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寝宫后,夏知忧心情久不能静。
瞧着怀中撒娇的陆聿,那个孩子也是应被父母捧手心的年岁。
如今,也寻不到她的生母,她一生待在那样环境里,护得了一时,也护不了一世。
她被人虐待轻视,那样小的年纪,能否活到长大成人难说。
回想原主,她被父亲养在别院,常年虐打搓磨,十五岁就被虐待死。
夏知忧的心再次揪一把。
她想得出神,陆秉川进屋,她全然未发现。
直到陆聿被陆秉川抱起,“你想什么?孩子睡着了,你也不知。”
言罢,陆秉川轻抱睡得香甜的陆聿,放于美人榻上。
他扯开玄色裘毯盖陆聿身上,慈眉瞧他一眼,起身走向坐暖炕上的夏知忧。
“想什么?”陆秉川坐她身侧,伸手握她一只手。
夏知忧回过神,目视陆秉川,沉默良久,心事万重。
“你又闷闷不乐,是不是身子不适。”陆秉川轻声问。
“皇上。”夏知忧顿住。
回宫后,她干涉太多事,若她再为那孩子求情,陆秉川会不会生气。
“你有何事?尽管说。”陆秉川揽她入怀。
“……”夏知忧鼓起勇气说道,“可否放了陆景言的女儿,孩子还那么小……”
陆秉川身子一僵,旋即,脸色沉下来,“知知,朕已够将就你,前朝之事,朕希望你不要再管。”
“皇上,那只是一个孩子,她做错了什么,非要祸及无辜?”夏知忧离开他怀抱,眼含晶莹望向陆秉川。
陆秉川眉头紧蹙,声音冰冷道,“知知,你莫得寸进尺。陆景言犯的是谋逆大罪,他的家人自然要受牵连,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朕不能破。”
夏知忧眼眶泛红,“皇上,那孩子何其无辜,她还不明白什么是谋逆,难道就要这样在冷宫里度过一生?您就当可怜可怜她。”
陆秉川瞧她倔强又心疼的模样,心中有些动摇。
他狠了狠心,“此事休要再提,朕心意已决。”
说罢,他起身负手而立。
夏知忧见此,心下一横,猛然跪地。
陆秉川回身,错愕盯着夏知忧。
他负于身后的手捏了捏,“知知,朕要治理的是天下,若一再妇人之仁,你可知,你我的孩子会落得如何下场?”
夏知忧仰头相视,泪水在眼眶打转。
这么多人命还不够,几岁孩童,仍要成为权力垫脚石。
“夏知忧……”陆秉川明显不耐烦,“你别忘了,那个孩子流着皇室血脉,骨肉相残的事,你还没见识够?”
“她只是一个孩子,她才三岁,她知什么血脉。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能对你的江山造成什么样的危害?”夏知忧再次问道。
陆秉川眉头紧锁,指腹摩挲玉扳指,“此事,朕绝不允。”
言罢,陆秉川转身离开,再未心软。
夏知忧瘫坐地上,嗤笑出声,帝王心岂是妇人之仁。
陆秉川不肯应允,陆景言的女儿只能囚禁那座宫殿。
夏知忧求情无果,她让白芍出宫采买时,将那孩子偷偷送出宫。
出宫后,她找了两个人将小孩送去许妍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