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精灵先回来,那三只精灵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钟之塔内,祁玄警惕地看着发出心跳声的水精灵,火精灵,雷精灵,他之前已经确认过,这三只精灵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迹象,被水晶灯火灵彻底杀死了,但现在,它们胸膛之中传来的心跳声却又如此清晰,哪怕隔着数米的距离也能清楚地听到。
“锵锵!”
燃烧的钟之塔中似有凤鸣响起,遍地的火焰猛地爆发又凝聚,化为了一个虚幻的凤影一闪即逝。
“凤王……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局吗?”
【并不。人类所做的选择,我们从不会干预】
凤王的声音不夹杂一丝情绪。它与洛奇亚从来都不是常驻在缘朱市庇护着人类,洛奇亚游历全球大洋,它则在高天之上四处飞行,寻找着看得上眼的使者与勇者。
铃铛塔与钟之塔从一开始,便不存在着它们两神的身影,只是代代的僧侣将这个秘密默契地保存了下来,并且久而久之让所有人都相信,缘朱市有着它们的眷顾而已。
【至于这三只精灵,我需要三位我在人间的代行者,它们是最好的选择】
从三只精灵胸膛中传来的心跳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来自凤王的生命之力在它们的体内不断萌发着,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三只精灵的身体上逐渐泛起白光,身体也开始不断膨胀着……
“卡其(它们变得好强)”
月精灵圆瞪着双眼看着三只精灵的气势不断攀升,甚至已经隐隐有了要超过它的趋势。要知道,它可是刚刚突破了天王级啊!
“吼……”
“呜……”
“嗷……”
三声高低不等的呜咽过后,身形已经扩大了数倍的三只精灵相继站了起来,新的生命在它们的胸膛内重新诞生,新的血液在它们的身体中再次流淌。从今往后,世间少了三只已经死去的火精灵,水精灵和雷精灵,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凤王卫队。
炎帝,水君,雷公,自此诞生!
“呜~!”
新生的水君前踏一步,一阵凛冽而潮湿的风便在钟之塔内吹拂起来,配合着天空中洒落的瓢泼大雨,这场燃烧的大火,正在不断地被熄灭着。
【勇者,去和你的伙伴相见,迎接最后的考验吧,我们在未来还会再相见的】
凤王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后便悄然离去,三圣兽也朝着一个方向同时行礼,以示对凤王的尊敬之情。
“卡其(凤王大人能不能给我也整一个)”
好像也只有对三圣兽羡慕不已的月精灵,没有被刚才的这一幕给震撼到了。
“你们三个……还有之前的记忆吗?”
祁玄看着已经比他还高的三圣兽,狂跳的心完全无法抑制。作为回应,为首的炎帝轻轻点了点头,雷公则是朝月精灵友善地龇了龇牙,表示还记得这个曾打败过它的对手。
“呜~”
将钟之塔内部的火焰基本熄灭后,水君也回到了雷公和炎帝身边,它凝视着祁玄的影子,直觉告诉它,那里有着一只和它们十分相似的精灵。
“这只是玛夏多,凤王的使者。互相了解的事等之后再谈吧,我的妙蛙花还在外面,我得去接应它才行。”
【那只妙蛙花没有大碍,还和月精灵一样突破了】
藏在影子中的玛夏多似乎有些害羞,并不想和三圣兽见面。它之前从祁玄的影中钻出去观察过外面的局势,妙蛙花那一招疯狂植物的全力爆发,让它都感受到了些许恐惧。
那真的是一只当时只有馆主级的精灵所能做到的吗?
“麻烦你了。让我们出去,一起终结这场灾难吧。”
三圣兽纷纷点头,化作三道流光疾奔出塔。在倾盆大雨中,火红,金黄,浅蓝三道身影出现在了场中。这三只陌生精灵的入场让仅剩的精灵和训练家们终于被绷断了最后一根弦,一个僧侣几乎失去理智地失声高喊,打破了这片死寂的雨雾。
“它们都是怪物!”
拥挤的人群被彻底引爆了。在刚才的疯狂植物过后,他们之中的许多人都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争相朝其他人背后躲避着,而另一些训练家们也和自己的精灵紧紧贴在一起,生怕三圣兽对他们发起袭击。
只不过,新生的三圣兽却丝毫不在意他们,只是一步一步朝着春祭场地的方向走去——它们的主人,三位巫女的尸体全都被放在那里,即便只有理论上的可能,它们也想去尝试一下能否将她们复活。
“离,离开了?”
“是啊,离开了。”
在人们探头探脑,不知这三只陌生精灵为何离开时,从焦黑的钟之塔——现在或许应该称作烧焦塔之中走出的祁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你……”
为首的老住持在看到三圣兽出现时,便已经在心中有了猜测,此刻看到祁玄从塔中走出后更是有些恍然。此刻从祁玄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我说过了,烧毁那枚铃铛的是凤王自己,你们在铃铛塔参拜了几百年,难道连凤王的气息都认不出来吗?”
祁玄的话在僧侣群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见过凤王的身影,也没有亲身感受过凤王的力量,但却都将目光投向了场中最有名望的那个人。
“凤王大人,我们错了么……”
老住持看着已经焦黑一片的烧焦塔,颓然垂下了双肩,整个人都在沉重的打击面前失去了心气。他明白如果祁玄所说的是真话,说明凤王大人根本没有像他们所认为的那样将缘朱市视作家园,充其量,只是一个游历世界途中歇息过的逗号而已。
但就是这么一个残酷的现实,让之前的他完全无法去相信,甚至带上了全寺的僧侣和缘朱市几乎大半的魔兽使,一起奔赴了这场失败的围剿。
瓢泼大雨还在不断地下着,打湿了老住持身上已经污浊的衣袍,也打碎了僧侣们心中最后一点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