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是帝萨诺的入幕之宾,这一点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认知。
这种本应该模糊不清的东西是怎么判定的呢?当然是有的人演都不演了。
一个行动组的备选领导,有空抬脚就往偏向中立的帝萨诺这边跑,也不拉拢其他人,指着帝萨诺一个人近乎隔三差五拜访,究竟意欲何为啊拜托?
还给人家养子做培训,总觉得真的不至于做到这样呢。
你说行动组有没有必要和组织医院那边搞好关系?有必要,但不必须。
琴酒几乎是“游仙堂”的常客,帝萨诺也偶尔会在行动组出现,这俩看起来就很有一腿的样子。
果然,帝萨诺参加拍卖会带回家一个女人的消息一传开,就又有人看见鱼冢三郎慌里慌张地开车前往游仙堂了。
琴酒冲进游仙堂的主院时,木行正在给禅院月穿衣服。
别多想,只是和服款式繁杂,需要别人帮忙穿戴,游仙堂是古董店,装修也是早期和风的样子,里面的服务生也是穿的和服。
禅院月作为居室主人,也应当顺应风格,于是他穿起多年没有碰过的男款和服。
和服都是长直的线条,其实男女款乍看也没有多少区别,不过禅院月抛弃了过往花花绿绿的鲜艳风格,选择穿黑金色的男式和服。
看起来就非富即贵,也不像什么好人。
“夫人前几年还好吗?”
“她一切都好,虽记不大清东西了,却也念着您。”
“呵。”
还不如记不得,反正也不会再相见了。
木行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又迅速改口:
“当时她痛痛快快地就走了,很是突然,却也没有受罪。”
“是吗?那倒还不错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你。”
“妾...我的一切都是您的恩泽,我愿为您肝脑涂地。”
木行正在真情实感地表忠心,琴酒正是这个时候进门的。
这家伙是游仙堂的熟人和常客,近乎三分之一个主人的存在,且这里的服务生都是组织成员,因此琴酒硬闯进门没人拦得住,也没人敢拦。
禅院月理解那些人对于琴酒淫威的畏惧,但还是稍微有些不爽,得有个人敢拦着这个人。
“谁?”
木行一个警惕的眼神杀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白人银发男子站在门口,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来了。
月姬的新居所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怎么能随便放外人闯进来呢?
那个人面色相当不善,虽然面上冷冷的,但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盯着木行。
“你怎么来了?”
月姬见了他,也只笑一声,这样招呼道。
“来看你,不行?”
银发男子只是似笑非笑地回答,随即很不善地看了一眼木行,似是警告。
狗东西。
木行在禅院家待了那么多年,从这一小段对话、眼神交流中便能猜出这两人的关系。
月姬离家五六年,身边竟也有了那种人......
不过这也不奇怪,就是在禅院家,月姬身边也是有人的,这种东西怎么会到了外面就消失了呢?
只是不知这个人是否靠谱。
不过月姬的选择的话...想来是不会有错的。
木行简直就是狂热的禅院月全肯定者,比她哥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她还是对禅院月身边非禅院家、尤其是非禅院明宏的男人很难抱有善意。
琴酒当然感受得到帝萨诺带回来的女人对自己有敌意。
但他不在乎这个,讨厌他的人多了去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在意的。
因此他只是来看了一眼,见没发生什么事情,遂对帝萨诺道:
“你怎么想的?”
这是想和帝萨诺私下说话的意思。
禅院月看了一眼木行,只见这小姑娘很有眼色又不情不愿地出门去了,走的时候还顺带把门给关上。
“呵呵。”
门一关上,禅院月就开始冷笑,琴酒这样的态度是在干什么?抓卧底吗?
“担心你喜欢捡人的喜好被有心之人抓住而已。”
“哦?那你看出什么不对劲了么?”
“那个女人,又和你有什么亲戚关系,是吧?”
很明显吗?
禅院月垂下眼睛思考,却不曾想就是这样的举动,被人认为是默认。
琴酒自顾自地走过去,手揣在风衣兜里,整个人的阴影笼罩着他。
“你为什么这样想?”
“呵。”
琴酒只是冷笑:
“那个女人跟你儿子长得很像。”
配色完全不一样,但五官近乎一致,敏锐的人会发现端倪。
“你都这样想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禅院月的表情含糊不清,大约意味着默认。
主要真的很奇怪啊,什么有钱人家族里面子女接二连三地跑,是人太多了还是怎么回事?感觉生存状况非常惨烈。
“呵,组织可不是你的家族避难所。”
琴酒在警告帝萨诺,把公司变成自家家族企业是很危险的事情,别以为旁人看不出来。
“但就这两个人了。”
禅院月抬起头来看向琴酒:
“我不会让他们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小惠也就算了,至于木行...我会让她改变相貌的。”
琴酒理解的是安排整容,其实也差不多,禅院月会用微构法术给木行微调,不用真动刀子。
这样一声令下改变别人相貌的语气实在是信誓旦旦,就连琴酒也没忍住侧目了一下:
“看来她还真是受你摆布。”
“没有办法的办法,改头换面是最快捷方便的。”
“随你。”
琴酒也只是来看一看帝萨诺是否是同传言中一样对那个女人非常特殊,说他有危机感么,倒也没有,因为他不觉得神山月能对女人做出什么事情来,就算是绿帽子,这个女人也给他戴不上去。
事实上帝萨诺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好情人,只要你内核稳定不发疯的话,一般来说安全感都比较足。
然而琴酒却很喜欢查岗。
虽然帝萨诺不爱沾花惹草,但外面的花花草草喜欢往他身上扑,而且有时候还要逢场作戏一番,有些时候很难让人辨别到底是不是演的。
所以琴酒很喜欢以查岗“捉奸”为由,让帝萨诺多给他一些好处,这里特指两个人开发出了很多新玩法。
“放心吧,不会惹麻烦的......”
琴酒大老远赶过来,肯定不会空手而归,禅院月被人扑倒在坐垫上,他妄图翻身逃走,却被人拽着和服下摆一点点拖过去。
“你好讨厌呀,这衣服穿着很麻烦的。”
“麻烦就别穿了。”
琴酒在此刻嘴上倒是很不解风情,但手却很熟练地把禅院月身上的衣服给扒下来,半褪不褪地挂在身上。
禅院月没法挣扎,只仰着头承受。
这样的情景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往常他都很投入,可从木行到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他掩盖得很好,别说琴酒、就是他自己也没察觉出来。
虽是情人,但相聚时间也是短暂的,琴酒作为行动组新晋领头人事务繁杂,和帝萨诺相处一会儿就得走人。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神清气爽,嘴角还有被咬破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战斗非常激烈。
木行留着长长的单边刘海儿,遮挡了半张脸,琴酒走了好一会儿,这姑娘才进门来,低声道:
“月姬,热水已经给您放好了。”
禅院月似乎又回到从前有人侍奉起居的日子,不过他已经习惯生活自理了,只是放任木行拿着木梳一直梳那一小揪头发。
“好姑娘,放过它吧。”
“那个人...那个人他...”
木行还是问出那句话。
禅院月笑而不语: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您是自愿的吗?”
“没人能逼迫我。”
木行看了一眼月姬脖颈处的瘢痕,又移开了目光,她是生育过结过婚的人,自然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哥哥他......
唯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