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汗,提了把烂草凳歇口气,守在床边,血袋高高挂起,红色的血液顺着输液管缓缓流进莫家成体内。
“诶,干这个可比我当初做乡村主播还辛苦。”提心吊胆的。
血输完了,他正把一切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东西手机准备处理掉。
屋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叫喊声。
“小...天!...小...天!”
他走出屋,看到二虎正站在院门口朝自己挥手。
“怎么了二虎哥?”他朝着院门口走去,猜测对方的来意:“约我明天去砍柴吗?我这两天没空呢。”现在莫家成的情况家里必须得留人。
“你...你爹咋...咋样了?”只见对方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的东西递给他。
他摇头,看不出喜乐,“还没醒。”将纸包打开,问道:“这是什么?”
“没...事...的,吉....吉人...自有...天...天相!”
他点了点头,将二虎递给自己的纸包打开,问道:“这是什么?”
“老....窖....馍馍!福福...”
“是福满楼楼的点心!酒楼掌柜给你的?”听到福字莫小天就知道这白细面做的小点心从哪儿来的。
二虎点了点头。
他刚从集市上卖完柴回来就往他这来了。
“我...我娘都没给...给尝呢,一回来...我...我就找...找你了!”
莫小天疲惫的脸露出然然一笑。
这二虎人还真不错。
他拿了两个纸包里还剩俩,递还给了对方:“谢谢,剩下的也给婶拿回去尝尝,过两天咱们再一起上山。”
对方拉着他坐在门槛边上,直接拿出一个,往嘴里送,边嚼边道:“没...没事,我娘那...那里....我...爹....会给她带的。”
听到如此莫小天也不再推辞,他将其中一个递给不远处的正忙碌的小媳妇,自己把剩下的一口送进嘴里。
咬了一口便皱起眉头:
这吃着干巴巴的,满嘴都是硬茬子,卡在喉咙难以下咽的点心卖的出去吗?
估计扛饿吧。
不过这馍馍颜色雪白,比起家里蒸的那些黄不拉自由形状的杂粮疙瘩卖相看着好多了。
他不能以现代人的饮食标准来衡量这些食物。
“怎...怎么样...这馍馍香软吧?”二虎道:
硬着头皮在嘴里多嚼了几下,悄悄地捶打自己胸口,勉强将其咽下去。
违心的笑道:
“不错,不错,明天你上山砍柴可以拿这个当干粮,记得带壶水。”别噎着。
“好!就...就...是可惜,你....你...不能....跟跟我一起....上....上山,听我爹说,你爹伤....伤的很重,怕...怕...是...”
他磕磕绊绊的说了很长一串话,可是莫小天却没有一丝不耐。
“怕是昨晚都熬不过去是吧?放心可能还要再熬几天才过去!”
他淡定的模样,让二虎愣了愣,莫小天的话让他误以为莫家成恐怕只剩最后这几天了,感慨心觉小天的内心太过强大,居然看不出一点悲伤。
又或许他只是在自己面前表现故作坚强而已。
想道今早瞧见的事,他面上有些迟疑,心中不知道这话能不能说。
但是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今早我...和...爹...看见...一个很像...像...莫...二叔....的..人..被人..从春香院...打了...出..来!”
他的每一个字说的极为缓慢。
又像是很郑重的意思。
“春,春香院?”莫小天不是结巴,而是对这个陌生的名字很茫然。
这是什么地方?
二虎瞧他一脸懵,一脸清澈单纯,涨红着脸靠近他耳边道:“就是...窑子,好..好多...好看的...女人。”
莫小天立马恍然大悟,原来是妓院啊!
“不...不过...爹说...莫二叔到镇上...请大夫,昨...个..应该..就.回来了,怎..么..可能..是他!”他笑了笑摇头,觉得自己可能认错了人。“那..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还...还被..脱光了..扔出来,莫二叔...那么...体体..面..的.一个人..决..不可能..出现...在..那种..地方,还被..被如此羞辱!”
听罢莫小天丝毫不会怀疑二虎话里的真实性,毕竟,那两人从昨天离开家后,可是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因此,二虎看到的极有可能就是莫家贵!
这个畜生!
莫家成可是还在床上躺着呢,那可是一条人命!
“爱面子不等于不好色!”他面上却笑道:“哪个男人不喜欢长得好看的!”
两人聊了好一会,直到二虎他娘喊他回家挑水,他才回去。
二虎一走,莫小天便收敛起笑意。
看着那一方破烂的房屋,他心里有了其他打算。
下午给莫家成输完血,莫家成现在不能吃东西,为了维持身体机能,又给他输了一些营养液,总共输了四百毫升,这莫家成的脸才稍微红润了点,他现在最重的伤主要还是脑子,所以起码还得昏迷躺一个星期,一周后若是能苏醒,那应该才是真正的问题不大了。
刚换下营养液,外面又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当家的!天啊,当家的你这是咋了,别吓唬我啊!”
二伯娘那堪比宰猪时的撕心裂肺响亮叫喊声,引得所有人往院子来,包括住附近的邻里也穿过自家围墙往这方瞧。
“爹,娘!老二我差点就没命回来见您二老了呀!”只见莫老二一身灰布衣,脏兮兮的,像是在泥地里打过滚一般,头发也是乱如杂草,破烂的衣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能看到不少青紫不已的颜色。
莫家人看到莫老二这副鬼样子,都吓了一跳。
昨日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像是遭了什么大难死里逃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