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遥远的称呼,p县,现在的16聚集地。
“十二年没见到放炮了,我记得有炮声的最后一年,第二天早上整条街都是放炮后硫磺的味道,那烟大的两米见不到人哈哈哈,哎可惜。”
蒲江南这家伙就是这样,一旦心情好,就喜欢扯些以前的事,譬如他以前多帅,多瘦什么的。
虽然现在咱们身处郊外,身处危险,而且明天就要进山,咱们得抓紧时间修整。
但他还是说了出来,这随性的一开口,话题顿时就止不住了,
就这样,有人开了口,有人就接着蒲江南的话题继续吹了下去。
在帐篷里没修行的时候,他们也经常吹牛打屁,我最喜欢听他们聊八卦,爆丑闻。
但他们不总是聊八卦,也聊怎么修行,聊以前以后。
他们聊修行,我不知道怎么修行,不好插嘴,他们聊童年,我觉得我的过去和他们比,很是无聊,也不好插嘴。
他们聊未来,我感觉我对未来的计划很邪恶,就更不会插嘴了。
他们聊的时候,我很少说话。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一边发呆,一边听着他们吹牛,合适的时候和他们一起笑,就像今天这样,我看着跳动的火光,跟着他们傻笑。
他们越聊越开心,李耿张辉也加入了放烟花的行列,这烟花也变得越加绚丽多彩。
聊着聊着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为啥而笑,总之大笑就行了,笑累了就随便躺到草地上,看着烟花还有星星。
我也躺了下来。
聊天声音渐渐淡了下来,我注意到有人看着我,那目光比火焰还亮些,
居然是龚治。
“王哥你发什么呆呢,暗中偷听了这么多,怎么也轮到你讲了把!你们说是不是!”
“是!”
这些家伙还真是锲而不舍。
每到这个时候,我一般找个理由溜掉,但现在身处郊外,我溜也没法溜。
“没啥好讲的,我以前就一小公司职员,要不是觉醒我都……”
还没等我说完,龚治就打断到,
“不是让你讲这些,这些哪儿有意思,讲讲你读书时候的事?读书时的初恋什么啊,我最喜欢听这个了。”
“对对对,龚妹子说的对!王哥,”
我立刻坐起斩钉截铁的止住他们的起哄:
“我那时候一心读书,哪有这些心思。”
但我的回答,却迎来一阵更大的起哄:
“呜~看来心底的小秘密藏的有点深哦~”
“哪有什么秘密,王哥我相信你,我们王队绝对是世界上最纯洁的那个男人!”
“哟,王哥我看你是表面纯洁内心邪恶,还怕内心的邪恶被我们知道?”
我呵了一声,假装不紧张也不尴尬。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过去的经历虽然普通,也挑不出大毛病,但我就是不愿意分享出来,就像被他们说中了一样,
“小时候咱家穷,没啥有意思的经历,更没喜欢过谁。”
蒲江南把他肚子上的衣服撩了起来,方便拍的更大声,
“哦,懂,懂,一点小小的自卑嘛,多大的事。”
说真的,我有时候真想掐死蒲江南,他似乎又说中了。
对我杀人般的眼神,他毫不在意,继续作死:
“说说看,班花现在在哪,哥你现在……”
我咧嘴看着他,眼睛又瞪大了些。
蒲江南顿时一个激灵,又把话题绕到他自己身上,
“哥你现在,现在说我帅不帅……”
收回目光,我枕着手臂重新躺下,眼神有些恍惚的半闭半开,丝毫没注意周围的扯淡声小了起来。
十二年前?那时的我,应该还是个学生吧。
我不怎么想聊以前,也没怎么回忆以前发生过的事,因为没什么值得我回忆的。
但现在忍不住细想,却发现那些自以为很清晰的人和事,其实已经很模糊了,模糊到只稀疏记得几张脸,最清晰的那张居然和杨有几分相似。
杨,据路人甲给我看的故事来讲,我第一次遇到她,应该是十二年前的某一天。
所以记忆里这个同学是杨?好像还是我同桌?
我同桌有这么好看,难怪我想的起她。
不对,我初中有这么个同桌吗?那这人叫啥来着?
随着努力回忆,越来越多的事情被我想起,老师、班长、死党,但唯独没想起同桌。
而且我的记忆居然和路人甲给我看的故事越发重合,已经哪部分是真实记忆,哪部分是故事。
我的记忆被篡改了。
我和那女同学,当了三年同桌,在那个年纪,这是我回忆半天唯一确定的东西,毕业后就再没她的消息。
还真有些想念。
眼前火光攒动,我看到俩大脑袋一碰一碰的,其中一人还对我用手比着各种数字。
“嘿嘿,你们看,王队好像……”
可能是发现我回过了神,蒲江南硬生生把后半截话憋了回去,
“咳咳,王队好像困了,咱们睡了吧。”
这家伙老是在我最想掐死他的时候,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去。
算了,我习惯了,睡吧。
我借着他找的理由也闭上眼,
“都愣着干嘛,明天不进山了?还不睡觉!”
第一个装模作样躺下的是蒲江南,他似乎忘了自己还要守夜,但我懒得提醒。
夜晚,开始有呼噜声响起,我这才用手抹了抹眼睛。
蒲江南这家伙,没事瞎扯什么,这下好了,老子想入迷了。
以前的回忆有些模糊,没啥乐子可讲,不过以后要是有人问起,我倒是可以给他们讲讲今天晚上的故事。
就说离基地八百里开外的荒野上,我们小队一行八人,经由这几瓶果汁,一场烟花,半小时瞎坎,彻底成了八个感情深厚的兄弟姐妹。
对了,还有他们的聊天内容,我得记下来以后讲外给人听。
蒲江南说他修成高级后要娶龚治。
张辉说他就想好好混着,混到死,能修到哪布就修到哪步,不强求。
张永说他想搞点事情,具体什么他就不肯说了。
另外李家兄弟说他俩打算修行到修不动,然后学着小说里的宗师开宗立派。
赵信说他没啥拿的出手的愿望,只希望他老爹老妈活久些。
龚治则是看了蒲江南几眼,啥也没说就躺在他身边。
你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说过的鬼话我可全都给你们记住了,以后要是没实现,可别怪我!
尤其是蒲江南!他结婚我绝对坐女方那桌,到时候再带头搞婚闹,公报私仇,想想就刺激。
次日,我醒来的时候早饭已经被做好了,是昨晚那只异兽的肉,现在的异兽已经有一定等级,死亡后就算不采取措施也能放很久而不腐败。
“吃了就赶紧入山,我估计已经有异兽注意到这边的血腥味了。”
迅速解决早饭,我们一行8人启动基地车,踏上了入山的最后一截路。
目的地就在前面,也不知道此行会有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