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坊内,青菀熬制的米汤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她小心地将切碎的青菜和鲜鱼肉混入其中,随后端起碗,快步朝药庐走去。
榻上的岳清澄脸色略显好转,但眉间依然带着一丝忧虑:“青菀,芊芊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
“芊芊姑娘的情况不太乐观。”青菀微微摇头,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敖厉叔说,鲛婆的幻音铃可以无声无息地在岛上传播,操控人的神志。芊芊发作时,连银针都无法让她安眠。”
岳清澄微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敖厉叔?他回来了?”
“嗯,我们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进屋。”青菀点了点头,轻声解释,“芊芊刚才痛苦挣扎,要不是她自己强行克制,我们根本没法控制。还是敖厉叔提了一桶冷水,才让她平静下来。”
“那现在呢?她好些了吗?”岳清澄继续追问。
青菀舀了一勺米汤递过去,轻声道:“澄姐,先吃点,等会儿凉了。芊芊按敖厉叔的指示,已经在穴位上扎了针,现在暂时睡着了。”
岳清澄接过碗,吃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鲛婆的幻音铃真能传播得这么无声无息?我们也听到了铃声,怎么没事?”
青菀思索片刻,轻声回应:“敖厉叔说,那铃铛是用陨铁铸成,能够通过岛上的草木砖石传播声音。但我们听到的,可能并不是同一种音。”
话音刚落,南星和苏梅一同走进屋内,南星接过话头:“会不会和芊芊曾经服用过大量幻神草有关?”
青菀回过头,微微点头:“嗯,也许真是这个原因。”她刚说完,便见到金宝儿姐妹走进来,随口问道:“宝儿姐姐,刚才敖厉叔在密道里有何发现?”
金宝儿走到床前,坐下时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敖厉叔先走了,我没有进密道,只在密室翻阅了一些古籍,里面的记载骇人听闻。澄姐你在养伤,还是别再提这些扰乱心神的事。”
“我们在建州厮杀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说说看,有什么骇人的?”岳清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眉头微挑。
金宝儿瞥了一眼金锦儿,低声道:“还记得邬灵儿提到的‘尸鬼幽煌’吗?”
金锦儿神情凝重,点头道:“那个用邪术操控尸体的家伙?怎么了?”
“那人本名范幽猗,是正德年间的丹师。”金宝儿缓缓环视四周,声音压得更低,“书上记载,他当年登岛是为了寻找一种叫‘幻神草’的植物,用来炼丹求长生。”
“长生?”岳清澄听罢,显出一丝好奇,“听着倒像是个修道者,怎么会变成传说中的怪物?”
“起初确实是追求长生,但后来他发现幻神草能在某些条件下‘生肌血,肉白骨’,于是痴迷其中,渐渐堕入歧途。”金宝儿叹了口气,继续道,“据说他最开始只是用鸡犬猪羊试手,后来竟然开始用人进行剖解,拆分尸体,把不同的人拼接在一起,试图做出‘完美的躯体’。”
“这听着简直荒唐,残忍得离谱,未免不像是真的。”岳清澄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笑意。
“如果幽煌真是传闻中的那位,他至少一百三十多岁了,这怎么可能?”金锦儿也摇了摇头。
“敖厉叔说见过他对生者施术,换脏器、挪内腑,研究‘复生术’。他活到一百三十多岁,根本不奇怪。”金宝儿正色道。
岳清澄面色微变,嘴唇略显苍白:“对自己都能下如此狠手,实在是……”
金宝儿轻轻拍了拍岳清澄的手,安慰道:“虽然幽煌的故事像鬼怪传说,但敖厉叔还提到,他曾亲眼见过幽煌操控几具尸体拼成的‘缝尸傀儡’,那些傀儡竟能行动,力大无穷,简直像恶鬼一样!”
苏梅听到此处,忍不住捂住耳朵,显然不敢再听;南星目光闪烁,虽然未言语,心中显然也难以平静。
“鲛婆的铃铛已经够厉害了,现在又有一个幽煌,咱们还是多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吧。”青菀见气氛沉闷,放下碗筷,轻声劝道。
“这幽煌的事,虽听得可怕,但谁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活不活着,和我们也没什么干系。”金锦儿轻蔑地插话。
“锦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金宝儿皱了皱眉,语气略带郑重,“敖厉叔既然提起,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想想,鲛婆能操控幻音铃,再加上幽煌的邪术,说不定背后真有因果。”
南星微蹙眉,目光深沉:“宝儿说得对,既然敖厉叔说得这么详细,难道他希望我们有所准备?毕竟,幻音铃可以悄无声息地传播,芊芊都已经中了招,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不会再出事。”
皇甫流云、陆青峯和谢忘川走进屋,倒了茶,随意坐下,气氛瞬间安定下来。
“我刚才看过芊芊的情况,她的脉象正常,却被控心神,幻音铃的手段太过诡异,还有那个幽煌……”青菀轻声说道。
“如果幽煌真活了一百多年,还能操控尸体,我们该怎么办?”苏梅低声问。
岳清澄看了看窗外午后的阳光,语气果决:“先不要慌,按兵不动,守好芊芊,看情况再说。宝儿,敖厉叔还有交代其他吗?”
金宝儿思索片刻,缓缓道:“嗯,他说暗道通向很多地方,想让我与你一起进去查看。不过,澄姐你的伤势未愈,这件事不急,等你恢复后再做打算。”
“宝儿姐姐,密道在哪里?”皇甫流云环顾四周,目光在金宝儿身上停留,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
金宝儿微微迟疑,抬头说道:“就在敖厉叔家,主厅书架后藏着入口。”
“既然如此,能否让我们先去一探究竟?”陆青峯闻言,向前迈了一步,问道。
“密道直通蜃浪城和玄兽巢,与其干等,不如我们几个先去探查一番。”谢忘川沉吟道。
金宝儿神情紧绷,语气带着几分忧虑:“密道深幽,里面的秘密谁也不清楚。你们贸然进去,恐怕会有危险。”
皇甫流云轻轻摆手,语气坚定而冷静:“危险在所难免,但越早弄清密道的秘密,对我们越有利。宝儿姐姐,带我们去吧?”
岳清澄看了看三人,见他们态度坚决,只好说道:“既然他们执意要去,宝儿,你就让他们先探路吧。我这伤恐还得再休养一段时间。”
“好吧,随我来!”金宝儿起身说道,随后带着皇甫流云、陆青峯和谢忘川出了药庐。
“姐姐,我也去!”金锦儿跟着走了出来,语气里带着跃跃欲试。
金宝儿回头看了一眼金锦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净添乱。你要去的话,最好别乱来,跟紧我们。”
金锦儿笑了笑,显然不以为意:“放心吧,我又不会乱跑。”她一边说,一边追上了金宝儿的步伐。
几人随即离开药庐,向敖厉家走去。
海风在秋日的海岛上徐徐拂过,枝叶轻摇,花香中裹挟着湿润的海腥味。
步入主厅,金宝儿走到书架前,轻轻扭动烛台机关,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咔嚓”声,书架缓缓敞开,露出通往内室的密道入口。
微弱的烛光映照在书架两侧的墙壁上,勾勒出斑驳的影子,透着几分阴森。
“就是这里。”金宝儿指了指通道尽头的石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众人踏入密道,空气中的潮湿感让人不禁皱眉,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回响,仿佛脚下的石砖在默默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石壁上爬满了厚厚的青苔,空气中立刻充满了霉味,潮湿的感觉几乎渗透进每一寸皮肤。
光线渐渐昏暗,烛火在冷风中摇曳不定,仿佛某种无形的存在正潜伏在这条狭长的地下通道中。
陆青峯伸手触摸了一下墙上的火烛座,眉头紧蹙:“这火烛似乎燃烧了很久,居然没有熄灭的痕迹。”
“是鲸油做的灯,长明不灭,据说能持续燃烧几十年。”金宝儿低声道,语气透着一丝郑重。
皇甫流云扫视四周,微微眯眼:“看来这密道确实常年有人走动。要小心,前方说不定还藏着更多未知。”
随着他们深入,通道逐渐变窄,地势开始下坡,湿气愈加沉重,脚下的石砖也变得异常滑腻。
每一步的回响都像是在提醒他们,这地下的世界深不可测,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金锦儿拿着木片与炭笔,一边走一边小心地画下他们探索过的暗道地形。
每一笔都勾画得精细,似乎在为可能的危险做最周密的准备。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处岔路口,三条通道分别向不同方向延伸。
每条通道的深处似乎都透着一丝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每一条道路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分头行动?”陆青峯低声提议,手已经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长刀,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不能分开。”皇甫流云果断摇头,语气低沉而沉稳,“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分开太危险。我们选一条路走,不行再折返。”
谢忘川目光扫过三条通道,眼神定格在其中一条隐隐传来水声的路径上。他指了指那条路,低声道:“先走这条吧,有水声就有通风的可能,说不定通向那边的出口。”
众人相视一眼,确认无异后,便小心翼翼地迈步走入那条水声渐近的通道。
通道内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在黯淡的火把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脚下的石板坑洼不平,偶尔有水滴落下,“滴答” 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众人脚步稳健却谨慎,每一步都踏在湿滑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不知走了多久,通道尽头,一条湍急的大河横亘在前。
水流好似脱缰的猛兽,汹涌咆哮,发出雷鸣般的声响,彻底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两岸的岩壁陡峭,几乎无法攀爬,然而河流的正中,却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块石台,水流猛烈地涌过其周围,那台子仿佛是河上唯一的支撑点。
金锦儿低头翻阅手中的地形图,指尖沿着纹路轻点,皱眉道:“从图上看,这里应该是村东壕沟的底部。可这水……哪来的?”
“这河宽得太过分了。”金宝儿环视四周陡峭的岩壁与滑腻的河岸,目光落在那块看似遥不可及的石台上,眼底晦暗不明,“别说对岸,就连那个台子的距离,都像是故意让人无法接近。”
皇甫流云凝视着对岸隐约闪烁的光点,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转头看向陆青峯:“如果想要前往蜃浪城或幻兽巢穴,我们必须得过去。二师兄,你水性好,能不能游过去探个路?”
陆青峯苦笑一声,蹲下身,拔出长剑,剑尖轻轻刺入湍急的水流中,试探性地搅动了一下,他皱眉收回,语气沉凝:“水流太快,深不见底,就算我水性再好,这么渡河,怕也是去送死。”
“或许只有澄姐能跃过去。”谢忘川凝望着河中间那块孤零的石台上,语气平静,带着些许思索,“她的身法决绝,这样的距离,对她来说未必是难事。”
金宝儿平静地接过话题,目光深邃:“澄姐的伤势尚未痊愈,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承受如此负担。再者,那个石台看起来中空,台面湿滑,就算她能跃过去,也未必能够稳住脚步。”
空气中瞬间沉寂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聚焦在那远远的石台上,心中皆充满了无尽的疑问与无助。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阵轻柔的笑声在身后响起:“几位客人,似乎遇到了难题呢?”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站在通道入口,她面容清秀,眼神灵动,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皇甫流云眉头一挑,冷冷问道:“你是谁?”
女子缓缓抬手行了个轻盈的礼,姿态优雅而不失一丝骄矜:“我名悟。敖厉大人说有人会来,让我在此等候,果然,几位若是想过去,不妨试试我的游戏。”
金宝儿眼神警惕,声音冷冽:“什么游戏?”
悟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三个贝壳,轻轻一晃,贝壳间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她低头把贝壳放在地上,轻轻一推,那三个贝壳便开始在她指尖下游动,犹如活物般灵动:“这是三仙归洞,三局猜中一次,我就送你们过去。”
金宝儿轻蔑地冷笑一声:“三仙归洞?这种小把戏,我小时候就玩腻了。”
她伸手便要去抓那贝壳,却被皇甫流云迅速一把拉住:“宝儿姐姐,小心点,别中了她的圈套。”
悟眼角一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放心,我不过是个彩戏师,绝不会对你们动手。不过,要是你们输了,可别后悔哦。”
金锦儿嗤笑一声:“不就是个变戏法的吗?”
悟笑得更灿烂了:“哟哟哟,你瞧瞧这话说的,凭这话我也不能轻易放你们过去。”
金锦儿金锦儿又欲开口,金宝儿拉了拉她,却没拉住,她轻轻一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我姐姐可是京城第一快手,擅长破解机关和赌局,从来就没败过!”她语气坚定,目光却带着一丝自信的锋芒。
悟瞪大了眼睛,惊讶之情掩饰不住:“哦?真是了不得!那就来比试比试吧!”
她伸手把小球从贝壳中拿了出来,轻轻抛起,小球竟然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轻烟。
金宝儿眉头一皱,声音冷硬:“这是什么把戏?”
悟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这是‘幻彩戏法’,可不是你们所见的简单三仙归洞。你猜得再准,也逃不过我的技法。”
金宝儿眉头微凝,她用力敲击地面,贝壳微微震动,耳朵紧贴地面,仔细的遍寻着声音,忽然指着中间的贝壳说道:“这里!”
其实她什么也没有听到,结果也很不意外,掀开贝壳里面什么也没有。
金锦儿愤愤不平,声音带着怒气:“你根本没放进去,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悟脸上仍旧挂着淡笑,她用三指轻轻夹住左手边的贝壳,仿佛避嫌似得,轻轻拎起那贝壳:“不就在这里面吗?”
金宝儿目瞪口呆,其他人也都惊愕地看着贝壳底下,果然小球就在其中。
“第二局开始了!”悟的声音如同清风,轻柔却充满挑衅。
陆青峯皱着眉,一脸不悦,语气里满是坦诚:“别来这些花哨,你不放里面我们怎么猜?”
悟浅浅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好好好,满足你们。”她再次将小球放回贝壳下,动作迅速而精准,几乎令人眼花缭乱。
金宝儿紧盯着她,脑海中竭力捕捉那小球的每一丝动向,仔细聆听着每一次小球的碰撞声。
但当她出手时,翻开贝壳,依旧一无所获。
金锦儿满脸困惑,忍不住惊呼:“姐姐,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金宝儿牙关紧咬,心头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悟的嘴角弯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你很聪明,但我的技法,并非你能轻易破解。”
金宝儿忽然一愣,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她迅速回想起悟的动作,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
她注意到,悟每次移动贝壳时,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空中。
她跟随悟的视线,终于发现,那空中竟悬着一面镜子。
金宝儿心头一震,迅速踢起一块石子,猛然击向那镜子,镜子应声而碎,四分五裂,掉入了河中。
悟的脸色一变,急声道:“怎么回事?那可是主人来回的路标,随便搞破坏?”
金宝儿冷笑着看着眼前一切,镜子的破碎并未引起任何改变,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悟咬牙切齿:“真是麻烦!不过没关系,最后一次机会,来吧!”
第三局开始,悟将小球重新放入贝壳下,她的手依然迅速灵巧,然而,金宝儿已不再盯着贝壳,而是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悟的手腕。
她敏锐地发现,每次悟移动贝壳时,手腕都会微微抖动三次,而每一次抖动,都伴随着小球的移动。
金宝儿心中一动,终于确定了规律。她不再急躁,而是屏气凝神,等待悟的动作完全结束。
终于,悟完成了最后一次移动,金宝儿猛地抽出腰间的铁扇,朝地面狠狠一扇。
风声凛冽,劲力如洪流般席卷而出,将三个贝壳高高掀起。
众人抬眼望去,三个贝壳下竟然空无一物!
众人尚未从惊愕中回神,贝壳落地瞬间,竟也化作一缕轻烟,缓缓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是幻术!”金宝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震惊与愤怒。
悟微微一笑,她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最终如水波一般,渐渐化作无数水滴,凭空消失在河谷间,只剩下她那空灵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就算你能赢,现在也不是过去的时候,回去吧……”
“妖怪啊!”金锦儿眼中满是惊恐,猛地钻进了皇甫流云的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像是抓住了生命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惊慌失措之下,她的双腿不自觉地微微抬起,脚尖蜷缩着,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猫。
皇甫流云瞬间感受到她的慌乱,迅速伸出手臂,稳稳地托住她的腿弯,另一只手紧紧环住她的后背,将她抱了起来,生怕她因慌乱而跌入河中。
陆青峯、谢流云、金宝儿三人却满含恶意地鄙视着抱在一起的二人。
谢流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带着浓浓的嘲讽:“锦儿姑娘不必惊慌,实际上宝儿姑娘在刚才打碎镜子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发现了那是幻术。”
皇甫流云满脸惶恐,放下金锦儿,低声问道“那为什么还要与她比试?”。
金锦儿愣了一下,脸上有些难为情,走到皇甫流云背后,又不自觉地偷瞄了一眼姐姐金宝儿凶狠的眼神。
“刚才确实觉得那是幻术,”金宝儿眼神微沉,“但镜子被打碎了之后,什么都没有改变,这手法实在是巧妙至极,让人根本难以猜透。”
陆青峯的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满满:“那她到底是怎么消失的?真不怪锦儿姑娘,我也觉得她像是河里的妖怪!”
皇甫流云深深皱眉,眼神中透出一丝凝重:“看来悟的幻术并非普通的技艺,我们不能轻视她。”
谢忘川也轻轻点头,眼神深邃:“她的手段与普通的戏法截然不同,恐怕远不止于此。”
金宝儿站在原地,目光却远远不在眼前,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她将一切细节回放,心中不断地整理着刚才发生的种种。
陆青峯见她愣在那里,误以为她因幻术所困而心情低落,他语气略显安慰:“宝儿姐姐输了没关系,别太在意。她的幻术实在太强,我们现在不是她的对手。”
金宝儿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没有输,刚才的小球根本就不存在,是她作弊。”
“姐姐在京城从未输过,怎么可能在这里输呢?”金锦儿有些不满地插嘴。
皇甫流云目光一沉,低声道:“她说‘现在不是过去的时候’,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青峯皱起了眉头:“或许她就是不想让我们过去。走吧,去那几条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