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齐史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能看到前路固然让人高兴,不过他更多是在笑造化弄人,没想到现在连鬼也弄。
在原剧情中羽衣反抗是因为发现母亲将活人炼制成白绝。
可以说忍界后来发生那么多事皆因此一念而起。
但他此刻所做之事与其母亲又有何异?
还真有,辉夜是把活人练成白绝,而羽衣是把死人当做力量。
从活祭到死后回收利用,怎么看都算一种进步,当然羽衣也是出于好意,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他也从母亲留下的蛛丝马迹中大概知道了母亲在恐惧什么,对于大筒木本家的威胁,他也走上了和母亲相似的道路。
质疑、理解、超越!
辉夜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不过想来也会感到欣慰吧,毕竟她儿子真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他再次回到拍摄基地,看着已经拍摄归来的众人停下手头工作等候自己发号施令,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豪情壮志,齐史一挥手:“小的们,听着,大蛇已经被我们暂时击退,证明我的剧本是正确的,只要紧跟我的步伐,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无敌口牙!”
“大佬我撑你口牙!”
“呜哇!大佬好帅口牙!”
手下的赞美不绝于耳,齐史再次一挥手,全场立刻静了下来。
“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池沼传媒是世界之王!”
麾下群情汹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邪恶组织在山洞密谋什么大事。
剧组这边正在研究接下来的拍摄方案,而电影主角配角都是晕的晕倒的倒,二代主角团现在唯一站着的就剩下柴舟一个了,他倒是觉得整晚主打就是一个莫名其妙。
深夜出去找彦昌,然后莫名其妙和个强到不可思议的女人打交,打着打着发现彦昌那边也打起来了,正想放几个超必杀技快速解决战斗。
然后就突然疯狂之血沸腾,陷入暴走,再醒来已经是周围一片狼藉……
尚在燃烧的苍炎,旁边山上巨大空洞,无一不揭示着刚刚战斗的激烈。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突然就会暴走?
之前自己明明已经可以很好压制疯狂之血。
柴舟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女儿和彦昌。
毫无波澜便找到了晕倒在山边的两人,在带着他们回村子的路上,越走柴舟便越觉得心惊胆跳,不祥的预感越发真实。
一手环抱一个人,几经辛苦终于回到村子附近。
耀眼的火光和浓烟彰显着今晚的不平静,村子里房屋大片倒塌,苍炎在燃烧,到处都是暴走的村民,地狱般地场景映入眼帘,不详预感此刻成为了现实!
“大蛇!你还要愚弄我们一族到什么地步!”
柴舟仰天长啸,内心充斥着对大蛇的恨意,恐怖的杀意透体而出,然后开始飞速镇压族人!
对于柴舟通过错误过程,得出正确结论,导演当然是乐见其成。
虽然一开始愚弄他们的是导演,不过这次疯狂之血大面积暴走确确实实是因为大蛇降世而引起的,把锅完全甩到大蛇身上其实也并无不可。
大蛇初临之夜就这么过去了,但其留下的影响,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一夜疯狂过后,太阳升起,又是美好的一天。
彦昌从睡梦中醒来,熟悉的床铺,只是房顶被掀,刚张开眼便看见太阳让其感到有点不适。
“啊?!”
突然惊醒,再次四下张望,果然是自己房间,昨晚战斗造成的伤已然不在,只记得最后听到一个声音,就没有接下来的记忆了。
昨晚最后发生什么事?
看着枕头边熠熠生辉的宝莲灯,突然想起昨晚一起经历同一件事的另一个人:“黑绝,你在吗?”
丝丝生物组织从彦昌后背伸出:“吵死了,还让不让人休息。”
生死与共的经历拉近了两者之间的距离,黑绝的记忆通过同一个身体流入彦昌体内,彦昌的觉悟也因此传到了黑绝心中。
可能连黑绝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对彦昌说话的语气都带有一丝说不出的认同。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彦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但无妨,高兴就该和朋友分享。
“哼,白痴!”
黑绝说完就重新回到彦昌体内,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离开,但此刻两人在一起的感觉让习惯了孤独的他感受到了别样的温暖。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认同人类这种低等动物,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母亲可能真的错了……
“彦昌哥,你醒啦?”
人未到京子那充满元气的声音就先传过来,草薙京子快步走入房间,话说昨晚受伤最轻的可能就是京子了,只是被热晕了过去,还逃过了血之暴走。
如常地洗漱,如常地一家人吃午饭,一起修理破损的房屋……以前觉得厌倦的平静生活现在看来是多么的美好。
黑绝在体内细味彦昌传来的美好,他知道自己还要去拯救母亲不应该沉浸于这些软弱的感情中,但又舍不得抽离,或许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
晚饭后彦昌拒绝了京子的陪同,独自一人走出村外,看着天上月光,突然开口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抢开天神斧?”
黑绝露出半个头来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对于半身的惊讶,彦昌只是微微一笑:“我们不是约定好要去偷开天神斧你才还我宝莲灯的吗?现在宝莲灯你先给我了,我觉得以我们的力量完全可以去将开天神斧硬抢过来。”
“你知不知道我要开天神斧是用来干什么的?”
面对黑绝的问题,彦昌露一个日系亚撒西男主的温柔笑容:“我知道,救母亲嘛,我们现在融合在一起,我作为你的另外半身,一起去救母亲不是很应该吗?”
一种从没有过的感受涌上心头,一百年了终于有个理解自己,陪着自己一起完成目标的同伴。
如果是为了他,黑绝觉得偶尔反抗一下母亲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