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史记》第八集:声名渐起
北宋仁宗年间,汴京这座繁华的都市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无尽的魅力。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喧闹声、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市井乐章。而在这热闹非凡的城市一角,画师张择端正沉浸在他那未完成的《清明上河图》的创作世界里,浑然不知自己的声名已如悄然绽放的花朵,开始在汴京各处散发着幽香。
张择端的居所本是一处宁静小院,平日里鲜有人问津,唯有偶尔路过的飞鸟和邻里的几声招呼相伴。可近来,情况却大为不同了。
一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小院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影。张择端像往常一样,早早起身,准备继续为《清明上河图》添上几笔。刚在画案前坐下,还未研墨,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疑惑地起身,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位身着锦袍,头戴儒巾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手里捧着一盒东西。张择端还未开口询问,那男子便拱手行礼道:“久仰张画师大名,在下乃汴京城中一介文人,姓苏名文轩,今日特来拜访,冒昧打扰,还望张画师莫怪。”
张择端赶忙回礼,请苏文轩进了院子。两人在院中石桌旁坐下,小厮将那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一看,竟是一套精致的湖笔和上等的徽墨。苏文轩笑着说:“听闻张画师正在创作一幅宏大的界画长卷,想必这些笔墨能助画师一臂之力,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张择端连声道谢,心中却有些诧异,自己平日里一心扑在画作上,甚少与外界过多交往,怎会引得这位苏先生前来拜访。苏文轩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说道:“张画师有所不知,您在相国寺绘制的壁画早已在汴京传开,那精湛的技艺、细腻的笔触,让我等文人墨客赞不绝口啊。后来又听闻您正在创作一幅展现汴京全貌的画卷,大家都好奇不已,我今日前来,也是想先睹为快,不知可否有幸见识一二?”
张择端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那相国寺的壁画让自己出了名。他略作思索,心中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清明上河图》尚未完成,许多细节还在构思完善之中,现在示人怕不太妥当。于是,他带着歉意说道:“苏先生的好意张某心领了,只是这画作如今还未完工,诸多地方尚不满意,实在不便展示,还望先生谅解。”
苏文轩听了,虽有些失望,但也理解地点点头,说道:“张画师严谨治学的态度令人钦佩,那我便不强求了。只是希望日后画作完成,能有机会一饱眼福啊。”
两人又聊了许久,从绘画技巧谈到汴京的风土人情,相谈甚欢。苏文轩离开时,对张择端更是多了几分敬重,他深知,在这繁华却又浮躁的汴京,能有如此专注于创作、不为名利所动的画师,实在是难得。
自苏文轩来访后,张择端的小院似乎一下子打破了往日的宁静,前来拜访的人越来越多。有拿着自己诗词画作想要与他交流切磋的文人,也有带着厚礼,希望能提前预定《清明上河图》的富商。
一日午后,张择端正在屋内对着画稿沉思,外面又传来敲门声。这次来的是城中有名的富商王员外,此人富甲一方,喜好收集各类奇珍异宝,尤其是书画作品。王员外一进门,那身上的绫罗绸缎和腰间的玉佩碰撞发出的声响,便彰显着他的富贵。
“张画师啊,久闻大名,今日特来拜会。”王员外满脸堆笑,眼神中透着热切。
张择端起身相迎,客气地寒暄着。王员外也不兜圈子,直接表明来意:“张画师,我听闻你正在创作的那《清明上河图》定是绝世佳作,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收集字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愿出高价,只要你这画一完成,便优先卖给我,价钱方面,你尽管开口。”
张择端微微一笑,礼貌地拒绝道:“王员外,实在抱歉,这《清明上河图》并非为了售卖而作,我只是想通过这幅画记录下汴京的繁华景象,留作纪念,还望员外理解。”
王员外一听,脸上露出些许不悦,但还是不死心地劝说道:“张画师,你在这汴京生活,处处都需要花销啊,我出的价钱足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你再考虑考虑呗。”
张择端却不为所动,坚定地说:“多谢员外好意,我一心只想着把这画完成好,钱财之类的,并非我所看重的。”
王员外见张择端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离去,心中还暗自惋惜,觉得张择端太过迂腐,放着到手的钱财不要。
然而,张择端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他每天依旧会早早出门,背着画具,穿梭在汴京的大街小巷。有时候,他会在虹桥边一坐就是一整天,观察着桥上桥下人们的往来、船只的穿梭,仔细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只为能在《清明上河图》中完美地呈现出这热闹的场景。
又有一次,张择端来到了汴河边的集市,这里人头攒动,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卖小吃的吆喝着自家美食的独特风味,卖布料的拿着绸缎展示着花色,还有那耍杂技的艺人周围围满了喝彩的人群。张择端找了个角落,支起画板,开始写生。
周围的百姓们渐渐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作画。有人认出了他,便小声地跟旁人说:“这就是那个画相国寺壁画的张画师呀,听说正在画一幅特别厉害的画呢。”
众人一听,更是来了兴趣,纷纷探头想看个究竟。张择端却丝毫不受影响,专注地描绘着眼前的热闹集市,笔下的线条流畅而生动,仿佛那集市上的喧嚣都被他融入到了画中。
等他画完,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赞叹起来。一位老者走上前,拍了拍张择端的肩膀说:“年轻人,你这画真是画活了呀,把咱这汴京的烟火气都给展现出来了,了不起啊。”
张择端谦逊地笑了笑,说道:“多谢老伯夸奖,我还得多加练习,这汴京的繁华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画尽的呢。”
随着这些日常的见闻与交流,张择端的声名在汴京百姓中也越传越广,大家都知道有个画师叫张择端,在用心地描绘着他们生活的这座城市。
而在文人墨客的圈子里,关于张择端和《清明上河图》的讨论更是热烈。他们时常聚在茶楼酒肆,一边品着香茗美酒,一边谈论着张择端的绘画风格和那未完成画作可能呈现出的宏大景象。
在汴京颇有名气的书画评论家李逸之,也对张择端的作品十分关注。他特意写了一篇文章,文中称赞张择端的绘画功底深厚,既有界画的严谨工整,又能将人物、景物描绘得栩栩如生,且立意高远,试图通过一幅画展现汴京的全貌,实乃难得。这篇文章在汴京的文人圈子里流传开来,更是让张择端的声名如日中天。
可张择端面对这如潮水般涌来的赞誉和关注,始终保持着一颗平常心。他知道,名声只是一时的浮云,唯有真正完成好《清明上河图》,才能对得起大家的期待,也才能让这幅画成为传世之作。
夜晚,张择端的小院又恢复了宁静,屋内烛火摇曳,他坐在画案前,凝视着那幅渐渐成形的《清明上河图》,心中满是对未来创作的期许,他仿佛看到了画卷最终完成时的模样,那将是他献给这座城市,献给这个时代的最好礼物。在这喧嚣与宁静交织的汴京岁月里,他将继续坚守初心,用画笔书写属于自己,也属于汴京的传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张择端依然在这声名渐起的氛围中,默默地雕琢着他的《清明上河图》,不为外界的名利所扰,一心沉醉在那绘画的世界里,等待着这幅画作最终绽放光彩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