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但亲事可以定下来嘛!当初老子与你不是面都没见过就抱两床铺盖卷睡一块!也就莫家芳那丫头,挑三拣四,都熬成老婆娘了,还嫁不出去,在家白吃白喝。”
现在大房三房四房分出去后,莫老二早已默认莫老头的所有家产都是他的了,莫家芳一个要嫁出去的女儿,就算再得老两口喜欢,那也没有资格继承家产。
现在家里三十几亩田地,他们坐等收租就好,这日子也算是个小地主了吧?
“其实二弟不在,换成我也不是不可以。”莫文泰突然出声道。
“对啊!文吉不在,咱们可以让文泰代替他先把媳妇娶回来啊!”牛氏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
莫文泰心口一堵,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文吉不在,不如我一并将那大小姐给娶了,有钱人家的女儿多少人眼巴巴的盯着,咱们得先下手,文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女儿娶回家守空房太久就不安生,还不如直接跟了我!等老二回来,在让她嫂子物色个新的,有钱人家认识的人可都是有钱人,到那时文吉也不吃亏!”
“老大说的有道理,可是你已经娶了媳妇,我可听说那些大小姐都是有脾气的,怕是不会同意。”莫老二迟疑道。
莫文泰嘴角一斜,自信笑道:“这有何难,把文钰变成妾,她当正妻不就好了?等嫁给了我,再有什么小姐脾气我照样把她制的服服帖帖!爹娘到时候你们两就跟着我过好日子吧!咱们也请几个下人,伺候太爷太奶一样给你们端茶倒水,让你们穿绫罗绸缎!”
这话听得牛氏双眼放光,仿佛好日子立马在手了。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爹娘就靠着你享福了!”
她已经被莫文泰的话哄得飘飘欲仙。
“可是娘,现在这是宜早不宜迟得赶紧落实,晚了可就被别人打主意,那时可就晚了。莫小天是傻,但是等他尝到有钱人的甜头,反悔了,对那女人先下了手,那可就白白便宜了别人。”
莫文泰煽风点火催促道。
“没事,娘这就去找那姑娘,今天这事就给你办下!”牛氏拍着胸脯势在必得道。
随即就风风火火冲出门。
莫文泰心里暗爽,要是真拿下这个女人,他后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享不尽的好日子,这种好事怎么能让给莫文吉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莫老二想着自己儿子娶上有钱人家的闺女,自己自然也不会过得太差,两个儿子谁娶又有什么关系呢?
眼下只要先拿下人,那他往后整日就可喝喝小酒,听听小曲,等着人伺候,岂不美哉?
躲在屋内的文钰憎恨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莫文泰自得的嘴脸,这个负心汉,她为他生儿子操持家务,着良心被狗吃的东西,居然要将她为妾!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一家子什么德行,哪家有钱的小姐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狗东西,全都做美梦去吧!
简直异想天开!
牛氏从莫家院子出来,却见对面草棚已经没了马车的影子。
她连忙拉着一个村的人问道:“刚刚对面莫老三家门口停的马车去哪儿了?”
“刚走,应该已经到了村口了吧!”
“哎哟,我这泼天的富贵啊!”可不能给溜走!她拖着肥胖的身躯咚咚咚的在村里奔跑,像一头乡间旋风猪,全力去追赶马车。
嘴里还不停骂道:
‘莫小天这个废物,连个人都留不住,这才待多一会啊?也不知道将人留一宿!看来对方瞧不起他这破地方,也是,堂堂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在这待的下去?’
“儿媳妇,儿媳妇!”
还没跑出村庄,牛氏见马车上了道即将消失在视野,她一急嘴里就口不择言。
“家贵媳妇,你这儿媳妇文钰不是好好在家吗?怎么搁着大白天对着空气乱喊啊,你糊涂了吧?”一边院角的刘婶困惑道。
“我看是撞鬼了吧!一家子都跟有大病似的。”李春花阴阳怪气道。
她一直看不惯牛氏,与嫉妒吴氏不一样,是纯讨厌这个女人。她贪婪无度,见着人家门口有个大萝卜都得拿走,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你们知道什么!丑人多作怪,那可是我未来儿媳妇!”
牛氏平日走两步就喘气,今个为了傅裕的好日子,一口气从村尾跑到村头。
“哪儿呢?我们怎么没看见?”刘婶摇了摇头:“看来是脑子出了问题。”
“我瞧着也是癔症发作,平时看着就蠢兮兮的。”李春花瞧她肥胖的身体随着奔跑而吨吨吨的颤抖着,脸上露出嫌恶。
“汪汪汪!”村里的狗见着跑动的东西也跟着追了过来,嘴里不停地犬吠。
“懒得跟你们争辩,等老娘有钱了,拿银子砸死你们!”牛氏低声啐道。
好不容易跑上了大道,她挥起手,对着正摇摇晃晃马上大喊:“儿媳妇,你快回来!”
这时村里土狗这时已经追上前,在她腿一绊,整个肥硕的身体‘嘭’的一声直接栽倒在地。
“叶竹,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外面发生什么事吗?”
容兰儿对着一直趴在车窗上望着车外景色的丫鬟问道。
叶竹转过头,对容兰儿露出一脸惊悚:“刚刚看到一个疯婆子在那一只甩动手臂,跟花卷上的山野猴子似得,嘴里不知道在喊什么,好像朝咱们这边冲过来,她瞪着跟牛一样大的眼睛,张大的嘴像是能吞下一头小乳猪,好吓人!”
这是形容的人?
分明说的是怪物吧!
“竟有这般恐怖!”
“嗯嗯,太可怕了!”叶竹忙点头。
“可我在此地住三月之久,并未见到你说的这种人。”容止道。
她探出头,果然看到远处地上趴着一个人,一抬头,只依稀瞧着蓬头垢面,邋遢不已。
牛氏见有人探出头,面色一喜就要出声,对方却又缩了回去。
容兰儿瞧着刚刚那不太聪明的笑,确实像疯疯癫癫的模样。
她笑的从容:“疯妇也罢,咱们有护卫,敢靠近乱棍打走便是,就算再疯,也是知晓痛的。”
哒哒的马蹄声越发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野中。
摔了一跤的牛氏眼露不甘,可是也再无追上的可能,便彻底累瘫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