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白水又说
“妹妹,官员不能经商啊!”
荀皇后反驳道
“那为什么濮阳缨又能做生意啊?哥哥,如果没有钱,就不能干大事!”
荀皇后这一段话就把荀白水给打回去了。
荀白水走出太子东宫,他抿着嘴,心里一阵不舒服,只好给荀皇后指定的木材商人开开门路了。
这些天萧平旌正在低价求购秦岭、蜀地等地的木材,打算运到长林军路,给长林军作为军资使用。
一桩桩的杉木和松木送到了萧平旌面前,萧平旌盯着清单,道
“呃,昨天蔺九来了,说还可以卖100根木头过来,到时候我们准备一下,送到长林军路去。”
王士龄问萧平旌
“小王爷,一会要不要请蔺大官人吃顿饭?”
萧平旌舔舔手指,翻着清单说
“肯定要请他吃顿饭啊,这木头卖这么便宜。别人卖肯定卖多个十几二十贯的。”
萧平旌从身上掏出一颗银锭,叫来随从
“你一会儿拿这个银锭去,找个酒楼炒几个香口菜。就说戌时炒好,戌时见。”
随从“是。”
晚上,萧平旌和王士龄等人来到酒楼的雅间里,请蔺敏善吃了顿饭。
好茶沏好了,送到了酒桌上,萧平旌、王士龄、蔺敏善三人挤坐在一块。
萧平旌给蔺敏善倒茶,笑道
“我们这边啊暂时是不喝酒了,官员不能喝酒啊!来,老九,喝些好茶!这是上好的蒙顶茶。”
蔺敏善笑逐颜开,双手握着茶杯,连忙接茶。
萧平旌把茶倒完后,对蔺敏善问道
“我说,老九啊,你怎么在四川、秦岭搞到这么便宜的木头?这木工的钱,运木头的钱,你怎么算呢?”
蔺敏善摇摇头,吃着开胃菜笑道
“哎!这好说啊,琅琊阁招去鄯州运粮的那些运粮工没事干,不就出的便宜点让他们一伙人去干木工,一伙人去干搬运工呗。”
萧平旌夹着一块肉到碗里,说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刚才在那账本里面看到,有个叫做王叔隆的商人,只是卖了10根木头过来。我听底下那些木头商人说,王叔隆有钱的很啊,专门就是靠卖秦岭木材和京西南路木头发家的,怎么他卖的这么少呢?是不是我开的价他觉得不合理呢?”
王士龄吃着肉,疑问道
“咦?那他觉得这价钱不合理,他干嘛还卖10桩木头过来呢?”
蔺敏善凑过来对王士龄和萧平旌轻声说
“哎呀!你们不知道呀,那个王叔隆跟荀皇后有关系!王叔隆呢,是荀皇后一个远房亲戚的丈夫!小王爷,您想想荀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见钱就贪啊!看到人手上攥着点兵就觉得人家想造反的人啊。”
萧平旌和王士龄相视了一阵,又问蔺敏善
“照你这么个说法,王叔隆是不是要把木材便宜卖给荀皇后呢?荀皇后要修宫殿吗?”
蔺敏善说
“小王爷,您说对了一半。这荀皇后说要修宫殿,那不人人都知道了吗?王叔隆把很多木材存在了京兆长安府,到时候就说是荀阁老想要修一修家里的房子,先用很低的钱买下长安的这些木头,然后把木材弄到东京汴梁城去,在汴梁城里叫卖。”
王士龄把香酥肉夹到嘴巴里吃了起来,哼哼一笑。
萧平旌问王士龄
“士龄,你想把事情搞大啊?”
王士龄喝了口茶,说
“这事情不能我们去捅,我们去捅的话...那显的太故意了。”
萧平旌笑了笑,回头对蔺敏善说
“老九啊,那看来得麻烦麻烦你了。”
蔺敏善喝了杯茶,说
“小王爷,咱们这样,可以委托人到汴梁去买木头。买的越多,这纸就包不住火了。我们就装作不知情,如何?”
萧平旌和王士龄笑了起来,萧平旌动起了筷子
“来!吃!再不吃这菜就凉了。”
楼士和慕容重华来到了凉州长林军主营,和新任的长林军主帅萧平章、副帅萧元启、长林军路经略使权领长林军监军蔡高德见面了。
楼士向各位王爷还有同僚们抱拳
“世子王爷好呀!莱阳王好!蔡大人好!”
大家都抱拳,异口同声说
“楼大人辛苦了!”
萧平章不认识慕容重华,问起了楼士
“楼大人,这位就是燕国的重华公主吗?”
慕容重华说
“世子王爷,你给俺一把长枪,只要不让俺打大燕,我也能抢几个人头回来,你信不?”
萧元启说起了吹嘘话
“唉,大家看,这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呀!来来来,重华公主呀,咱们长林军路各个都好打、爱打,正好就适合你!还有啊,楼大人底下有个孟俊,还有个姓赵的,叫那啥来着?”
蔡高德说
“莱阳王爷,是赵破罡。”
萧元启“是啊,赵破罡!他也很爱打啊,你到了高台后,不缺好打之人。”
大家大笑起来,萧平章道
“瞧莱阳王爷说的。不过,重华公主,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们大家还是商量过了,你最好留在凉州长林军主营较好。”
慕容重华走了过来
“啊?看不起俺是吧?”
萧平章解释道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楼大人要带长林军五营去守高台,给长林军多争取一些调兵遣将的机会,那里太危险,你要是战死的话,那北燕那边怎么算呀?”
慕容重华不乐意了,她走到武器架边,抓起一根长枪站着,就说
“要是世子王爷不信俺!俺就挥一手好枪法给你看!”
大家尴尬起来,萧平章道
“那...重华公主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安全啊,渝贼很容易就会进兵高台,到时候难免是一场血战啊。”
慕容重华抓起了长枪道
“不怕!俺在汴梁找那个算命老道说了,说俺能活个七十岁!命由天定,我既然死不了,那肯定死不了!”
楼士劝道
“夫人,别闹了呀!你的生命很重要呀!”
慕容重华道
“你瞎扯个什么鬼!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啊!”
面对像慕容重华这么个不讲理的烈女子,楼士也只能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