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乌解开捆仙索的刹那,瑶姬双眸之中仿若寒星炸裂,刹那间杀意奔涌,如决堤洪水,无可阻挡。
她莲足轻点,身形仿若鬼魅般一闪,疾掠向前,素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弧线,陡然化掌为抓,五指如钩,直取玉帝脖颈,那架势,恰似携着雷霆万钧之力,欲将满腔悲愤如怒涛般倾注于这一抓之中,似要将这天地间的不公与冤屈统统碾碎在掌心之下。
玉帝见状,惊恐之色瞬间爬满面庞,他瞪大双眸,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高喊:“护驾!护驾!”那尖锐的嗓音,仿若夜枭啼鸣,在这威严庄重的天庭大殿之中来回激荡,撞出层层惶恐的回音。
瑶姬虽被大金乌和天蓬一左一右死死拽住,娇躯动弹不得,宛如深陷泥沼的困兽,可满心的愤恨却似汹涌澎湃的沧海怒潮,滔滔不绝,奔涌呼啸。她仰起头,青丝凌乱,朱唇轻启,怒吼之声仿若洪钟大吕,震得殿宇簌簌颤抖:“还我孩子!还我相公!”那嘶吼穿透云霄,透着无尽的悲戚与绝望,仿若能撕裂这九重苍穹,令听者无不心颤。
门口的卷帘大将闻听“护驾”二字,如被弓弦弹射而出的利箭,匆忙奔入大殿,身形一横,恰似巍峨山岳般拦住瑶姬去路。
玉帝此时已然怒火攻心,额上青筋暴起,仿若蜿蜒的怒龙,他怒目圆睁,从牙缝中挤出一声暴喝:“将其贬下凡去!”那声音,裹挟着无尽的威严与盛怒,仿若能令这周遭空气都为之凝结。
大金乌、天蓬和卷帘大将三人闻听此令,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拽着瑶姬往殿外拖去。
瑶姬双脚拖地,奋力挣扎,边走边骂,字字仿若利刃出鞘,寒光闪闪:“你有何资格端坐玉帝尊位?你配吗?你自己都肆意践踏天规天条,凭什么要求别人严守?”言辞之间,满是对这所谓天庭秩序的鄙夷与控诉,仿若一道犀利的闪电,划破这看似神圣庄严的天庭表象。
玉帝气得浑身乱颤,恰似秋风中的残叶,他目光如炬,一扫之下,瞥见果盆上那圆润饱满的桃子,刹那间,怒从心头起,仿若被恶魔附了体,他猛地伸出手,将桃子一把抓在手中,口中暴喝:“化作桃山,把她压在桃山之下!”言罢,法力涌动,仿若混沌初开时的磅礴伟力喷薄而出,那桃子应声化作一座巍峨高耸、云雾缭绕的高山,将瑶姬狠狠压在山下。
与此同时,一道道神秘符文仿若灵动的飞鸟,腾空而起,向着天际飞去,瑶姬也被天规所化的铁链紧紧缚住,动弹不得,宛如被困于蛛网中心的猎物。
下界,杨戬与杨婵仿若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侥幸逃过一劫,二人中了天蓬的催龄掌,性命暂时无忧。
此刻,他们正强忍着悲痛,于那残垣断壁、尸骸遍地之处,为家人收殓尸体。可叹世事无常,往昔邻里的热忱仿若春日里消融的冰雪,早已消散殆尽。
如今众人皆对他俩避若瘟神,兄妹二人仿若过街老鼠,四处遭人嫌弃,就连一副棺材都购置无门。那荒芜的村落,死寂的氛围,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罩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天庭之中,哪吒见玉帝仍在大发雷霆,只因自己的七女儿给瑶姬通风报信,此刻就要将她幽禁起来,罚她面壁思过三年。
哪吒心中暗忖,这玉帝老儿实在蛮不讲理,反观他女儿,倒是有几分骨气。果然,就听那七公主顶嘴道:“三年太短,凡心岂是这般轻易就能禁得住的。”那清脆的嗓音,仿若在这沉闷压抑的天庭之中敲响了一记晨钟,透着些许反抗的曙光。
玉帝冷哼一声,仿若冬日里的寒风呼啸而过,他对天奴下令:“天奴传旨,瑶姬触犯天条,亵渎清规,竟敢与凡人结为夫妻,朕已将她镇压在桃山之下,天庭众仙当以此为戒,日后若再有动凡心者,一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那威严的口吻,仿若上苍降下的旨意,不容置疑。
天奴躬身应道:“遵旨。”动作仿若机械般刻板,随后悄然退下。
玉帝一挥手,仿若挥去一片浮云,不耐烦地说道:“退下吧。”
哪吒躲在一旁,将这些话听了个真切,只觉胸腔内怒火熊熊燃烧,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心底暗骂:岂有此理,这玉帝老儿实在霸道,自己儿女成群,别人成个亲,就又是罚又是禁的,今日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念头一起,哪吒身形一晃,仿若一道金色的闪电,化作一只黄蜂,振翅朝着玉帝疾冲而去,对着他便是一顿猛叮。
玉帝被叮得手舞足蹈,仿若癫狂的舞者,上蹿下跳,狼狈不堪。一旁的大金乌与卷帘大将见状,急忙上前驱赶黄蜂。玉帝慌乱之中,一把推开大金乌,嚷道:“你离朕远点,烫死朕了!”大金乌不敢违逆,连忙退下,应道:“是。”
玉帝又冲着卷帘大将嘶吼:“卷帘,快、快、快,连只黄蜂都赶不走吗?”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哪吒见好就收,在叮出十几个大包后,仿若鬼魅般迅速隐匿身形,躲了起来。
玉帝见黄蜂飞走,强压怒火,对大金乌吩咐道:“你即刻下界,前往桃山,把天眼给朕取回来,还有把那杨戬擒回来。”
大金乌领命:“遵旨。”声音仿若洪钟般响亮,随后转身离去。
刚说完,哪吒所化的黄蜂又闪电般窜出,在玉帝身上叮了两下,如同打游击一般,打完就跑,气得玉帝直翻白眼,仿若一条搁浅的鱼,在岸上徒劳地挣扎。
一个时辰后,杨婵被擒至天庭,玉帝降下旨意,命将她押至南天门处斩,由天蓬负责监斩。
杨婵抬眸,望向天蓬,轻声问道:“元帅,沙漏漏完需时多久?换算成凡间时日又是几何?”声音轻柔,仿若微风拂过琴弦。
天蓬微微叹气,仿若秋风中的落叶般无奈,回道:“差不多一个月吧。”
杨婵目光一闪,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又问:“那杨婵自上天至今,过去了多久?”
天蓬道:“一个时辰,在凡间也有一个月了。”
杨婵心底暗自盘算,还想着为杨戬争取些时间,谁料没说上几句话,杨戬便被大金乌五花大绑押至南天门。
杨婵泪如雨下,仿若决堤的洪水,哭喊道:“二哥!二哥!”
杨戬瞧见即将受刑的妹妹,心如刀绞,仿若被万箭穿心,悲声呼道:“三妹!三妹!”
大金乌面色冷峻,仿若寒冬里的坚冰,铁面无私,拎起杨戬就往瑶池飞去。玉帝见了这外甥,不见丝毫欣喜,唯有满腔怒火在眼中燃烧,仿若燃烧的炼狱之火。
天蓬见沙漏已然漏完,眼中含泪,仿若春雨中的露珠,无奈行刑:“杨婵,对不住了,你上路吧。”
天兵敲响丧钟,天将正要落下铡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高喊传来:“刀下留人!”天将赶忙止住铡刀。只见哪吒化作的玉帝从天而降,仿若神圣下凡。
天兵天将纷纷跪地,仿若倒伏的麦子,高呼:“拜见玉帝!”
哪吒佯装镇定,仿若稳坐中军帐的大将,晃晃悠悠走上前,天蓬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搀扶。哪吒初次假扮玉帝,哪晓得该如何自称,脱口而出:“杨婵,你现在叫我朕一声舅舅,我朕立刻放了你。”
天蓬听得一头雾水,仿若迷失在云雾中的航船,面露疑惑:“我朕?”
哪吒白了他一眼,仿若在嘲笑一个无知的孩童,满脸骄傲,又看向杨婵,催促道:“叫啊!”见杨婵毫无反应,哪吒拼命眨眼暗示,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
天蓬心急如焚,忙道:“舅舅,不……”
杨婵见玉帝和天蓬都向她示意,犹豫片刻,终是轻声唤了句:“舅舅。”玉帝和天蓬相视一笑,仿若阴霾过后的第一道曙光。
玉帝笑道:“快给她松绑。”
天兵上前,解开杨婵身上的绳索,玉帝上前拉住杨婵,故作亲和地说道:“杨婵啊,你初次上天,就受这般委屈,是我朕的不是,我朕这就带你去天界之外,四处逛逛。快走快走。”声音仿若春风拂面,带着些许做作的温柔。
天蓬前往瑶池复命,途中遇见嫦娥,天蓬上前,拱手笑道:“恭喜仙子,陛下将杨婵给放了,仙子此举,可谓是功德无量啊!”
嫦娥面露诧异,仿若清晨看到第一缕陌生的阳光,问道:“放了?”
天蓬点头,道:“是啊!说是要带她去溜达溜达。”说着,又凑近几步,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压低声音笑道:“仙子近日可要小心,天界最近出了个妖孽,把玉帝叮得满身大包,哈哈。”声音仿若深夜里的窃笑,透着些许调皮。
嫦娥心中纳罕,这天庭戒备森严,怎会有妖孽?嘴上却笑道:“多谢元帅提醒。”
玉帝带着杨婵往宝德门方向飞去,刚落下身形,杨婵便抬眸问道:“你是谁?”
玉帝身形一闪,变回哪吒模样,一脸得意,仿若刚打完胜仗的将军,笑道:“哈哈~你怎会瞧出端倪?那个胖子都没看出来呢!”
杨婵见是哪吒,赶忙下跪,仿若感恩图报的信徒,感激涕零:“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哪吒急忙伸手相扶,阻拦道:“别别别,哪吒可担不起这大礼。”
杨婵略带怯意,轻声问道:“恩公,为何要救杨婵?”
哪吒下巴一扬,仿若高傲的雄鹰,傲然道:“就是瞧你舅舅不顺眼!”
杨婵鼓起勇气,恳求道:“恩公,杨婵有一事相求。”
哪吒会心一笑,仿若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笑容爽朗:“是要救你哥哥吧?”
杨婵重重点头:“嗯。”
哪吒抬头望向她,笑容爽朗,仿若驱散阴霾的阳光:“小事一桩,我先将你安置妥当再说。”
哪吒拉着杨婵又飞行片刻,忽见前方两人朝着宝德门方向疾驰而来,他猛地停下,低声道:“头上长犄角,这便是那龙王的化形?连人形都化不全,怪不得如此孱弱。你先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