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宵心头瞬间跳出一计——“美男计”。
“我现在无法使用内力,这女子又在暗处,虽然她语气中有关切之情,但在弄清她的真实意图前绝不能掉以轻心。”冷宵心想。
冷宵虽然现在行动困难,但内心却无比冷静,这份冷静是深刻在骨子里的,是他11岁就进入军中在刀峰上炼出来的。
所以,余乐乐语气中这点“关切之情”到了冷宵耳中已经被扣上了虚情假意的帽子。在冷宵心中,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母亲再不会有另外的人能对自己毫无条件的关心,然而母亲已经走了。
“你还好吗?”余乐乐继续关切地问。
“姑娘,在下受伤了,还伤了眼睛。”冷宵语气中释放出柔弱,他不能让她知道是自己看不见她,所以谎称自己伤了眼睛。
这么一张俊脸,配上这样让人生怜的声音,生到现代绝对是顶流中的顶流!
“难怪感觉他的视线没在自己身上聚焦呢,原来是个瞎子。”余乐乐一边这么推断着,一边问“你还能动吗?需不需要我扶你出来?”。
冷宵还扎在灌木丛里,想来被树枝子卡着不舒服。
“那就劳烦姑娘了。”冷宵伸出手来。
余乐乐想都没想便拉住了冷宵伸出的手,另一只手去扶他的后背。
冷宵心中一惊:“难道她一直在自己身边?只是这姑娘怎能如此随便就拉我的手?”,但他马上又冷静下来,尽量把自己装成一个瞎子般双手摸索着。
余乐乐这才发现他的右腿动不了,怕是伤的不轻。
终于把他搀扶起来。
“我带你到上面的山洞吧?”余乐乐试探着问。
“多谢姑娘”冷宵心中一喜,这样或能躲过天亮后上面那群人的追杀。
余乐乐听出对方的感激之情,不禁心中一颤,被这么一个大帅哥需要和感激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可是怎么带他上去呢?”余乐乐犯难了。
余乐乐抬头看看山洞,再低头看看脚下:妈呀,自己还隐着身呢。还好对方是个瞎子,不然得吓着人家。
“我何不试试看能不能带着他瞬移。”余乐乐想继续她的武功试验。
说干就干,她先扶着冷宵站好,此时冷宵正感受着身旁对自己连拉带扶的瘦小身体,还有自己左手上传来的柔软和温度。
余乐乐定气凝神开始默念心诀,她发现冷宵的身体也消失了,她心中大喜!接着她默念“我要带他回到上面的山洞里。”
眼前境象瞬间转变,他们回到了山洞。
哪怕冷宵有着常人难有的沉稳和冷静,他此刻的心跳也还是漏掉了一拍。因为他眼前瞬间黑了,定了定神才意识到自己到了山洞里,若不是他修为好夜间的视力强过普通人,此时要是换一个人眼前肯定是全黑的,根本不可能这么迅速就反映出是进了山洞。
余乐乐心中默念“现身”,便看到双方的身形瞬间清晰。
“到山洞了,我先扶你坐下来。”余乐乐也不管冷宵有没有反应,直接扶着他靠在了山洞的石壁上。
“你可能疑惑我们怎么上来的,我晚点再跟你解释,你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余乐乐说着跑到旁边拎了件自己的旧衣过来。
余乐乐手嘴并用的从衣服上撕了几条下来。
余乐乐先是快速的用布带绑在了冷宵左腿伤口上面,她绑的很紧。然后开始用另一条布带擦拭伤口,那伤口旁边有凝固了的血块,里面还在往外渗着血,看这血凝固的样子时间定是不短了,幸亏没伤到大动脉,不然血早流干了。
擦完伤口后,余乐乐又用干净的布带再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冷宵观察余乐乐这套处理伤口的麻利动作和熟练程度,丝毫不比他的军医差。
“这伤口太深了,这里没有酒精消毒很容易感染,也没有消炎药,万一伤口发炎烧起来可是会要命。”余乐乐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冷宵说。
只是冷宵听不太懂,“酒精”难道是军营中给伤员用的高度白酒?“消炎药”是什么呢?没听军医们提过有这种药物。“发炎”是指热病吗?
“我得出去一趟,你等着。”也不等冷宵说话,余乐乐扔下一句话就原地消失了。
余乐乐脑子中有原主所有的记忆,原主跟随青山道人在山里生活了三年,自然通一些简单的药理,也认识一些常用的药草。而且原主潜心修炼六年,对人体骨骼的结构早就了如指掌。
所以余乐乐一摸冷宵的腿马上脑子中就看到颈骨裂开的画面,就像x光扫描仪一样,这是原主刻在骨子里的技能,需要用时马上发挥作用。
余乐乐暗喜自己又解锁了一项新技能!!!
其实她不知道,不是所有的武者都有这个能力的,原主这具身体是因为练成了化魂神功,所以才有了这种读取他人身体信息并在脑中成像的能力。
冷宵深知自己的处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这小丫头是杀手安排的,他会第一个杀了她。
半个时辰后余乐乐原地现身,只见她一手拿了两根一米长的木棍,一手攥了一把药草。
冷宵这才知道原来她是给自己找治伤的药去了。
余乐乐又开始忙活起来,她先是到洞口找了两块一大一小的石头,然后蹲在那里把药草在大石头上捣碎,她捣的很仔细,丸子头上一缕秀发垂落脸颊她也没注意到。
药草捣成泥后,她抱着放药泥的大石头小心翼翼地来到冷宵的右腿边上又蹲了下来。
余乐乐轻轻地解下刚才绑住伤口的那条布带,解到最后一层布带和血粘住的地方,还一边轻轻地扯着布带一边低头用嘴吹着伤口,彻底解下布带后把石头上的药泥移到了伤口上,再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把药泥抹均匀,然后又换了一条干净的布带把伤口缠了起来,最后还打了个蝴蝶结。
看着余乐乐专心地为自己处理伤口,冷宵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有一次划到手指母亲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情形,也是这般地小心、这般地轻柔……
冷宵使劲闭了下眼睛,神情又恢复如初。
余乐乐的手一直没停,只见她用布带把冷宵的右腿直直地固定到那两根木棍上。
“大功告成!”余乐乐掩饰不住的喜悦。
只见她长舒一口气,毫不避讳地伸着腿坐靠在了冷宵旁边。
“她一定是因为我是瞎子才这般随意的。”冷宵心想。
“你可真能忍,腿都骨折了愣是一声没哼”,余乐乐由衷的佩服。
“对了,我叫余乐乐,你叫什么?”余乐乐问。
“在下冷宵,感谢余姑娘的救命之恩。”冷宵对着空气抱拳颔首。
“举手之劳,你不用挂在心上。”余乐乐说的是心里话,别说对方是个大帅哥,就算是个糟老头子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待在下伤好后,定报答余姑娘的救命之恩。”冷宵终于说了一句真心话,他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他不会欠人恩情也不会允许别人欠他的仇。
“你还是叫我乐乐吧,你叫余姑娘我听着怪别扭的。”余乐乐说道。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乐乐姑娘。”冷宵语气温柔的像个邻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