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雨经过这段时间在福星镇的修炼,他已经从筑基后期一路狂飙至筑基巅峰,实力有了质的飞跃。然而,就在他全身心沉浸在修炼的愉悦中时,一道传音符突然飞至,打破了他的修炼状态。
“师弟,你们山河剑阁的王长老前来找你.......还请速来!”
李林雨伸手接住传音符,听完其中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煞白,平稳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蔓延开来,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王乐行可是几日前才上任的山河剑阁长老,没事不会找我。不会是我和他们虚报贪污灵石的事被发现了吧?不然这王长老找我干嘛?”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恶魔一般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李林雨深知,若是贪污之事败露,等待他的将是山河剑阁极为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被逐出山河剑阁。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也许只是长老有其他事情找他,不一定是发现了他的罪行。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李林雨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忐忑的步伐朝着福星镇的王乐行所在方向走去。
可踏出的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钧重,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他不断在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试图想好各种方案,来应对即将到来的盘问。
不多时,李林雨就出现在了王乐行面前。
李林雨初见王乐行时只觉得他身旁灵压隐隐波动,显示着不凡的实力。
李林雨看着王乐行,眼中带着一丝敬畏,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山河剑阁弟子李林雨,拜见王长老。”
王乐行原本随意的目光在李林雨身上扫过,一开始他见李林雨身形普通,气息也未外放,还以为这人只是普通筑基修士。可听到李林雨自报家门后,他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抹审视。
“你就是山河剑阁弟子李林雨?”
“正是在下。”
“好,你既然来了,那我就有事问你。”
王乐行话语刚落,身上元婴老祖的威势瞬间毫无保留地激发出来。刹那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周围的灵气如同沸腾的江水般翻涌。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只觉一股无形的重压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特别是刚才与王乐行搭话的那位道剑宗外门弟子,本以为自己在道剑宗也算有些地位,此刻却惊恐地发现王乐行的修为竟如此深不可测。
随着王乐行威势的释放,众人都如履深渊,每呼吸一口都觉得艰难无比,好似稍有不慎就会被这恐怖的灵压碾碎。
王乐行盯着李林雨,开口问道:“一日前,我去清风城击杀柴家之人时,柴家柴无极弥留之际说道山河剑阁弟子有人中饱私囊,私采灵石,你可知此事?”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私采灵石乃是道剑宗和山河剑阁大忌,不仅违反门规,更是破坏了弟子资源间的平衡,一旦坐实,那可是要被严惩的重罪。
李林雨心中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拱手说道:“王长老,弟子一直在福星镇潜心修炼,认真看管灵石矿从未听闻此事。柴家与我山河剑阁素有恩怨,此番柴无极临死之言,恐怕是想污蔑我山河剑阁弟子,混淆视听,还请王长老明察!”
李林雨面色平静,心中却思绪万千,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好,自己怕是要被废掉修为逐出山河剑阁。
“哼!有点聪慧!”
王乐行冷哼一声,声音好似裹挟着冰碴,尖锐又带着威慑。
“我什么时候说过柴无极死了?这小柴啊,有人说你死了,还说你污蔑山河剑阁弟子,想混淆视听,你怎么看?”
这话一落,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众人面面相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得说不出话。
原本隐秘在一旁的柴无极,此刻好似鬼魅一般,轻飘飘地飞到众人面前。他面上带着几分冰冷,对着王乐行拱手,不卑不亢道:“王长老,我可未曾污蔑。再说我柴无极如今也加入了山河剑阁,怎会与山河剑阁为难?”
说罢,他猛地转头,手指如剑指向李林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李林雨,今日你快如实招来,别想着能够蒙混过关,我可是有实质的证据的。我知道你是参与其中,我柴家之人,用资源和你李家换取过几次灵石!”
李林雨听闻此言,如遭雷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的双腿瞬间开始发软,脸上血色全无,嘴唇微微颤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柴无极竟还活着,而且一口咬定是他犯下那私采灵石的重罪。
王乐行向前一步,身上散发的强大灵压让周围的空气都发出“滋滋”的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林雨,声音冰冷:“说出合谋之人,我可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否则,你李家满门尽灭。”
这话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李林雨的心头。他心中恐惧飞速蔓延,脑袋急速转动着。
李林雨“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膝盖砸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声响,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他满脸悲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哀求:“王长老,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做过此事,这其中必定有天大的误会啊!我一心向道,平日里在福星镇没日没夜地潜心修炼,就盼着能在福星镇有所进益,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不轨之心。”
“我想,定是我李家之中有人心怀不轨,冒用我的姓名在外谋取私利,还请王长老明鉴,为我做主啊!”
王乐行还未开口,柴无极就抢在前面,发出一声尖锐又刺耳的冷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人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这百般狡辩,全然不顾你家中老小的死活了吗?”
李林雨听闻此言,他脸上泪水好似不受控制,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王……王长老,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求您一定要明查啊,我冤枉……”
那哭声里满是绝望与无助,听得周围一些人心生不忍。
这时,刚才和王乐行搭话的陈平几步上前,对着王乐行拱手道:“王长老,此事万万不可轻率啊!若林雨师弟真的触犯了山河剑阁的门规,自然应当严惩不贷,以正剑阁纲纪。可若是他仅仅是被家人连累,无辜受冤,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蒙冤受屈?”
陈平这番话掷地有声,周围众人纷纷投来赞同的目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林雨原本绝望的眼眸中,此刻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陈平,眼中满是感激,声音带着哭腔,连声道:“多谢师兄,多谢师兄!”
那眼神里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平摆了摆手道:“不必谢我,我身为道剑宗弟子不过是想查个水落石出。我既不想让你和家人蒙冤,也不愿任何一个山河剑阁的弟子平白遭受不白之冤。”
“你叫陈平是吧!你很有勇气,是个好师兄,可他就不一定是个好师弟了!”
王乐行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林雨,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缓声道:“好,既然你要我明查,那我便如你所愿。我恰好会一门秘术,可窥探他人记忆,你可愿意一试?”
李林雨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摆手说道:“王长老,您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用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乐行微微眯起眼睛:“信你?还是查一下比较妥当,毕竟到现在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过来。”
话音刚落,王乐行大手猛地一挥,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李林雨笼罩。李林雨只觉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朝着王乐行飞去,再次重重地跪在王乐行面前。
“封!镇!”
随着王乐行嘴唇微微颤动,默念口诀两声脆响,李林雨就被一股法力定住,全身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
“魂游九天觅真灵,魂光启封镇阴阳......”
紧接着,王乐行轻哼两声,双手快速结印,开始施展搜魂诀。
只见一道道幽蓝色的光芒从王乐行手中飞出,缓缓没入李林雨的脑海。李林雨只觉脑袋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剧痛难忍,他想要挣扎,却被定身咒牢牢束缚,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
王乐行周身散发着强大的灵压,如同一座巍峨高山,压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这诡异的搜魂术搅动得扭曲起来,他注视着被控制的李林雨,而周围一众山河剑阁和道剑宗的弟子们,皆屏气敛息,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王乐行施展搜魂术已经有半刻钟,如今,他已洞悉一切。
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有愤怒,有失望,更有对李林雨这丑恶行径的深深厌恶。
身为散修,王乐行也明白散修确实会为了提升实力无所不用其极。可道剑宗和山河剑阁,待他如此不薄,他竟然如此毫无道义行事。
他缓缓抬手,指向李林雨,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向这些弟子道:“既然你们一心想要知道答案,那就让他自己同你们说吧。”
“赦!”
随着王乐行指尖灵力微动,李林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缓缓开口道:“王长老,此事确实是我与顾瑞峰、黄千印、郭袁柳、魏风华、邓博于这些人,连同我们背后的家族合谋所为.......”
李林雨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麻木与绝望,仿佛一个溺水之人,在冰冷的湖水中拼命挣扎却无力回天。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众人的心间。
“这十年间,大秦帝国掀起修仙热潮,道剑宗四处传道授业解惑。我李家的长辈和族中子弟,满怀对修仙的憧憬,纷纷投身修行之途。随着修行人数日益增多,资源的需求变得极为迫切.......”
“灵石、法宝、丹药,这些都是修行不可或缺的东西,可获取它们谈何容易?道剑宗选拔严苛,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是谁都能进入。资源获取的渠道就此受限,修行进度也变得异常缓慢.......”
“看着家族中年轻一代因资源匮乏而停滞不前,长辈们忧愁的面容刻在我的心底,我一直拿我在道剑宗获得的资源贴补家族子弟.......”
“后来,我因为资源给家族之人,修行缓慢,被道剑宗下放,落魄至极。机缘巧合之下,我来到山河剑阁,负责灵石矿的事务。当我第一次踏入那蕴含无尽灵蕴的矿洞,看着堆积如山的灵石,心中那罪恶的种子开始疯狂生长......”
“起初,我只是偶尔偷拿几块灵石。那一刻,内心被内疚与不安填满,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总觉得旁人的目光带着怀疑与审视......”
“然而,时间是最可怕的腐蚀剂。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贪婪就像无人遏制的野草,在我心中疯狂地蔓延生长。我逐渐在欲望的深渊里越陷越深,彻底迷失了自我。”
“为了满足愈发膨胀的私欲,我开始与道剑宗的魏风华和山河剑阁顾瑞峰、黄千印等人狼狈为奸。不仅如此,还与他们背后势力庞大的家族达成肮脏的交易,一场疯狂的资源掠夺计划就此展开。”
“当然,这离不开大秦帝国官员的暗中协助。道剑宗和山河剑阁有规定,所有开采出来的灵石皆需登记造册,共分四册,且需要多方共同统一记录......”
“这些被利益蒙蔽双眼的官员,都会带着空白账册来到灵石矿场,他们对我们的偷采行为视而不见,不做任何记录。等我们大肆偷采完毕,他们才装模作样地补全账目,企图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