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雪花无休无止地飘落,将整个世界装点成一片惨白。
他们已经苦苦寻觅了很长时间,脚步在厚厚的积雪中沉重地抬起又落下,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可始终未能发现醚鮀的丝毫踪迹。
最终,在精疲力竭与满心失望之下,他们不得不承认,醚鮀确实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
游菱抬手轻轻抖落红伞上堆积的雪花,动作优雅却带着几分落寞,随后缓缓收起红伞,轻声说道:“既然我们要找的邪魔怪已经被醚鮀吃掉了,那么我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她的声音轻柔,在这寂静的雪地里却格外清晰,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刘柯沉默不语,他静静地看着游菱,心中对她的感觉有些奇怪。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她差点儿害自己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那些生死一线的瞬间仍历历在目。
他没有回应游菱,二话不说,转身便大步离开了。
他的背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孤寂,脚步匆匆,似是想要尽快逃离与游菱有关的一切。
刘柯匆匆赶回客栈,呼出的热气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一团白雾。
他顾不上休息,迅速牵出自己的马,那匹马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不安地刨着蹄子。
他又抱起那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鸡,翻身跨上马背,带着满心的疲惫与归意踏上了归途。马蹄声在雪地上沉闷地响起。
然而,就在他刚刚离开武明城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
刘柯突然发现四周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起来,原本明亮的天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幕布缓缓遮住。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勒住缰绳,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身后虽然还在下着雪,但光线却异常强烈,刺得他眼睛生疼。
强烈的明暗对比让眼前的景象显得格外诡异,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一刻突兀地拼接在了一起。
刘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心跳陡然加快,一种本能的恐惧驱使他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想要尽快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他用力挥动马鞭,马匹嘶鸣着撒开四蹄狂奔起来,雪沫在马蹄下飞溅。
可是,无论他怎样拼命地奔跑,周围的黑暗却如影随形,而且越来越浓重,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要将他和他的马一同吞噬。
刘柯的心跳愈发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冰珠。
终于,黑暗彻底吞噬了刘柯,他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从马背上栽倒下来,失去了意识。
那匹马也在慌乱中嘶鸣着,在黑暗中不知所措地徘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柯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视线也有些模糊。
待他渐渐恢复清醒,发现周围的光线又重新亮了起来。
不过,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愕不已,他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一个有着十道门的房间。
而且,他并不是唯一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九个人也在这里。
他们或坐或站,脸上都带着与刘柯一样的惊愕与迷茫。
刘柯惊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疑惑,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柯强打起精神打量着四周。
只见熟悉的螳螂正在他肩膀上,那只鸡也在一旁悠闲踱步,而他的马却踪迹全无。
刘柯眉头紧皱,他问螳螂:“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马呢?”
螳螂缓缓抬起前臂,用它那特有的机械音说道:“规则之神奇门遁甲。”
“什么?规则之神!”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的声音略显沙哑,却透着几分笃定:“不是规则之神,而是信奉规则之神的万奇门!”
这话一出,周围原本还一脸迷茫的众人瞬间兴奋起来,交头接耳,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刘柯看着这一幕,心中奇怪不已,他看向老者,问道:“我看你不害怕呀?”
老者轻轻捋了捋胡须,神色平静:“害怕?为什么要害怕?只要能破解万奇门的规则,就可以向他们提一个要求,不管什么要求,你就算让他们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死!万奇门信奉规则之神奇门遁甲,对规则敬畏至极,不守规则,奇门遁甲会亲手杀了他们。”
“也就是说……”
刘柯喃喃自语,似乎抓住了一丝关键。老者忍不住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因激动而扭曲:“我已经找了两年了,终于让我找到了!哈哈哈哈哈,只要破解规则,我孙女就有救了!”
刘柯转头看向其他人,只见有的人握紧了拳头,有的人眼中闪烁着泪花,每个人都显得十分兴奋。
就在这时,刘柯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他定睛一看,竟然是游菱!
“游菱?你怎么也在这里?”
然而,游菱只是淡淡地看了刘柯一眼,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就在这时,其他人也开始自我介绍起来。首先开口的是那个老者,他微笑着说道:“我叫杨钟,是个泥瓦匠。”
接着,一个中年妇女说道:“我叫王玉春,本来正在家里做饭呢,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
然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说道:“我叫吴强,正在念书呢,结果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拉过来了。”
刘柯见状,也赶忙自我介绍道:“在下河明府捕刀人刘柯。”
紧接着,另一个人说道:“我是捉刀人陶旺。”
游菱这时也开口说道:“我是安宁府捕刀人游菱。”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说道:“我叫吴安定,是太元教的道士。”
另一个是三十几岁、相貌丑陋的女人说道:“我叫曹芸,只是个叫魂的。”
最后,还有一个看上去二三十岁的女人说道:“我叫宋柔,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
最后,还有一个年轻男人,他始终沉默不语,看起来像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