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昨晚,皇上去永轩宫,半炷香时间不到便离开,十分扫兴。
此事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落于皇贵妃耳中。
夏知忧付诸行动了,她让宫人暗中打探缘由。原是紫瑶闹一晚上肚子,无法侍寝。
这番手段像夏知忧的手笔,看来她仍未决定彻底毁掉此女。
夏知忧虽有手段,凡事总会留余地。
皇贵妃唇角漫开一抹淡笑,虽未及她心中所愿,挫挫此女锐气也好。
东宫寝殿,夏知忧躺床上,仍是全身酸软无力。
真不能有害人之心,伤人一千自损八百,闹肚子的滋味太难受。
此法只能暂缓,紫瑶身子痊愈,复宠不是不可能。
如何才能既不伤害她,又能让皇上对她失去兴趣。
夏知忧苦思冥想,深深叹息声。
“娘娘,你可好些。”乔儿立于床边。
她甚是困惑,“听闻昭仪娘娘也闹肚子……怎会如此巧……难不成是昨日的桃花……”
“乔儿!”夏知忧大喝一声。
乔儿惊颤,身子回缩,怯弱瞧眼夏知忧,惊惧不已。
夏知忧缓缓坐起身,目光投向门口瞥几眼,“昨日本宫与你所言,你可是全忘了。”
乔儿瞄几眼夏知忧,低下头,“奴婢不曾忘……”她的身子再次颤了颤,想到什么,不敢再胡言。
“不曾忘便好,深宫中过日子,放机灵些,否则,本宫也保不了你。”夏知忧面色阴沉,没有平日柔和,她不慌不忙起身下床。
乔儿低头应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稀松平常的日子,亲身经历一场毫无征兆,没有硝烟的宫斗,她仍觉迷蒙。
夏知忧缓步行至桌边落座,乔儿紧随其后,为她看茶。
夏知忧捻起汝窑天青釉茶杯,低眸轻吹,清澈的茶水漾起一抹水纹,轻烟漫入鼻尖。
“乔儿,本宫见你乖巧,才向内侍局要了你。既为本宫贴身侍女,自是该知分寸,识时务,懂时局,一句话恐会带来灭顶之灾,可是明白?”夏知忧瞧着杯中茶水,自语那般点拨乔儿。
“是,乔儿记住了……”乔儿战战兢兢应衬。
太子妃娘娘瞧着人畜无害,实则城府不可估量,以她的段位,鲜少有人看透她。
“记住便好,你只需做好份内之事,本宫定然不会薄待你。”言罢,夏知忧抿一口茶水,睫羽颤了颤。
乔儿连连应是,再不敢胡乱揣测。
小宫女能想到的事,紫瑶估计也能猜到。
她必定已知晓自己动了手脚,好在已经将证据销毁。
就算紫瑶怀疑她,没有证物,空口无凭,她也没法子彻查,让皇上定罪。
夏知忧心中盘算,近日,不能再去找紫瑶。
如此,她恐怕已暴露,日后,紫瑶定然会加倍提防她。
男子见一个爱一个,女子们却相互嫉妒伤害,罪魁祸首不应该是那些男子。
自古红颜多薄命,他们无奈成为王侯将相的玩物。
最后,不仅女子间相互残害,因男子沉迷美色,女子却被后世人杜撰为红颜祸水。
夏知忧感慨,深宫女子,他们恨所有与她们争男人的女子,唯独不会恨让她身处此境地的男子。
男尊社会,女子没有权利和能力摆脱礼教束缚,唯有抓住一个男子的宠爱,方能在阴暗制度下,获得那么一丁点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