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日里稳重的夫郎有了小脾气,姜佩卓欣慰的同时十分心疼,知他定是难受得狠了才这么敏感。
她轻轻拽拽被子:“淮儿?淮儿?小心闷坏了。”
苏淮还在被子中不愿露头,隔着被子发出闷闷的声音:“妻主。”
“好了,我不笑你,得吃些好的才行啊,光喝红糖水可不行。来,出来吧,我再替你揉揉。”
被子底下露出了一张通红的脸,姜佩卓费尽全力压住笑意,继续轻轻揉按着:“现在还疼得厉害吗?”
“缓解多了。”苏淮摇了摇头,可脸色依旧苍白。
“这几日就在家休息吧,不会阻止你去训练的,只不过还是身体最重要,歇息几天好吗?”
“好...”苏淮心里一暖,语气也带上了撒娇意味:“我...我想让妻主抱抱我。”
姜佩卓顺势躺下,将夫郎圈进怀里,轻轻吻着他的耳侧,直到激得怀中人身子不住的颤栗,她才满意地笑了。
吃饭的时候,谢君宴看着姜佩卓不断为苏淮夹着菜、忙前忙后的样子,想到自己依旧没名没分的住在她家中,不由得心中酸涩。
在听到姜佩卓为了照顾夫郎而打算推掉太女的邀约之时,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姜小姐,由我来照顾姜夫郎就好,您且去办事吧。”
怕被误解,他继续补充着:“您刚从四皇子那里回来,恐怕殿下有很多事找您商议。”
姜佩卓担忧地看向苏淮,见他也点点头,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谢君宴为苏淮端来热牛乳,眼睫低垂:“姜小姐对你...真是令人羡慕。”
苏淮意有所指:“别急,那天你说的我都记在心上,我会帮你的。”
谢君宴感激笑笑,刚想说些什么,看苏淮又皱起眉头,手按上小腹,便赶忙将他扶到了床上。
......
“小姜大人,实在抱歉,四弟他...属实是顽劣了些。”
姜佩卓苦笑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看四弟确实倾心于你,不知小姜大人...”太女更进一步。
“殿下!”不等太女殿下说完,姜佩卓急急打断:“这几日我已有了烧制颜色暗沉的破解之法。”
太女自是听出了姜佩卓的拒绝之意,不由得替小弟摇了摇头:“你在...四皇子府里研究的?”
对上太女不可置信的神情,姜佩卓坦然承认。
太女扶额,老四,这几天你都在干什么啊...
不过终归是正事最重要,太女殿下连忙问起通商的事。
姜佩卓将两种颜料掏出,呈给殿下。表示烧造效果同颜料中的钴料质量有关系,钴料质量越精良,烧造的青花颜色越呈现深蓝色。
同时,以油调色,再控制烧造温度至700度,烧出的效果清雅秀丽,细腻润泽,效果远胜未用油调色的图案。
太女被成品对比震惊到了,抬眼看向姜佩卓,她竟能用短短几天的时间,解决长久以来的颜色问题,甚至还能创意性的加入油来改善绘画质地效果。
她再一次庆幸,自己在诗会那天就有将她纳入麾下的打算。不然,倘若此等人才被老二挖走了,那才是大麻烦。
这些成就对姜佩卓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她只是按照书上说的进行了实验罢了,理论都是现成的,她直接就是一个借鉴。
“殿下,可将此法公之于众,倘若百姓中也能有人参与制作,那不仅通商货品来源更加广泛,余下的还能投入日常生活所用。”
太女点点头,思考片刻:“就按你说的办吧。而且,免去参与陶瓷制作的人家中的税务吧...如今赋税确实重了些。”
姜佩卓在心底里认可这是一位好主君,任何事都能先想到百姓。
如今可通过通商获得更多的钱财,对百姓的赋税可以适当减轻,这些年来为了皇帝的修仙大业,每年加重的赋税让百姓喘不过气。
“那殿下记得下令限制每家每户参与的人数,不然可就没人种田了。”外面传来赵澄的声音。
迎着二人的目光,赵澄嘿嘿一笑:“刚看二位聊得兴起,就没好意思打扰。”
她捅捅姜佩卓:“你这想法真不错啊,怎么,还真是在四皇子府上想出来的?”
姜佩卓翻个白眼:“你少说两句吧,四皇子他...啧,反正就是想出来了,别问了。”想到姚思锦最后的神情,姜佩卓有些烦躁。
“行行行,”见她真的不高兴了,赵澄不再去触她的霉头:“我这次也有要事禀报。”
随即转向太女,丝毫不在意还有别人在场:“殿下,下毒之事按部就班,十分顺利。”
姜佩卓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她惊恐地看向赵澄。不儿?什么话都往外蹦是吧?
太女见到姜佩卓惊慌失措的神情,笑得合不拢嘴,赵澄顺着太女目光看去,也是哈哈大笑。完全没有讨论谋反之事的自觉。
太女收敛了神色:“本也是该同你讲的事情,只不过...没想到赵澄说得这么直接。”
“这也是这次找你来的原因之一,三个月后是陛下的通天大典。”
姜佩卓咽了下口水:“我们在当天动手?”
“差不多,能和平解决自是最好,若是老二老三捣乱,迫不得已也要用一些武力。因此,此次通商结果至关重要,我们只等这次的结果来做最后的资金了。”
“是,殿下,我这就安排下去,不出数日便能得到数量可观的货品。”姜佩卓正色道。
“所以你和四皇子...?”赵澄凑过来。
姜佩卓忽视她,直接行礼出了太女府,身后传来赵澄被忽略后的气急败坏。
姜佩卓摇摇头,让自己不再想姚思锦的事,打马去了制造司。
......
接下来几日,除了陶瓷烧造之事,还有一件事令姜佩卓头疼无比。
谢君宴自她回来以后,好似变了个人一般,跟她对视时含情脉脉,吃饭时不停地为她布菜,讨论政事时跟她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他不会又在担心被她赶出去后无处可归之事吧?
想起刚接他进来那天谢君宴的出格举动,姜佩卓不由得揉了揉眉心。觉得应该找个时间去给他说清才好,也省的他不断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