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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灵颍川纸贵，众人争相传阅，热闹非凡。
灵萧氏祖地，宅邸门前。
今早刚赶回来的灵沁墨，小嘴像连珠炮似的，不停地给林轩说着自己的见闻：
“少爷！街上那些读书人跟着了魔一样，见面就念‘千里共婵娟’什么的，还有还有......那些说书人又开始夸赞少爷了，都说八月十五灵文曲星君下凡啦！”
林轩摇头轻笑，对此倒没太多自满。
毕竟——那诗作怎么来的，他心里有数，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此时，屋内传来郑氏的声音：“东西都准备好了吧，衣物带够了没？路上吃食也要多注意，灵沁墨这死丫头，现在才回来，早知道就该让她......”
听到这话，灵沁墨吐了吐舌头，身子往林轩身后躲。
林轩看着风风火火的郑氏，赶忙说道：“娘，您就放心吧，该准备的都准备齐全了，不会落下什么的......退一万步讲，我不是还有钱嘛？”
郑氏皱眉道：“别再显摆你有钱，娘就说帮你保管，等你成亲那天再给你，你这臭小子怎么就不乐意呢......你确定不和灵颍川学子一起出发？”
林轩苦笑道：“昨夜那情形娘您也瞧见了，和他们一起走，这一路上还能安宁？”
郑氏：“......也是，你到了那边务必注意礼数，灵沁墨你也是！”
“明白。”
“灵沁墨一定会照顾好少爷的！”
......
长亭外，古道边。
主仆两人牵着骏马缓缓前行。
林轩不像是去赶考的学子，倒像是来秋游的旅人。
“少爷你看，小灵狐腻！”灵沁墨指着远处说道。
林轩低头瞥了她一眼：“嗯，灵狐狸看到了，确实挺小的，将来怕是会饿着孩子......”
灵沁墨：ヾ(o?w?)?？？？
过了几个呼吸，灵沁墨总算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顿时气鼓鼓的。
脸涨得通红道：“乱说......才不会饿着......呀，它跑过来了！”
这时，林轩才看到前方毛色斑驳的灵狐狸快速朝着他们跑来。
灵沁墨立刻张开手：“小家伙，快到姐姐怀里来。”
林轩低头看向被她抱在怀里不停颤抖的灵狐狸，皱眉道：
“它受伤了？”
“嗯？是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灵沁墨低头检查一番，果然发现伤口。
刚要帮它包扎，突然感觉不对劲，惊叫道：
“少爷你看。”林轩望去，就看到两道贯穿的伤口。
“这是......附近有大型野兽吗？也不对啊......”
林轩从伤口渗出的黑血中，察觉到一股极为厌恶的气息，还伴随着刺鼻的硫磺味。
“这伤口怕是有毒，你帮它把腐肉剔除......问问它怎么受伤的。”
灵沁墨依言照做，用灵狐语交流一番后，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
林轩问道：“怎么了？”
灵沁墨犹豫片刻，才说道：“它说......是捕猎的时候弄伤的。”
“捕猎？猎物是什么？”
“一只......灵兔子？它就是这么讲的！”
林轩：？？？
“那估计这灵兔子是真急眼了......”
......
两人再次启程。
不知为何，林轩脑海中总是浮现那灵狐狸狰狞的伤口，这似乎在暗示他什么。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灵谯城之外。
灵豫州地处中原，人口极为密集。
灵谯城作为灵豫州首府，进出的行人众多。
虽已日暮，但城门前的长队丝毫没有缩短的迹象。
林轩难得使用一次特权，不然照这情况得排到天黑，便从一侧的‘专属通道’进入。
进门时，他看到前方的军士不停地打哈欠。
这并非个例——城门处一队军士个个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林轩问道：“这位军爷，日常巡防很辛苦吧？我看你们......”
那军士上下打量林轩两眼，才苦笑着说：“巡防倒不怎么辛苦，但这段时间情况特殊......”
“哦，怎么个特殊法？”
“还不是那乡间野外......实在不方便跟你多讲，你是秀才吧？问这个做什么？”
林轩看着突然警觉起来的军士，忙说没事，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进城后，按照郑氏告知的地址，他很快来到一处宅邸门前。
宅院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
——灵崔府！灵崔府外，林轩让灵沁墨上前敲门。
片刻后，一位有些跛脚的门房走了出来，目光敏锐地上下打量两人几眼，这才声音响亮地问道：
“这位公子，您找哪位？”
林轩拱手道：“灵颍川萧文逸，前来拜访。”
“可有事先预约？”
“有的，之前和贵府女主人联系过。”
门房脸色稍缓，立刻说道：“您先在前堂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夫人。”
将两人迎进府内前堂，摆上茶点，这门房才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等他身影消失，灵沁墨才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胸脯道：
“这位大叔，好有气势啊！”
林轩点头：“嗯，以前应该是从军的。”
——这点不难判断，从其手掌虎口的老茧以及行卧姿态就能看出来。
不仅如此，林轩观察灵崔府的装饰布置，也能推断出这家主人应该在军中任职。
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那么多繁琐的礼节了吧？
要是按照林轩自己的想法，随便找个客栈等着灵乡试开始就行。
奈何拗不过自家老母亲，非要让他去住在自己老姐妹家。
林轩没办法，只能过来——反正总共也没几天时间。
——赶考借宿亲友家，在灵大周这是常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