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秘境试炼归来后,西御的生活看似归于平静,但他心中清楚,真正的修行才刚刚开始。凝灵宗的庆功宴余温未散,他便悄然闭门不出,将自己关在静室之中,开始参悟那枚紫色符文传承的《紫霄纳气诀》。
静室内,西御盘膝而坐,掌心虚托着那枚紫色符文。符文悬浮在他面前,流转着淡淡的紫光,仿佛一团凝缩的星云。他闭目凝神,按照《紫霄纳气诀》的指引,将周身灵气缓缓引入丹田,再以特定的脉络运转,试图将灵气转化为“紫气”。
起初,过程并不顺利。灵气在体内流转时总有一股滞涩感,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阻隔。西御并不急躁,反而沉下心来,细细体会这功法的玄妙之处。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在生灵宗内炼制血丹时的血气——那是一种霸道凶戾的力量,需以吞噬万物之灵来凝练。而这紫气的凝炼方式,竟与血气有几分相似:同样是引气入体,同样是凝练压缩,只是紫气更讲究“纳而不夺”,需以天地灵气的自然流转为根基。
“原来如此……这紫气与血气,一正一邪,倒像是阴阳两面。”西御心中明悟,随即调整呼吸,不再强行逼迫灵气,而是任由其如溪流般在体内自然游走。渐渐地,一缕淡紫色的雾气在他丹田处凝聚成形,如同晨曦初现时的薄霭。
七日后的深夜,西御终于将第一缕完整的紫气凝练成功。他睁开双眼,瞳孔中似有紫光流转。按照《紫霄纳气诀》的记载,下一步需将紫气注入眉心,开辟“神霄法眼”。
西御深吸一口气,将紫气缓缓引向眉心。刹那间,他感到一阵刺痛,仿佛有刀刃在额间刻划。眉心那道原本淡金色的纹路突然亮起,与紫气纠缠交融,竟形成了一道玄奥的符文印记。剧痛让他的额头渗出冷汗,但他咬紧牙关,继续催动紫气。
“轰——”
脑海中突然炸开一片紫光,西御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一片浩瀚星空。无数星辰在眼前流转,每一颗星辰都对应着外界的一缕灵气、一道禁制、甚至是一丝因果轨迹。他本能地抬手触碰其中一颗星辰,却见那星辰瞬间化作一道光束,穿透了他的意识。
现实中的西御猛然睁开双眼,眉心处的符文已彻底凝实,化作一道竖立的紫色纹路,与原本的金纹完美重合。他心念一动,那纹路竟缓缓裂开,露出一只半虚半实的紫色眼瞳——神霄法眼,洞穿万物!
“试试威力如何……”西御低声喃喃,法眼微微转动,一道细如发丝的紫色光线突然射出,瞬间洞穿了静室的屋顶。夜空中,一只恰好飞过的灵鸟被光线扫中,连哀鸣都未发出便化作一团血雾。
西御:“……”
他默默收回法眼,抬头看着屋顶的窟窿,半晌后叹了口气:“这动静也太大了……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练手。”
次日清晨,西御悄然离开住处,直奔后山的观星崖。此处是宗门最高处,云雾缭绕,能将整个宗门尽收眼底。他站在崖边,法眼微睁,瞳孔中紫光流转。
法眼开启的刹那,西御的视野骤然扩张。原本被云雾遮蔽的宗门建筑纤毫毕现,他甚至能看清十里外练武场上弟子们挥剑的动作。更诡异的是,所有人的灵力流动都化作一道道颜色各异的光带,仿佛正是灵气流转的轨迹。
离开观星崖后,西御偷偷溜到了宗门藏书楼。此处设有重重禁制,寻常弟子若无宗内旨令在身靠近十丈内便会被无形屏障弹开。西御站在禁制边缘,法眼微睁,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锁链。这些锁链交织成网,每一道符文都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有意思……”西御伸出手指,法眼锁定其中一道符文。在他的视野中,那符文的结构被无限放大,最终显露出核心处的一枚细小缺口。他指尖凝聚一丝紫气,轻轻点向缺口——
“咔嚓!”
禁制微微一颤,竟裂开一道缝隙。西御吓得立刻收手,转身就跑。片刻后,负责镇守藏书楼的长老匆匆赶来,却只看到完好无损的禁制,以及地上几片被风吹乱的落叶。
午后,西御混入弟子们的切磋场。一名资历较高的弟子正在演示隐匿术法,身形如烟雾般消散。围观弟子连连惊叹,西御却悄悄睁开法眼。在他的视野中,那弟子的身影化作一团模糊的灰影,正蹑手蹑脚地绕到一名同门身后。
“左边三步。”西御突然开口。
灰影猛然僵住。
“右后方,离地半尺。”西御继续道。
“少祖!”那弟子终于现出身形,哭丧着脸,“您别拆台啊。”
一月后,西御的法眼运用已越发纯熟。这一日,他突发奇想,将法眼与饕餮之力结合。当他同时催动眉心紫瞳与饕餮虚影时,异变陡生——法眼的视野中,整个宗门地下竟浮现出一条庞大的灵脉网络,而灵脉汇聚的核心,赫然是混沌老祖闭关的洞府!
更令他震惊的是,在那洞府深处,一道血红色的锁链正缠绕着灵脉核心。锁链上布满裂痕,隐约有黑气渗出。“这是……镇压某种东西的封印?”西御心中一凛,正欲细看,眉心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闷哼一声,法眼被迫关闭,鲜血从额间缓缓流下。
“以我现在的修为,还看不透这个层次的秘密吗……”西御擦去血迹,目光却越发凝重。他忽然意识到,中部的宗门被上宗的控制程度可能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上宗,上宗之上还会有什么呢?
看来还需要继续攀登,越来越多的秘密会自己浮出水面的。
想到这里,西御急忙从床上跳起。
“不能休息了!不能因为宗门安定下来了就开始懈怠了,这么些秘密等着我去挖掘呢,现在躺着像什么话。”
西御坐会蒲团之上,再次开始缓缓运转吞天功吐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