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和苏水墨一起“探讨学术”并“品尝桂花糕”之后,萧子然的状态就变得……非常不对劲。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埋首于古籍之中,也不再对着罗盘和地图冥思苦想。
他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坐在客院的亭子里……或者……靠在窗边……或者……干脆就直接瘫在客厅的沙发上……
傻笑。
是的,就是傻笑。
他会时不时地看着某个虚空的地方,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嗯……既痴迷又有点憨厚的笑容。有时还会突然脸颊通红,仿佛想起了什么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然后又会突然长长地叹一口气,眼神变得忧郁而……深情?
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神情恍惚,茶饭不思(虽然苏水墨偶尔会派人送来一些她亲手做的小点心,他倒是吃得比谁都香)。
“我说……秀才这是……中邪了?”这天下午,陆可凡看着又一次对着空气傻笑的萧子然,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柳织嫣,低声问道。
柳织嫣忍着笑,摇了摇头:“什么中邪呀,我看……他是情根深种,魂儿都被水墨姑娘勾走了。”
“情根深种?”陆可凡撇撇嘴,“我看是单相思吧?就他那笨拙的样子,水墨姑娘能看上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嗯……幸灾乐祸?(主要是觉得萧子然这傻样太好笑了)
林婉儿看着萧子然这副“恋爱脑”的模样,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知道萧子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感,会有些失态也是人之常情。但……这也太失态了吧?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看来……除了雪女,我们队里又多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了。”林婉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提到雪女,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客厅的另一个角落。
那位被他们从风暴峡谷“捡”回来的冰雪美人,此刻依旧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势,静静地待在夜影之前给她清理出来的那个角落里,如同一个精美绝伦却毫无生气的冰雕。
这些天来,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有林婉儿靠近,用魂契之戒的力量与她沟通时,她那空洞的冰蓝色眼眸才会极其轻微地……波动一下?但依旧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回应。
不过……
虽然雪女本身没什么变化,但她在日常生活中,却意外地……展现出了一些……非常实用的“功能”?
比如……
“哎呀,这天气真热,想喝点冰镇饮料了。”这天中午,陆可凡一边打着游戏,一边抱怨道。
柳织嫣刚想说去冰箱拿,突然灵机一动,拿起一瓶常温的橙汁,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雪女身边一米左右的范围内。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仅仅过了不到十分钟!那瓶橙汁的瓶壁上就凝结出了一层细密的白霜!拿起来一摸,冰凉刺骨!打开一喝,简直比放在冰箱冷冻室里效果还好!透心凉,心飞扬!
“我靠!天然移动冰箱啊!”陆可凡看得眼睛都直了!
从那以后,雪女所在的那个角落,就成了他们储存需要冷藏或冰镇物品的……绝佳地点。
无论是需要保鲜的水果蔬菜,还是陆可凡喜欢的冰啤酒,或者林婉儿偶尔想喝的冰咖啡……只要往雪女身边一放,十分钟内,保证达到最佳“冷藏”效果!而且绝对纯天然,无污染,还自带一丝……冰雪的清冽口感?
就连小白,也发现了这个“妙用”。它会偷偷把没吃完的肉干藏在雪女旁边的毯子下面,似乎觉得这样能……保鲜更久?(虽然经常被柳织嫣发现并没收)
当然,对于雪女这个“移动冰箱”兼“天然空调”(她周围的温度总是比别处低好几度,夏天肯定很受欢迎),大家也并非完全没有“回报”。
柳织嫣依旧每天会给她送去一些散发着生机的小花小草。林婉儿则坚持用魂契之戒的力量滋养她那近乎枯寂的灵魂,希望能一点点唤醒她。陆可凡虽然嘴上吐槽她是“冰块”,但也默认了这个“邻居”的存在,甚至在打游戏声音太大时,还会下意识地……稍微调低一点音量?
只有夜影……他依旧是那个谜。他似乎完全不在意雪女的“冰箱”功能,也从不去打扰她。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再次出现在那个角落,静静地看着她蜷缩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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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种夹杂着“恋爱傻笑”和“冰箱妙用”的奇特日常中,白泽那边关于北方雪域和“冰封之眼”的情报分析,也终于有了初步的结果。
这天晚上,白泽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一脸疲惫(但眼神中带着兴奋)地找到了正在客厅里……呃……发呆(萧子然)、看剧(林婉儿和柳织嫣)、打游戏(陆可凡)的众人。
“各位!”白泽推了推眼镜,声音清晰而略带急促,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磕绊(或许是专注于研究让他克服了社交障碍?),“关于‘冰封之眼’和北方雪域的情况,我有了重大发现!”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立刻来了精神!连角落里的夜影也微微抬起了头。
“快说快说!”陆可凡放下手柄,催促道。
白泽深吸一口气,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幅极其复杂的三维地形图和能量流动图:“根据龙袍少年留下的玉佩信息、魂契之戒的感应数据,以及我们家族秘传的‘周天星斗演算’进行多维度交叉推演,我基本可以确定……”
他指着屏幕上一个被标记出来的、位于苍穹之脊主峰北侧、被风暴峡谷环绕的区域:“‘冰封之眼’的核心确实就在这里!它并非实体存在,而是一个极其庞大而复杂的空间能量节点!连接着我们这个世界与某个充满了混乱冰雪能量的高维或异度空间!”
“那位沉睡的先祖呢?”萧子然立刻问道,语气也比平时流畅了不少。
“她的残念或者说核心意识体,就是维持这个节点稳定的‘人柱’!”白泽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她以自身为代价,将那个异度空间的能量风暴勉强束缚在风暴峡谷范围之内!一旦她彻底消散,或者封印被从内部或外部打破,那个异度空间的混乱能量就会彻底倾泻出来!其后果……不亚于一场冰河世纪的降临!”
听到这个可怕的后果,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难怪雪会说那里很重要!难怪那位先祖会选择自我牺牲!
“那敌人的目的……”林婉儿追问。
“很明显!”白泽眼神锐利,“他们就是想打破封印!他们或许无法直接掌控那混乱的冰雪能量,但他们可以利用这股力量来冲击现实世界的法则屏障!制造足够的混乱和能量波动!为蚩尤残魂本体的降临创造条件!”
“我靠!这帮疯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陆可凡怒骂道。
“更糟糕的是,”白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根据我的推演和最近北方传来的一些异常能量波动报告(他果然有自己的情报渠道),敌人似乎已经找到了某种可以从内部侵蚀封印的方法!而且他们的行动似乎正在加速!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众人心中刚刚升起的些许安逸和轻松。
危机…从未远离!而且…正在以更快的速度逼近!
“那我们必须立刻动身前往北方!”萧子然当机立断!
“对!不能再等了!”陆可凡也立刻站起身,眼中充满了决然!
林婉儿和柳织嫣也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这一次,没有人再犹豫。
休整已经结束,轻松的日常也该告一段落了。
是时候……再次踏上征途,去面对那真正的、足以冰封世界的……终极挑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