第十六集 佛道交锋
华首寺的禅房内，檀香袅袅。秦逸跪坐在蒲团上，望着智空禅师手中转动的佛珠。禅师闭目诵经，佛珠碰撞声如清泉击石，与窗外的山风应和。自昨日突围后，秦逸始终被一个疑问困扰——先天道体究竟是天命的馈赠，还是因果的枷锁？
\"施主在想什么？\"智空禅师突然睁眼，目光如深潭映月。秦逸一怔，如实答道：\"晚辈在想，先天道体为何偏偏选中我？若这是天命，为何父母因我而死，冲虚古观因我而危？\"
智空禅师叹了口气，指尖划过案头的《华严经》：\"佛曰因果，道讲天命。先天道体并非偶然，而是罗浮山千年气运的选择。\"他指向窗外的飞云顶，\"此山乃南岳之余脉，镇压着上古魔神的残魂。你的血脉，你的双剑，皆与这山水相连。\"
秦逸心头一震，想起昨夜在照骨镜中看到的前世画面。智空禅师继续说道：\"刑天残魂曾言封神榜重开之日便是你众叛亲离之时，此乃因果之语。但因果亦有变数，正如这《华严经》所云——'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
凌仙在旁听着，忽然插口道：\"禅师的意思是，命运由心而定？\"智空禅师颔首：\"正是。先天道体是柄双刃剑，既能斩妖除魔，亦能伤人伤己。施主若执着于宿命，便会被困在因果轮回之中。\"
秦逸低头望着掌心的封神榜残片，残片上的符文突然泛起微光。智空禅师见状，脸色微变：\"看来，巫族又有所动作了。\"他起身推开禅房的窗户，只见罗浮山西南方向的天空泛起血雾，36洞天之一的朱明洞方向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封神榜残片的气息在增强。\"秦逸握紧残片，双剑在腰间发出嗡鸣。智空禅师合十道：\"朱明洞镇压着上古剑修的剑灵，或许能助施主一臂之力。但切记，剑灵认主需以心相交，不可强求。\"
秦逸与凌仙辞别智空禅师时，晨光正穿透华首寺的琉璃瓦。智空禅师望着他们的背影，对身旁的弟子低语：\"密切留意罗浮山的气运变化，先天道体与巫族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道疾驰，朱明洞的异动越来越强烈。秦逸忽然驻足，望着远处血雾弥漫的山谷：\"凌仙，你有没有闻到血腥气？\"凌仙握紧玉清剑，瞳孔微缩：\"是巫族的血煞之气。看来，他们也盯上了朱明洞的残片。\"
话音未落，数十道血色身影从林间跃出，正是巫族祭师。为首的祭师手持青铜战矛，矛尖滴着鲜血：\"小道士，交出残片，饶你们全尸！\"秦逸冷笑一声，双剑出鞘划出星芒：\"想要残片，先过我这关！\"
双方激战正酣，朱明洞方向突然传来清越的剑鸣。秦逸心头一动，虚晃一招脱离战圈，拉住凌仙向洞中奔去。巫族祭师们正要追击，智空禅师带着华首寺僧众赶到，佛光普照之处，巫族祭师发出声声惨叫。
朱明洞的石门在秦逸面前缓缓开启，洞内寒气逼人。秦逸举着火折照亮洞壁，只见石壁上刻满了上古剑痕，每道剑痕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剑意。凌仙突然指向洞底：\"看，那里有座剑冢！\"
秦逸望去，剑冢中央的石台上插着一柄断剑，断剑周围环绕着七口石棺。他正要靠近，断剑突然发出龙吟，七口石棺同时开启，七具身着古代战甲的剑灵破土而出。凌仙慌忙后退，却被秦逸拉住：\"别怕，这些剑灵并无恶意。\"
为首的剑灵单膝跪地，声音如金属摩擦：\"吾乃朱明洞守墓人，等待先天道体已逾千年。\"他指向断剑，\"此剑名为'破军'，乃当年剑修斩魔神时所断。若你能让它重铸，吾等愿供你驱使。\"
秦逸上前握住断剑，先天道体的金光涌入剑身。断剑在他手中震颤，剑灵们的力量如百川归海般汇入其中。当金光消散时，断剑已重铸成完整的宝剑，剑身的破军星纹与秦逸的七星龙渊剑遥相呼应。
\"多谢前辈。\"秦逸收剑入鞘，忽觉识海中涌入大量信息——朱明洞的位置、封神榜残片的藏匿之处，以及巫族大祭司的下一步计划。他正要细思，洞外传来凌仙的惊呼。
秦逸冲出洞外，只见巫族大祭司正站在山顶，手中握着从智空禅师那里夺走的《华严经》残页。大祭司狂笑不止，残页上的梵文与他手中的封神榜残片共鸣，在半空凝成魔神的虚影。
\"秦逸，看着你一步步落入本座的陷阱，真是有趣。\"大祭司的声音充满癫狂，\"朱明洞的剑灵、智空的经文，都是本座为你准备的祭品！\"他将残页与残片融合，魔神虚影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罗浮山的灵气如万川归海般涌入其中。
秦逸握紧双剑，先天道体的金光与魔神的黑气激烈碰撞。凌仙将五雷符拍在他背上，助他稳住身形：\"秦逸，我们一起斩了他！\"秦逸点头，双剑与破军剑同时出鞘，三道星芒划破血雾，直指大祭司的眉心。
大祭司挥袖抛出巫族图腾，图腾与魔神虚影融合，竟化作刑天的无头身影。刑天的战斧与秦逸的剑气相撞，火星四溅。秦逸咬牙催动先天道体，引动罗浮山灵脉，三道剑招合一，终于将刑天虚影斩为两段。
大祭司踉跄着后退，眼中的疯狂转为恐惧：\"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得了祖巫之力......\"他的话音未落，秦逸的双剑已刺穿他的肩膀。大祭司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道血光遁走，只留下满地巫族祭师的尸体。
秦逸正要追击，智空禅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施主，穷寇莫追。\"他望着天际渐渐消散的血雾，\"魔神虚影已被击退，但巫族的阴谋绝不会就此罢休。\"秦逸握紧双剑，望向朱明洞深处：\"我知道，但至少，我们又多了一把斩魔的剑。\"
凌仙走到他身边，望着他染血的道袍，轻声问道：\"接下来去哪？\"秦逸取出封神榜残片，残片上的符文正指引着下一个洞天的方向：\"去南泥湾洞，那里镇压着上古丹师的传承。或许，能找到克制巫族的丹药。\"
两人在智空禅师的目送下离开朱明洞，山道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渐渐干涸。秦逸回头望去，只见智空禅师依然站在山顶，袈裟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知道，佛道的交锋远未结束，但至少在此刻，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守护罗浮山，守护苍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