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供销社退休的周叔那儿，听到了一个发生在1985年的悚人故事。周叔当年在镇供销社当会计，这段经历让他至今不敢晚上路过老茶馆。
\"那年头物资紧缺啊，\"周叔吧嗒着旱烟，\"老茶馆是镇上唯一能喝到茉莉花茶的地方。可谁能想到，那茶壶里泡的不是茶叶，是死人的眼泪。\"
故事要从老茶馆的王掌柜说起。这人面相阴鸷，总爱穿件灰布长衫，手腕上戴着串发黑的佛珠。周叔记得很清楚，1985年惊蛰那天，王掌柜抱着个雕花檀木盒来找供销社主任。
\"我要换五斤粮票。\"王掌柜掀开盒盖，里面躺着把包浆厚重的老秤杆。
\"老物件了，\"主任拿起来掂量，\"秤杆上的星子怎么是血红色的？\"
王掌柜阴森一笑：\"这是用吊死鬼的脊椎骨做的，能称人心。\"
当天夜里，供销社的仓库就出事了。守夜的老张头听见粮票库房有动静，举着煤油灯进去，看见秤杆悬在半空，秤砣正一下下砸在算盘上。
\"别砸了......\"老张头哆哆嗦嗦地说，\"这是公家的算盘......\"
秤杆突然转向老张头，秤砣上的红漆渗出鲜血。老张头看见秤杆上的星子开始蠕动，每颗都变成了眼睛。
\"称称你的良心有多重......\"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老张头惨叫着跑出仓库，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疯了，嘴里不停念叨：\"星子吃人......秤杆索命......\"
周叔接手了这个案子。他在仓库的墙缝里找到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子时三刻，秤杆归位。\"
\"王掌柜肯定有问题，\"周叔说，\"我去老茶馆问问。\"
那天傍晚，周叔走进老茶馆。王掌柜正在擦拭那把秤杆，秤砣上的血渍已经渗进木纹。
\"周会计来得正好，\"王掌柜阴笑着，\"我这儿有壶新茶，你尝尝。\"
周叔接过茶杯，发现水里漂着朵血色的茉莉花。他正要开口，突然听见柜台下传来锁链声。
\"你在养鱼？\"周叔问。
王掌柜掀开帘子，周叔倒吸一口凉气——柜台下锁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她的舌头被秤杆穿过，鲜血顺着秤杆滴进茶壶。
\"这秤杆要吸够七七四十九人的血才能成型，\"王掌柜转动佛珠，\"你来得巧，还差一个。\"
周叔转身就跑，却被一股力量拽住脚踝。他回头看见老张头的鬼魂趴在地上，七窍流着黑血：\"周会计，快来救救我......\"
王掌柜举起秤杆，秤砣发出刺耳的尖啸。周叔摸到柜台上的算盘，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秤杆。
\"噼里啪啦\"的算珠声中，秤杆突然炸裂。周叔看见无数鬼魂从秤杆里钻出来，每个都举着算盘：\"还我们的命......\"
第二天，老茶馆被查封了。人们在地下室发现四十九具白骨，每具胸骨上都刻着星子图案。而王掌柜，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把秤杆呢？\"我忍不住问。
周叔从抽屉里拿出半截秤杆，星子处还残留着暗红：\"这是当年从废墟里捡的。你看，这些星子会随着月亮盈亏变色。\"
我接过秤杆，突然听见算盘声从远处传来。周叔的脸色大变：\"快走！子时三刻到了......\"
这个故事吓得我连夜把秤杆扔进了河里。但每当月圆之夜，我总能听见算盘珠子的声音，还有沙哑的低语：\"称称你的良心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