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可否聊聊?”
夏知忧脚步顿住,他们迟早要对决。
白芍挪一步,张开双臂挡在夏知忧身前。
经历八小姐屡次挑衅,她害怕此女子又作手段陷害她家小姐。
夏知忧轻推一下白芍,瞧她一眼,“正好,我也有话与妹妹说。”
白芍惊慌,扯一下夏知忧袖角,“小姐,你别着她的道。”
江宛如轻轻一笑,冷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家小姐如何?若我有歹心,这一刻,你主仆二人恐已是我刀下亡魂。我不是宅院女子,自不会那么多勾心斗角,嫂嫂不用担心。”
白芍惊得身子一颤,瞄了眼面前女子。
她一袭素色青纱衣裳,发髻里只简单簪根白色玉簪,清冷面目漠然疏离,语气夹带寒意。
夏知忧手上紧了紧,该死的许妍,死女人非让她来争。
此女与陆秉川是同门,自是武力超绝。如她所言,她杀自己,手到擒来,哪需与她斗。
该死的破剧情,对手怎一个比一个厉害,夏知忧心中一阵忐忑。
“无碍,白芍,你莫大惊小怪。”夏知忧嘴上淡然,心底已发颤。
她吞咽一下,平复心中情绪,“妹妹,你先等等我,我进屋里去一下。”
夏知忧转身往寝房匆匆去,进入房中,直奔小木榻旁,她蹲下身子,半趴着在榻下翻找。
“小姐,你在找什么。”
“不许进来。”夏知忧一声大喝,惊得白芍立于门口,不敢动弹。
鼓捣半晌,她翻出一个梨木盒子,打开盖子,一把简易的金属材质手枪映入眼帘,她迅速拿起手枪匿于腰间。
武力打不赢,武器总能防御一下,有备无患,夏知忧心里思忖。
她藏起枪,起身顺顺心口。
无论此女用何计谋害她,保命要紧。关键时刻,杀人也不是不可,不讲理的朝代,切莫怕惹事。
保命法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若惹出麻烦,她就逃命。上次有逃跑的想法,她便为自己备了些细软,她审时度势,总归留个后手。
平复情绪,她端正双手,镇定自若走出房间。
茶室,两人相傍而坐,江宛如好似一尊雕塑屹立不动。
夏知忧双手搭在扶手上,手心微微冒汗,不作声,待她开口。
她们屏退丫鬟,此时,只剩他二人。
若出事,她们谁也说不清,夏知忧心中打鼓。
“嫂嫂可还在与师兄怄气?”江宛如双手搁于膝上,目视前方,语气淡漠。
“妹妹此话差矣,我何时与王爷怄气。”夏知忧不甘示弱,她手上紧了紧。
“与其嫂嫂猜,妹妹不妨直言,我与师兄曾经确有过一些羁绊。只是,现下,你才是他的妃子,往日之事,还请你莫要计较。”江宛如直言不讳。
夏知忧身子一顿,唇角扯点干笑。她侧身,提起桌上六菱杯,轻抿一口,掩盖心中不安。
“既是往事,我自不会在意,如今,王爷心里有我便好,妹妹无需过多解释,谁没有过往。”夏知忧不与她相视,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嫂嫂当真如此大方,近日你与师兄闹矛盾,又是为何?我承认自小师兄心悦我,我不领情,眼拙,爱上不该爱的人。
你可知,师兄找到我时,我有多开心,我知晓谁对我才是真心实意。若他心中还有我,我定然会接受他的真心,再不辜负他。”江宛如停一下。
侧颜相看,“我未曾想他身边出现了你,一年而已,你们竟然成了婚,属实挺遗憾。或许是上天对我辜负师兄真心的报应,原是没人在原地等谁。”
夏知忧心上一惊,白月光加青梅竹马,什么神级搭配。
她与陆秉川相识不过一年而已,他们不仅有十几年的情谊,又曾是陆秉川用尽心思得不到的女子。他们之间的情分,貌似未有可比性。
夏知忧低眸,思虑良久,怯怯问,“若他愿娶你为侧室,你会同意吗?”夏知忧毫无底气,虽陆秉川说爱她之言。
他是王爷,莫说娶他师妹,他想娶谁,他看上谁,夏知忧本无法阻止。
江宛如睫羽动了动,一双眸紧盯地上,不作回答。
许久,她方才道一句,“师兄说,在民间医馆曾遇见过我们,他没有相认,那时,你们是否成婚?”
夏知忧垂下双肩,命运弄人。若那时他们相认,后面,陆秉川或许不会娶夏知忧。
夏知忧倚靠椅背,一切总在峰回路转时,发生变化。
“你们还是错过了不是?”夏知忧眸中黯淡无光,尽力保持一点尊严。
江宛如眼底掠过不甘,夏知忧拥有的一切,原本属于她。如今,就算陆秉川在意她,也只能为他的侧妃,且要与其他女子分享他。
夏知忧亦不甘,原本她只想躺平,有没有陆秉川的宠爱她无所谓。她与许妍规划付出那么多,只差临门一脚,他们不仅能改变结局,还能获得权力。
此女的出现,令她患得患失。一切筹谋若为他人做嫁衣,她不服气,许妍也会心有不甘,若他们功亏一篑,许妍那女人非得恨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