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信眼中,青帝教的神使们仿佛是训练有素的戏子,
每一个笑容、每一句慰问,都经过精密计算,宛如淬了毒的蜜糖。
他们安抚流民,激起狂热的信仰,同时又在人们心中种下焦虑与不安的种子,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涟漪阵阵,永无止息。
“青帝逸尘,绝非池中之物。” 韩信心中暗忖,目光深沉如夜,
“此人深谙人性,操控人心如同翻云覆雨。他能将一群绝望的流民
变成狂热的信徒,这份能耐,着实令人心惊。若为敌,必除之;若为友,天下或可期也!”
韩信敏锐地察觉到,逸尘并非单纯的宗教领袖,
而是一个心怀天下、拥有枭雄之姿的野心家,或者说!
有可能成为,一代雄主。
一股隐秘的期待,如野火般在他胸中蔓延。
他预感到,这个名叫逸尘的男人,或许能为他提供一个改变命运、搅动天下的机会。
而他!或许能配得上韩信的野心
……
“主公,人,人没走!” 萧何气喘吁吁地冲进议事厅,汗水湿透衣衫,
他一把拉过吕雉,语无伦次
不等萧何喘匀气,一旁的吕雉赶紧便上前一步,
眼神温柔:“萧大人,您先歇息。这人,我暗部早就盯上了!”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邓伯一直想向芈先生引荐此人
逸尘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示意吕雉细说。
吕” 她顿了顿,语气神秘,“这位公子,确实有些真本事,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他似乎是在…考察我们。”
逸尘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示意吕雉继续。
吕雉盈盈一拜,款款说道:“主公,今日我以神使身份分发青蒿丸时
特意留意了此人。” 她眸光流转,
继续道,“虽衣衫褴褛,却难掩其傲骨,腰间佩剑更是擦拭得纤尘不染,
妾身略懂望气之术,观此人,气度不凡,绝非池中浊物。”
“主公放心,属随他折腾。我倒要亲自会会这位‘先生’。好生照顾着,
但切记,别盯得太紧,以免打草惊蛇。”
“主公放心,属下明白!”
青帝教的流民,大营内,晨雾未散,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肃杀气息。
韩信低头站在人群中,衣衫褴褛,面色平静。
他的身形瘦削,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但那双藏在乱发后的眼睛,却闪烁着如同寒星般的光芒。
“韩信,你偷吃窃粮食,意图扰乱教中秩序,罪无可赦!”
高台上的执事夏侯婴厉声呵斥,声音如雷般滚滚传来。
周围的流民顿时哗然,纷纷投来鄙夷与愤怒的目光。他们的生活本就苦不堪言,
而粮草更是赖以生存的根本,任何针对粮草的罪行,都会被他们视为不可饶恕的恶行。
韩信却依旧低垂着头,像是没有听到这些指责一般。
他的神色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
韩信当然知道,这是一场蓄意的构陷。
他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流民,刚刚被青帝教接纳不久,
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粮草,更别说偷窃了。而真正的原因,是他在一次偶然间,
发现了青帝教暗中囤积军械、训练剑客的秘密。
“逸尘……你想用这种手段,杀人灭口吗?”
韩信心中冷笑,但他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半分情绪。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如履薄冰。
青帝教势力庞大,逸尘更是一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枭雄。
若是正面抗争,不但无法自证清白,还会立刻被当作反叛者处决。
韩信选择了沉默,因为他明白,隐忍才是此刻唯一的出路。
夏侯婴见韩信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怎么?哑口无言了吗?
韩信,今天你若不认罪,便是与整个青帝教为敌!”
说罢,他挥了挥手,几名魁梧的教徒立刻走上前来,将韩信围在中央。
“跪下!”一名教徒厉声喝道,同时抬脚踢向韩信的膝盖,试图将他逼迫跪地。
韩信身形晃了晃,但并没有反抗。他顺势跪倒在地,低头不语,像是完全屈服了一般。
这一幕,让台上的执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高声道:“看到了吗?
这就是挑战青帝教的下场!不管你是谁,只要触犯了教规,就必须付出代价!”
然而,韩信的目光却悄然扫过四周。他注意到
人群中有几名流民的神色与其他人截然不同,他们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焦虑与紧张。
“果然,他们才是真正的内鬼。” 韩信心中冷笑,
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卑微的姿态。
就在执事准备继续羞辱韩信时,一名教徒匆匆跑上高台,在执事耳边低语了几句。
夏侯婴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什么?粮仓失火了?”
“是的,大人!火势已经蔓延开来,恐怕……”那名教徒低声说道。
夏侯婴猛地转头看向韩信,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早就安排好了?”
韩信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暗暗
说道:“我不过是一个被冤枉的流民,哪来的能力安排这些?”
夏侯婴咬了咬牙,正要下令将韩信处决,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数十名流民冲进了营地,他们的手中拿着简陋的武器,显然是早有准备。
“韩信无罪!是青帝教的人监守自盗!”为首的一名流民大声喊道。
韩信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早已了然。
这些人,正是他在之前暗中联络的流民代表。他们早就对青帝教的不公与压迫心怀不满,
只是一直缺少一个反抗的契机。而韩信被冤枉的事情,正好成了他们的导火索。
混乱中,韩信悄然起身,趁着护卫们分心之际,迅速退到了人群之中。
他没有选择与青帝教正面冲突,而是借助混乱的局势,悄然离开了营地。
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与青帝教抗衡
但这场风波,已经让他看清了青帝教的内部矛盾与弱点。
天下乌鸦一般黑,看来自己又要另寻明主了。
“芈逸尘,你的确是一个枭雄,但是却不会治军,这几万零时找来的信徒
终究会成为你的取死的原因,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韩信站在信徒营地外的山坡上,遥望着远处燃烧的火光,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从容,仿佛一头蛰伏的苍龙,正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时机。
这一次,韩信选择了隐忍,但他的隐忍并非软弱,而是为了更大的胜利。
他深知,真正的强者,绝不会在意一时的得失,而是懂得如何利用局势,化被动为主动。
“胯下之辱又如何?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机会。”
这就走了啊?韩先生?
逸尘笑呵呵,的走了出来,一身月白色的袍子。
旁边站着白天那个漂亮的神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