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自然就是颜峤,她从盛京来到桃浔城后,打听到每隔一段时间桃浔城附近便会有人失踪,这些失踪的人似乎和风雨楼有关。
于是,她研究好失踪之人的共同之处后,很容易便被风雨楼的人给盯上,成为了桃浔城附近新一批“失踪”的人。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男装,面容只稍稍做了处理。
外表上看,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郎。
祁阴山脉,群山连绵, 峰峦叠嶂。
风雨楼的人拉着囚车走入山脉中后,在山间七拐八拐地前行。山脉间好些山峰和谷崖十分相似,若不是对这片山脉绝对熟悉的人,走进来没多久便会迷路。
颜峤气息不变地凝神观察着地形和路线,在心中将他们走的路记下来。
随着深入群山,越来越僻静,不知为何,周围的鸟兽声也渐渐稀少,颇有一种万径人踪灭之感。
当囚车到了一山坳处时,风雨楼的人走到了其中一座山脚下。
这座山长满了大叶蔓藤,密密麻麻地异常茂盛。
矮个黑衣人宋关万分熟稔地伸手拨开从山腰垂下来的蔓藤。
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宽敞山洞显露在众人眼前。
负责押囚车的领头之人喊了一声,三辆囚车便被推着进入了山洞。
颜峤暗暗打量着,发现山洞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山洞中央的地面,摆放着一块和八仙桌差不多大小的木台。
木台四周都嵌入了铁链,铁链直连上洞顶。
不一会儿,风雨楼的人便将颜峤所在的囚车推到了那木台上。
随后,高个子黑衣人殷暮将一块长得像五星芒的牌子按入了木台边角一凹处。
哗啦啦~
五星芒按入的那一刻,铁链转动,囚车随着木台缓缓上升。
早已闭上眼的颜峤,边感受着囚车的上升,边心道:这是在古代体验了一把坐“电梯”,不知是如何设计的,还挺稳当。
哐当~
“电梯”上升到山顶,颜峤他们的囚车被人从木台上推了下来。
随即,囚车平缓前行。
颜峤悄悄睁开眼,几栋气势恢宏,建造得跟宫殿似的楼宇跃入了眼帘。
正门之上,一块巨大的牌匾高高地悬挂,上书风雨楼三字。
其字体狂狷豪放,一笔一划充满了气势,和这几座仿若盘踞于山顶幽林间的巨兽般的楼宇,相得益彰。
只看了一下,颜峤便闭上了眼。
风雨楼中的高手不知凡几,马上要进入风雨楼了,谨慎起见,她还是闭眼为好。
伴随着沉闷的车轮滚动声,颜峤他们所在的囚车,很快被推着穿过正门,驶入了风雨楼中。
而后没多久,囚车停止前行,风雨楼押送囚车的那领头之人,拿出一包药粉对着三辆囚车上的人撒了个遍,囚车上的人缓缓醒来。
见此,颜峤也适时地睁开双眼。
“你们是谁?”
“这是在哪儿?”
“你们想干什么?”
囚车上醒来的人,看见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广场中,顿时慌了神,纷纷挣扎起来。
可他们虽然清醒,身体却绵软无力,根本无法挣脱掉手上的束缚。
只能任由风雨楼的人将他们一个个的从囚车上扯了下来。
“进了风雨楼就别想出去,你们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领头那人双手环抱于胸前,冷眼盯着颜峤他们这些被绑之人。
“风雨楼!”
被抓进来的人中,显然有听说过风雨楼大名的,一听此地是风雨楼后,便控制不住地惊恐起来。
还边身子发抖,边不由地说着风雨楼的恶行,成功让其他不知风雨楼是何组织的人,陷入了恐慌焦虑中。
有的哭,有的求饶,有的大叫着要求放人。
一时间,广场上多个声音混杂,喧哗无比。
颜峤混迹在人群中,也跟着露出了毫无违和的害怕之色。
她缩着身子勾着头,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被抓之人应有的不安和惧怕。
“吵死了。”
忽地,一道娇媚的轻喝响起。
少顷,清脆的铃铛声从颜峤他们身后传来。
随着铃铛声出现的,是一位涂脂抹粉,身段妖娆的女子。
这女子大约三十来岁,身穿一件绣着白梅的大红轻薄衣裙,妆容精致,面貌含媚。
她那裸露在外的两只脚踝上,分别挂着如指头般大的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叮铃叮铃的声飘荡在空中。
广场上的吵闹声,也渐渐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