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中天,洞里暖洋洋的。
锦茉靠在石床上,小口小口地喝着穆凡刚刚熬好的肉汤。汤里飘着几片嫩绿的叶子,香气扑鼻。
小兽人睡醒了,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石壁,小手不时抓一抓空气,嘴里发出细微的咕哝声。
洞口的兽皮帘被掀开,云恒和穆凡走了进来。云恒一看到小兽人就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
“看看谁来啦?”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小兽人的鼻尖,逗得小家伙扭了扭脑袋,挥舞着小手想抓住他的手指。
穆凡也走过来,眼里满是宠爱,在石床边坐下,看了一眼锦茉手中的汤碗,表情有些凝重。
“族长今早在广场上聚集了族人,给大家说明了药丸的事情。”
锦茉放下手中的汤碗,挪了挪身子坐直,“她是怎么解释的?”
穆凡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还能怎么解释?把那个新巫医拉出来当替罪羊了。说什么自己也是受害者,被她给骗了。”
锦茉闻言很是惊讶,
“那个新巫医不是有可能是她的第一个小兽人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拿出来背锅了?”
“这就是蛇族呗。”穆凡嘲讽地撇了撇嘴,在石床边坐下,“一点亲情都没有。为了保住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
“当时族人们可气坏了,一直嚷嚷着要把新巫医打死。有几个脾气暴躁的雌性甚至冲上去就动手了,把巫医的脸都打出血了。”
“又是一出好戏啊。”锦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拍了拍小兽人,目光却变得幽深,“这很正常,那个药丸的戒断反应可不是盖的,肯定恨死她了。”
她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姜雅当时是什么反应?”
云恒这时凑了过来,小声插话,
“装得特别像那么一回事,一直说她也是受害者。”他学着姜雅当时的表情,一脸委屈的样子。
穆凡话锋一转,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今天那个新巫医看起来很是奇怪。\"
锦茉放下小兽人,靠在石床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众人怎么推她怎么骂她,她都没有反应,就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按理说被人打了,下意识都会躲一下,可是她没有要躲的意思。”
云恒点点头附和,
“我也觉得很奇怪!她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之前见她的时候,她可精明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今天居然连人家戳她脸也不躲!”
洞内突然安静下来。一旁忙着整理兽皮的书翎放下手中的活计,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锦茉和他对视一眼,两人似乎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新巫医恐怕有猫腻?”
书翎点点头,表情凝重,“如果新巫医会改变自己的样貌,那找人替她去受罚,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恒一脸困惑,“什么意思?那个巫医是假的?”
“很有可能,蛇族掌握着许多秘药,改变人的相貌也不是不可能。”
锦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兽人身上,喃喃自语,“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舍弃自己的孩子保住地位吗?”
问出这句话,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
她想起了前世,五岁那年,自己被亲生父母抛弃,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那种感觉,至今还深深地刻在骨子里。
“怎么了?”穆凡见她表情不对,赶紧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胡思乱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况且,现在只是把新巫医关起来了,还没决定好怎么处罚。”
云恒也安慰道,“是啊是啊,”说完,他伸手戳了戳小兽人的脸蛋,惹得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
锦茉被逗笑了,把那些不快的回忆压回心底。她知道在这里猜测也没有什么用。
“在决定处罚前,我得去看看那个新巫医。”
只需要用透视眼看一下就知道,她是不是蛇族的,最好还能把上脉,这样就能确定她的真实年龄。
怕就怕受罚的那个是易容后推出来顶罪的替罪羊。
万幸自己有这些特殊能力,不然在这个兽世,以自己这种头脑,恐怕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