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教授放下手头的事拿着资料跟了上去,一旁的人为他打开翻转门,两名助手走在前头,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助手左手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发,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开口说道。
“教授,上面不会再给予我们更多的支持了,短期内至少都是如此,下个月...资金减半...”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取到成果?”
助手还没说完,就被有些失态的教授打乱了,焦急的语气中很明显他是想知道答案的。
“不是有没有取得成果这件事,是因为对于抗体的研究世界卫生组织和大多数国家已经达成了共识。”
“什么共识?”
“凭我们现有的物理架构和生物理解,对于这种堪称科幻的细胞个体,投入的研究解药的资金十年内是不可能得到一丁点回报的。”
“它很有魅力,遗传基因构造很完美,也很危险,它会逐渐筛选遗传一代一代的优秀基因,我们的那些钢铁巨兽介入战场之后仅仅只是半个月,就出现了反载特感,尽管这些特感还不成熟,但是已经可以对轻装甲单位造成威胁。”
实验室的门口,一个西方面孔金色卷发看上去有些疲惫的中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插入了话题,似乎是手中的咖啡还在支撑着他的精力,对于长期待在实验室的人来说,咖啡是长期消耗品。
“那Z呢?他们也放弃了?”
“还没有,Z还会继续给我们提供支持,但是支持的量没以前那么大了,主要是支持我们力量的主要来源是国家,Z只是给我们提供他们那边的数据和资料,群众们不能知道这件事,至少不能知道我们已经放弃对于Atx的解析工作。”
金色卷发的教授把几个人带进了实验室,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实验室,一大片的分析设备摆在桌面上,那些保温箱还在冒着白色的雾气,墙面如同水晶一样反射出淡蓝色的光泽,前面的钢化玻璃是一排一排的对照实验组。
“您看,在我们对对照实验组进行同步研究的时候,他们在某一刻同时尸变,任何常规的手段无法控制,我们设置的变量也无法控制,而且几乎在全世界各地都在近几天有这种情况出现,并且越来越频繁...这意味着,无法控制的变量让我们的实验变得毫无意义。”
卷发教授再次露出了疲惫的神态,咖啡因似乎无法再让他打起精神,这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感到疲惫,或者说,真正让他感到疲惫的是对于研究工作遇到的困难,并且这些困难让全世界的科学家束手无策。
“我们的手段不止这些,这些理由不够。”
跟着来到实验室的教授是这么说的,他刚刚看到了,透过钢化玻璃,一个个实验台上的志愿者,几乎都已经变成了尸体,也许几个小时前他们是刚刚尸变的感染者,但现在已经全部被处决了。
安全等级II级的环境是不能存在感染者的,建筑师和站点总监是不想看到电影中那些实验台上的感染者击碎玻璃攻击科学家的样子,感染者溃烂的皮肤和五官已经辨别不出他们原本的样子,也许只有档案库记录着这些为科学献身伟大志愿者的名字。
“这点帮助可不会被载入档案。”
教授一旁的助手昨天好像是这么调侃到的,好吧,连他们的名字我们都记不住。
“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不用多考虑,上面既然放弃了,肯定是因为真正遇到了我们短期内毫无解决办法的困难,决策层是真的看不到未来解药的希望,所以才一点一点放弃的。”
卷发教授领着众人走到一旁的实验台上,电脑屏幕还在泛着悠悠的蓝光,一排排针对蛋白的解析编码流动在屏幕上,但大部分红字变成了相互排斥的红色,意味着之前的解析全部失效,既失去时效性,原因是因为Atx蛋白再次发生了变化。
“我们遭受的困难可不止这些,你不负责这方面肯定不清楚的。”
卷发教授把电脑画面调到了另一档,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椅上,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浓浓的咖啡,头朝着天花板,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
...
沉默了良久,尽管很不甘心,可是Atx的神秘已然成为了前进的阻力,现在遭受的瓶颈并不是单纯的投入资金和增加人手就能解决的,是技术上的难题,现有科技无法做到的。
“好吧,天呐!尽管无法相信,要是在之前让我相信这个我不如相信马桶里面会蹦出阿拉丁神灯。”
“感谢理解,我们很累了,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
卷发教授摇动着办公椅,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子,两名助手在一旁不敢说话,但他们看得懂电脑上的屏幕展示着什么,Atx的研究反制都是在这几天发生的。
基因组含自毁密码子,在测序仪读取时释放错误碱基,光是读取就费了不小的功夫,实验室小白鼠感染后获得逆向工程能力,主动污染对照组,也是比较科幻的存在,但是在实验室严格的控制下影响的变量比较小,一直到了今天。
任何针对Atx蛋白的研究都会触发病毒合成对应抗体,这几点把常规的研究手段打为了粉末,实验室将近半年的工作变得全部毫无意义,就连世界卫生组织以及官方包含希望从实验室诞生的最新型靶向药,在Atx的改变下变得没有任何意义,治疗效用从30FG→0.2FG,对治疗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