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默鹄第一次觉得煎熬,她不知道是多久睡过去的,第二天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阿姨看她醒了给她热了菜。
言沅也没有跟她说任何的话,就好像机器一样,按部就班。
让她无端的觉得恐慌,她好像做错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独行,所有人都扭过头无声的注视着她,似乎她做任何事都是错,不做也是错的。
商氏集团股东大会召开,商默鹄作为大股东出席,看着商弃祀董事长的报告,她在座位上咧开嘴偷笑。
商弃祀和她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商父和商弃祀的父亲是战友,两个人在军队认识,又是同姓,交情不错,后来商弃祀的父亲去世,母亲生他时难产,商父看他可怜就收养了他。
他打小就懂事成熟,商默鹄就天生调皮捣蛋,他一直照顾她,到现在。
股东大会结束,商默鹄肚子饿了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就看见前台鬼鬼祟祟在瞅外面,回头又看见商弃祀的秘书跟他嘀嘀咕咕,对上她的眼神后还在闪躲。
感觉不对劲,商默鹄要跨出的脚转了一圈,往商弃祀的方向走去。
“去你办公室说。”商默鹄瞟了一眼张秘书,张秘书低头不敢说话。
她抬脚走进了专属电梯里,气势凌人,双眼冷淡,张秘书都不敢看一眼商默鹄。
要他说,商家兄妹,商弃祀外貌出众,只要没有利益问题,是非常好相处的,他也对这么个老板很满意。
但商默鹄就很不好惹了,她外貌普通,但气势很足,尤其是她注视你的时候,感觉会通过你的皮看到你的心一样。
还好不是他老板,大概这就是真富二代的气势吧?
商弃祀知道自己理亏,好脾气的跟进了电梯里,商默鹄垂着手打量着电梯反光镜里的商弃祀。
今天他穿了一身深蓝的西装,这个颜色很成熟,把他显得都老了几分,金丝墨绿的领带,很漂亮,是她送的。
瘦了一点,合身的西服都有些大了,神色憔悴,应该是为了股东大会忙坏了。
“怎么了?”商弃祀有些别扭的动了动。
商默鹄摇了摇头,突然笑了起来,“哥变帅了,瘦了点,肌肉还有吗?”
商弃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商默鹄知道,这是他用来装成熟的惯用表情,如果她再小一点也许还会戳穿,但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成年人就是给对方,给自己一份体面。
“叮”,电梯到了。
商默鹄走在前面,推开商弃祀的办公室,他跟在后面进去。商默鹄自然的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椅子不错。”
“你喜欢,我送个全新的给你。”
“算了,我又不天天坐着办公,还是你坐吧。”
“爸让我问你,为什么不去相亲?”
商弃祀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忙。”
“忙,都忙,忙点好,话说回来,季姐姐长得好,性格也好,试试呗,又不亏。”
商弃祀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我认识吗?”她身体前倾,两眼放光。
商弃祀都三十了,商默鹄从没见过他恋爱,没想到他还整上暗恋了。
“她死了。”
商默鹄欲言又止,她觉得商弃祀在骗她,毕竟她前男友就去世了,但又觉得以商弃祀的人品来说,他绝对不会开这种玩笑来戳她的心窝子。
总不可能说商家人命硬,克夫克妻吧?
沉默了一会儿,商默鹄想起正事,“你最近挺忙的。”
“嗯。”
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商默鹄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是不是又找你了?”
自从商弃祀被商父领养后,他的那些亲戚就一直骚扰他,商家出了名的有钱,给他们发点钱不是轻轻松松?
由于自幼便痛失双亲,商弃祀对于亲情有着超乎常人的珍视与重视。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他是冷酷无情的猎豹,毫不留情地追逐着利益和成功。当面对自己的亲人时,他却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守护者。
在商海中,商弃祀以其果断决绝的手段而闻名遐迩。无论是竞争对手还是合作伙伴,都深知他的心狠手辣。任何阻碍他前进道路的人或事,都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扫除干净。但这种看似无情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渴望亲情温暖的心。
他总是用自己坚实的臂膀为家人撑起一片宁静的天空,让他们远离外界的风雨和喧嚣。
商默鹄明白他的难言之隐,这些年她对他的这些亲戚也都一直无视,没有追究过,但这几年他们越来越过分了。
在知道商弃祀成了商氏集团的总裁后,那些亲戚简直就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一般,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渴望的光芒,一个个如饿虎扑食般地围拢过来,脸上堆满了谄媚而虚伪的笑容。
“我会处理好的。”商弃祀的语气温和,但态度很坚决,他不想让商默鹄插手。
商默鹄也不好为他做决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商弃祀是这样,她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