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不笑见其他人注意到自己了,便立马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拍了拍军大衣身上的灰尘,呛着刚刚围拢过来的人睁不开眼睛,不由得又是一阵抱怨声传来,不过茶不笑依然是一副说书人的模样,他身上的农民气质却透露着一股违和感,但是有些小孩看到了兴许还真以为是有文化的人哩!
“你说,如果是别人刀的话?官方会封闭的这么严密吗?不但禁止我们谈早上那件事,早上那些对案发现场进行描述的小伙子甚至还进了劳改队,前所未有啊!”
“那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说不定杀人凶手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呢!”
反驳的是一个刚刚不怎么开口说话的小矮个子,整个人就一副憨相,鼻头有颗痣,左手的中指有些畸形,比另一只手要短一些,所以唤作“矮个子”,真名石大海,也许是视频刷多了,所以对自己刚刚提出的反驳说法深信不疑。
“现在社会都这样了,我们这哪有那些高官啊?哪怕真的有,也不会来我们这种地方吧?更不可能这个大官就在我们这里,而且我们平时生活过得挺正常的啊。”
事实如“茶不笑”所说,疫情发生后,有关于贪腐的事件反倒更敏感了,特别是在武警大队入驻政府实施军警联盟防疫政策之后,原来军警里面的宪兵队也开始抓贪官了,宪兵队就是由侦察兵组成的,平时在军队里负责维持风纪,比如抓那些抽烟满口脏话的,现在在这里反倒成为了一道在疫情失控后最后一道对法律负责约束贪腐的防线。
“你是为什么会认为不是人干的?”
一个糙汉子用脏兮兮的毛巾抹了抹沾了些灰尘的脸,然后又重新挂在了脖子上,劳动者钰石,别人敬称他为钰叔,他算是这个避难所的老人了,懂得比较多,而且喜欢讲一些避难所还没有成立前的故事,小到亲人离别之事大到大量记者围堵政府反倒被丧尸袭击之事。
“嘿!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但我觉得还真有可能!最近我们一坨人都住一块,听别人说人都被分尸了,那人总不能晚上没点声音吧?而且身体都缺了好几块,据说是被啃的。”
值得一说的是,虽然那些警察不让下面谈论这件事,但是这怎么可能按耐住群众的好奇心呢?只不过是聊天的范围和环境变得更加隐蔽和隐晦了一点,依然不影响交流,那些警察是知道的,不过只要不被逮到就没事,不然就等着关禁闭或者进劳改队吧。
“消息可信吗?”
“那当然!”
“茶不笑”撇了撇嘴,这可是他用两根香肠从朋友那换来的,说什么跟他谈这些会有风险,呵呵,不是想蹭点吃喝吗?
“矮个子”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反倒是身体颤抖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一旁的人虽然还在装作若无其事的聊着天,可是一股别样的情绪已经弥漫开来,这场聊天已经很快结束了,“矮个子”只觉得越聊越渗人,生怕一旁的草丛钻出来一个人给自己咬了。
官方不想让民间传播的原因之一,就是怕引起恐慌,恐慌导致什么?不愿意外出,不愿意工作,对他人会导致不信任,要是稍微出点状况很容易引起混乱,所以说沐白这个慰问代表反倒真的有些意义了,到时候她以这个形象站出来,无意或间接的说几句相信政府的话,然后再放几个红色文化的小片段,凝聚力不夸夸的涨?
邓郑委其实是还想让沐白穿的好看可爱一点的,这样宣传力度更佳,当然也可能会被当成奇怪的人,毕竟才刚来几天,这样说不太好,所以就决定先让沐白适应几天工作。
在这场聊天结束后,众人就散去继续工作了,这只是他们日常工作中的一个小片段,但是一种别样的种子已经在众人的心里种下了,当矮个子见到一些陌生人的时候,就生怕他们变成丧尸咬自己一口,恐慌的情绪就从这里开始蔓延了。
...
宿舍楼1楼的小房间里面,奶团子依然还在捣鼓着自己的事情,桌子上素材杂乱的放了一堆,最初出去时换了几件衣服这件事会忘了,沐白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砰!#
门外偶尔有些声响,但是问题不大,只是房间内突然光线变暗了一点,沐白却没有注意到,对了,这个房间是没有灯的,灯已经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所以唯一能提供照明的就是天花板角落的一个排风扇。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了开来,排风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转动,然后又猛间嘎吱嘎吱发出巨响转动了几圈,坐在桌子前的少女疑惑的向后看了两眼,排风扇的扇叶转动的时候刚好卷进来了一片树叶,在空中缓缓飘落,好巧不巧的就飘到了少女那毛茸茸让人想摸一把的头发上,此刻纯白的头发却是多了些不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