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的管理很严,但毕竟没有进入现代化,长老们打死也不安装监控之类的东西,如果找到规律的话,逃跑还是有可能的。
你若要问为什么不安装监控?拜托,随便一个偏僻地点都有可能撞见少爷老爷玩女人,这样不好吧...
再说了,不偏僻的地方又经常有人,因此没必要...
总之,今天的订婚宴前半段堪称完美,禅院月借口离开那会已经过了一般流程。
禅院家地位高些的男人女人几乎全部聚集在前厅,后院留下的,都是不受宠的妾室、普通人、还有下从仆女之类的人物,无人在意。
好日子请吃酒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说炳组织是私兵府军高级幕僚之类的存在,那么躯倶留队就是保安和打手,他们虽然地位低下,但该有的福利还是有的。
只是钱少事多容易没命而已,不过这里的钱少也只是相对于炳组织。
总之明宏少爷请喝酒,躯倶留队的人很尽兴,酒喝了也没醉,只是晕乎乎提不动武器走不直路看不清眼前。
家里燃起熊熊大火,起先只是以为有人吸烟或厨房不小心,只是小范围。
但这火竟然愈演愈烈,水泼过去灭了一处,可其他地方还燃着,而且,还有复燃的倾向。
这真是不得了!从前也发生过火灾,从没见过这样情况的,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
“走水啦!快来人!”
后院的所有人都被叫去灭火了。
“躯倶留队的家伙呢?都死了吗?”
那些家伙确实醉死在地上,禅院月特制加料小甜酒,效果比蒙汗药还好。
“你们这些人怎么搞的?”
禅院明宏呵斥道,他计算着时间,看天色逐渐黯淡,这才四处寻人灭火。
当然,低级咒灵是被他处置了的,虽然这家伙不是战士类型的天赋,但用咒具处理几个给躯倶留队训练用的低级咒灵还是绰绰有余。
“回禀您的话,不知是谁放出那间屋子里的咒灵,还点了火,简直控制不住了。”
“躯倶留队的人呢?”
“今日喝了酒,都醉死在地上了。”
“呵,那干脆死了算了。”
虽然这是他自己干的事,但现下最重要的是把锅给甩出去,撑死了算监管不利。
禅院家有钱着呢,就算把全家烧了重建都绰绰有余,不过今天是重要时刻,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在外人面前丢了脸就不好了。
着火的消息已经通传到前厅去了,不过绝大多数人都还在前面应酬着、欢声笑语着,毕竟火没有烧过来,宴会还在继续,那么便没有离开的理由。
只是...
“明宏,你去看着后院。”
禅院直毘人叫他年长的孩子去处理此事。
“是,父亲。”
“等等。”
他正欲离开,却被禅院直哉叫住:
“去叫月姬起床,当心烟气熏着他。”
这家伙居然也会关心人了,真是有进步。
可惜啊可惜,禅院月、他是叫不起来了的,玉响殿此时此刻估计空空如也。
“知道了,不过这种事情都交给我,你还真是尽心尽力啊。”
禅院明宏嘴上还是答应了,但语气颇有挑衅的意味;两兄弟亲爹在他们身边只当没听见这话。
我天哪小哥哥们,在长辈面前都不带遮掩的你们真是...
还有做长辈的...子女不和定是老人无德、不过在禅院家还是别讲究这个了...
*
总之禅院明宏离开前厅,徘徊许久,最终还是去了玉响殿。
大火并没有烧到此地,玉响殿一片寂静。
珍珠帘被烟尘熏灰,今日没有掀帘子的小童。
装潢还是如同往日那般精致,可惜没有迎面带笑的人。
正厅里,禅院月今日穿着的十二单的下摆孤零零地摆放在正中间,仿佛经历过激烈打斗,但周边的易碎瓷器皆是完好无损。
说明是自愿离开的。
他刚才进门时可没有收敛脚步声,但那两个凑在一起的小孩睡得很死,外面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们到现在也没醒。
呵,原来真的是筹谋已久。
不知道月姬是如何离开的,但他估摸着,从逃出去到转站的地方,禅院月应当安全了。
他心底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些空落落,去年的生日他和禅院月一起在玉响殿玩乐说笑直至天明,今年却是不同的光景。
今日一别,往后还会再相见吗?
禅院明宏心中说不出滋味,但他也没有多余时间多愁善感了,因为月姬的行踪很重要,要是见不到人须立即上报。
于是他作出一副仓皇失措的样子,急匆匆向前厅跑去。
躯倶留队被一人甩了几鞭子,强行痛醒,一个个乖乖爬起来灭火,这些家伙的效率倒是比普通人高得多。
虽然木制房屋被烧毁了几间,但真正值钱的东西没被烧毁,重建房屋这些钱还不够给禅院月过次生日的。
空气中弥漫着黑烟,这是木头被烧毁后产生的物质,还有布料与杂草,十分呛人。
前厅一片歌舞升平,酒过三巡,客人们也到了散场休息的时候,禅院明宏六神无主地跑到禅院直毘人跟前,直接跪下。
“父亲大人...请恕儿子无能...”
“火情控制了?”
“火灭了,咒灵也被我处置了,可....”
“怎么?”
“不是叫你把月姬叫过来吗?你做什么吃的?”
禅院直哉在一旁插嘴,他今天春风得意极了,当异母兄长是家臣一类的人物,相当不客气。
“可是...”
禅院明宏没理会禅院直哉,只焦急而心虚地望着他父亲,语气颤抖:
“父亲...月姬、月姬不见了...”
“哗啦——”直哉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