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从幽鬼境出来的?”
台下,有人不太相信地抬头问司仪。
“北芜拍卖场,从不作假。”司仪神色自若:“诸位都了解,我们北芜拍卖场一向极有信誉,若在此事上作假,很容易被拆穿,我们不会做此等自掘坟墓的事。”
语罢,司仪顿了顿,似在给时间让众人消化他的话。
“更多的,鄙人就不再赘述,此幽鬼起拍价五万两,现在,竞拍开始!”
司仪木槌一敲,敲响了竞拍的信号。
慕容云聿所在的包间中,容与先是看君挽妆一眼,随后才转向慕容云聿:“殿下,出价吗?”
世上的各大拍卖场,未曾有把人作为拍卖品来拍卖的事,至少明面上没有,也没人敢如此胡作非为。
但笼中那人若真的来自幽鬼境,她本就是罪人或罪人之后,她被抓来拍卖,不仅没人会解救她,替她出头。
相反,为了从她口中挖出幽鬼境的消息,想拍走她的人不在少数。
“先看看。”慕容云聿没有明说。
君挽妆斜倚在木椅上,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凝视下方高台上被关在笼中的少女,似漫不经心地道:“拍下她,从而知道了幽鬼境的情况,进一步便可夺下幽鬼境,将幽鬼境变为自己国土,如此大的利益,慕容太子还要犹豫?”
“君姑娘也有意?”慕容云聿坦然地反问。
君挽妆摊手,似真似假地道:“我随慕容太子,慕容太子若想要幽鬼境的情报,我便为你探听来,如何?”
“君姑娘说笑了。”慕容云聿不置可否。
“三十万!”
这时,在一片喊价的声响中,某个包间出到了三十万两的高价。
听到喊价的声音,君挽妆眼眸一转,“四十万!”
“五十万!”另一边,颜峤在识别到君挽妆的嗓音后,快速地跟着喊价。
“公子也想要幽鬼境的情报?”辛夷稍稍疑惑。
颜峤嫣然轻笑:“不怎么感兴趣。况且,我就算想要,也不会花这冤枉钱。”
想要得到幽鬼境的情况,不止拍下笼中那少女这一条途径。
拍笼中少女的人,肯定也是奔着获取幽鬼境情况去的。
她若想要幽鬼境的情况,谁拍中了,她去找谁就行。
通过拍卖的话,不仅要出大价钱,还会被人盯上,何苦呢。
况且,拍卖人口这种事,着实令人不喜。
“辛夷,你说这北芜拍卖场背后的东家,究竟是谁,是六国中的哪一国的人呢?”
她对此倒是有些好奇了。
辛夷:“属下让人去查查。”
颜峤喊出五十万后,君挽妆又喊了六十万。
闻言,二楼正南方向的包间中,传出了喊价八十万的声音。
颜峤和君挽妆,以及正南包间的人,他们三方你来我往,期间偶尔夹杂一些其他人的喊价声,不一会儿,笼子少女的拍卖价格,就被喊到了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
正南包间中,铿锵掷地的喊价声扩散而出!
这声音中,还隐隐含着丝丝怒意。
最终,随着司仪一声“成交”落下,笼中的少女被二楼正南包间的人,以三千万两的价格拍下。
在拍卖时,那笼中的少女全程像一朵死寂的枯花一样毫无生气,听到自己被拍下,也面不改色。
直到被拍卖场的人从高台往下推走时,少女倏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阴森又幽暗。
拍卖场的人赶紧将黑布重新给盖上。
容与:“她那笑是什么意思?”
对此,颜峤不怎么在意,她只好奇君挽妆和慕容云聿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夜晚与君挽妆按照约定在城中一家戏园私下相见时,颜峤开口便带着些肯定的语气道:“你看上那男的了?”
君挽妆是她相识了快两年的好友。
去年她用来揭穿方芙的三个儿女不是颜文冠亲生的嗜亲蛊,和另一种子母蛊,就是从君挽妆处薅的。
“自然是看上了。”君挽妆痛快地承认。
说到慕容云聿,她给自己倒杯酒一口饮尽后,啧了一声:“他是我见过最俊,最让我心动的男子。就是人不太好追到手,都快半年了,本姑娘还没能拉拉小手。”
“你胆子变小了啊,这么长时间还没什么进展。”颜峤笑着调侃。
话落,她想着容与称呼慕容云聿殿下的事,继续道:“我之前见过他,他是大雍的一位皇子。”
“不只是皇子。”君挽妆为颜峤解惑:“他是大雍的太子,慕容云聿。”
“大雍太子?原来如此。”
颜峤不怎么意外。
“他今日出现在北芜拍卖场,是为了那幽鬼境的人?”
“他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我那愚蠢的二皇兄,倒肯定是为了最后拍卖的幽鬼境人而来。”君挽妆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颜峤与她碰杯。
美酒入腹后,颜峤抓了两颗花生,动作随意地扔入口中。
“幽鬼境的人最终被他拍到了,他也算得偿所愿。南篱二皇子,财力恐怖如斯啊。”
她们两口中谈论的,正是今日北芜拍卖场二楼正南包间中,拍下那幽鬼境少女的人——南篱国的二皇子。
君挽妆实际的身份是南篱五公主。
在南篱国,男女都可继承皇位。
然,继承皇位者,必须得到蛊皇的认可,还需以自己的血供奉蛊皇。某些程度上来看,颇不得自由。
君挽妆虽生在南篱皇室,却不喜被一只,被南篱奉为蛊皇的蛊虫束缚。她早早退出了皇位之争,潇洒地浪迹江湖。
“说到这儿,峤峤,你与我简直太有默契了,我刚喊价,你就也跟着抬高拍卖价,想到我那二皇兄最终大出血,花了三千万,我就想去放个爆竹乐呵乐呵。”
因为一些事,君挽妆一直不喜她那位二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