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公一声令下,外面进来四个宫女,两个年长的,两个年轻的。其中三人直接把贾胖妞按跪在地,贾胖妞这才一改之前趾高气扬的样子,面露惊慌,张着嘴不敢再说话。
剩下另一个年长的宫女抡起巴掌就朝贾胖妞脸上招呼,只听得一声声清脆的耳光!
贾侯爷跪到南宫皓面前欲求情,但看到南宫皓直视自己的眼神,却不敢再开口。
俞乐乐疑惑地看了看南宫皓,似是问:“不审审就判了?”
南宫皓回了她个不着痕迹的肯定眼神。
虽是极其短暂的目光交流,依然没能逃过有心人的眼睛,那些人心说:“难怪这小太监这般大胆,原是有二殿下这棵大树靠着呢!”
贾胖妞挨了二十巴掌后,显得大脸更圆满了,活像一只刚褪了毛的猪头。
俞乐乐看她这样,实在没憋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房间里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只剩俞乐乐的哈哈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异常刺耳……
俞乐乐:你们集体玩我?
本来挺好笑的,结果笑了个尴尬!
俞乐乐的笑点瞬间消失,她尴尬的看看南宫皓,不愧是皇子,就是能处变不惊,就像没听到自己的尬笑一样,还是刚才那副温文尔雅不惊不喜的模样!
“贾侯爷刚刚欲如何处置这位俞内官?”南宫皓的声音缓解了俞乐乐的尴尬。
众人心说:原来二殿下认识这小太监,难怪刚才他言行无状,不用受罚。
贾侯爷一听二殿下这话,自然也知道了二殿下与小太监认识,只是不知他们关系如何,忙回道:“在下……在下欲打他二十大板,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南宫皓:“他犯了何罪?”
贾侯爷:“他言行无状,冲撞本侯。”
南宫皓看向俞乐乐:“俞内官,可是如此?”
俞乐乐摇着右手的食指回道:“No, No, No!不是我冲撞他,是我想教育教育他该怎么为人父母!”
南宫皓:“为何?”
俞乐乐:“他的女儿对我口出恶言,不许我坐在这里休息,骂我是死阉人,言语间对太监这个职业极尽诋毁。这位贾侯爷一来不说教育自己的女儿,还欲仗势欺人治我的罪,殿下,我永灵律法可有规定身为侯爷就可以不审自判颠倒是非?”
南宫皓:“未有此律法。”
俞乐乐顿了顿接着道:“本来教育他们爷俩确实不是小的的责任。只是当今陛下推崇孝道,小的深以为然!不为孝,不足与之谋!不为孝,无以致长远!可是贾侯爷养女非但不教,还纵容其辱骂他人危害社会,实为大不孝也!
可贾侯爷又身居高位,本应践行陛下推崇之孝道,作我辈之楷模。然,贾侯爷却与陛下之天人大道相背而驰!如果人人都依此行事,还如何培养我永灵朝之栋梁?若无栋梁之材,我永灵的未来何在?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国本、国体俱危矣!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小的不才,自认生是我永灵的人,死是我永灵的鬼!故今日小的要为陛下推崇之孝道振臂高呼!要教育教育这享了陛下恩泽却公然行大不孝之事动我永灵国本、国体之人!
小的虽一介宦官,却也懂得舍生取义之理!我不管他是侯爷还是平民,扰乱国体、动摇国本者,人人得而正之、斥之、诛之!这是身为永灵子民应尽之责!小的责无旁贷!今日让小的遇上,便决无视而不见之理!”
俞乐乐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众人深以为是!
全场肃然!
南宫皓也没料到俞乐乐会讲出这番话,他虽心有惊喜,但面上却无丝毫流露,他本就计划先拿这贾府开刀,不能任由贾府与左相府联姻,他要慢慢修剪太子的羽翼,今天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南宫皓见民愤即成,便命令到:“来人,此人当众扰乱国体,动摇国本,押入大理寺候审。贾小姐不守女戒女德,令侯府蒙羞,罚其府内禁足三月,抄女戒女德千遍以儆效尤!”
这位贾侯爷怎么都不会想到,一个小太监的一张嘴就把自己送进了大牢!他更想不到的是,贾家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南宫皓又对俞乐乐说:“俞内官还需到大理寺走一趟。”
俞乐乐:“是。”
俞乐乐便一路随着押送队伍出了教场。
到人少的地方冯公公才凑到俞乐乐耳边低声说:“俞姑娘,主子在北门的马车里等您呢。”
俞乐乐跟着冯公公来了教场北门,上了南宫皓的马车。
“乐乐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南宫皓先开口。
“暮白,抱歉那晚不辞而别,本想今日在这里遇见你再向你赔罪,可是上午我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你。”俞乐乐说的是实话,上午她确实在场上找南宫皓来着。
“原来我还担心你会遇到危险,现下见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南宫皓并未提及派人出去找了她两天的事。
俞乐乐:“谢谢你关心我,不辞而别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下不为例。”
南宫皓笑问:“乐乐姑娘就预备这样给在下赔罪?”
俞乐乐:“等我领了赏银,回头请你吃饭。”
南宫皓:“乐乐姑娘怎知今日定能拿到赏银?”
俞乐乐胡诌道:“哈哈,今天我出门前算了一卦,诸事可成!”
南宫皓:“若如此,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请了吧!”
俞乐乐:“也好,你等我先去领赏银,对了,今日我还要去大理寺……”
南宫皓:“冯公公会去大理寺走一趟,乐乐姑娘就不必去了。”
俞乐乐:“谢谢你!”
南宫皓:“小事而已。”
俞乐乐:“那你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俞乐乐下了马车便又回了教场,怎知被选中的名单早已公布,自己确实入选了,赏银也早发了下去。俞乐乐找到负责发放赏银的地方一问才知,自己的赏银由风三代领了。
俞乐乐在教场找了一圈也没见冷宵和风三等人,心想他们肯定是没找到自己先回去了,便一个人悻悻地回了南宫皓的马车。
南宫皓见她脸色不对,以为是没通过考试,便安慰道:“这次文试题目本就难,答不上来也是正常的,乐乐姑娘不必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