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这玩意儿成精了吧?”
“公输大人牛批!给跪了!”
紧接着,他又指向另一边几个巨大的卷轴:“还有这个,飞索桥!内置强力机簧和钩锁,嗖一下就能在两山之间架设临时索桥,省去绕路之苦!”
话音刚落,一架飞索桥对准对面的悬崖,“咻——砰!”一声,带着绳索的钩锁精准地射入对面石缝,一条简易但坚固的索桥瞬间拉开。
楚天微微颔首,公输完的发明总能恰到好处地解决问题。
然而,当看到最后几样东西时,饶是楚天也嘴角微抽。
那是一群被套上了特制鞍具的大型禽类,看起来像是某种鸡的变种,每只鸡背上都驮着小包裹,但它们显然不太安分,有的在原地扑腾翅膀,有的伸长脖子试图啄旁边的士兵,还有一只,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咯咯哒地追着一只蝴蝶跑偏了。
公输完略显尴尬地解释:“咳,这个是实验性的独轮运输鸡……利用大型禽类负载少量物资,理论上可以适应复杂地形。
就是……它们有时候不太听指挥。”
一个士兵刚想去拉那只追蝴蝶的鸡,结果被它扭头狠狠啄了一下手背,疼得龇牙咧嘴。
“哎哟!这破鸡!比叛军还难搞!”
楚天:“……”
算了,能动就行,总比人扛强。
大军依靠这些新奇装备,艰难地继续前行。
不多时,前方探马来报,发现叛军埋伏。
全军立刻戒备,刀出鞘,弓上弦,气氛紧张起来。
行至一处险要关隘,两侧山壁陡峭,中间仅有一条狭窄通道。
“放!”
山上响起一声呼喊,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声响,一堆“滚石”被推了下来。
楚军前排士兵立刻举盾。
“咚!”
“啪!”
“噗!”
预想中的巨石冲击并未到来,砸在盾牌上的,最大的也不过西瓜大小,更多的只有拳头那么大,软绵绵地弹开,滚落到地上。
一个身材魁梧的楚军猛男,看着滚到脚边一个碍事的石头蛋子,眉头一皱,觉得它侮辱了自己的盾牌。
他没好气地抬起大脚,“砰”地一声,直接将那西瓜大的石头踢飞出去,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砸中山上一个探头探脑的叛军脑袋。
“嗷——!”
一声惨叫传来。
楚军士兵:“……”
这就完了?就这?
对面是经费不足,还是对滚石有什么误解?
这尺寸,给我家孩子玩都嫌小。
大军小心翼翼通过“滚石阵”,前方山道忽然变得更加狭窄,路边稀稀拉拉地插着一些削尖的竹子。
这就是叛军的“竹矛阵”。
竹子之间的距离大得离谱,别说人了,就是公输完的运输鸡都能轻松走过去。
楚军士兵们甚至不需要变阵,稍微侧个身,或者抬抬腿,就轻松绕过。
有个士兵觉得嘴里没味,看到一根竹子削得挺光滑,顺手“咔嚓”掰了一截,剔了剔牙缝里的肉丝。
“嘿,这竹子质量还行,挺韧。”
他含糊不清地对旁边的人说。
旁边的战友翻了个白眼。
谢谢啊,战场上还能找到免费牙签,真是贴心。
连续两次“惊喜”之后,楚军对蜀中叛军的战斗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当他们兵不血刃地接近最后一个重要关隘时,远远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
只见前方隘口浓烟滚滚,隐约可见叛军在手忙脚乱地扇风点火。
“不好!是毒烟!”
有士兵惊呼。
诸葛蛋羽扇轻摇,观察了一下风向,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楚天也注意到了,今天的风,是从他们这边吹向隘口的。
果然,叛军点燃的草料发出滚滚浓烟,但在山谷间诡异的风向作用下,刚飘出去没多远,就被一股强劲的回风“呼”地一下,全数吹回了叛军自己的阵地。
隘口瞬间被浓烟淹没。
“咳咳咳!”
“哎呀!我的眼睛!”
“跑啊!呛死我了!”
“哪个龟儿子点的火!咳咳……方向反了!”
叛军阵地里鬼哭狼嚎,人仰马翻,咳嗽声、叫骂声、撞击声响成一片。
楚军将士们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出“自坑大戏”。
几息之后,烟雾稍散,只见隘口里的叛军互相搀扶,鼻涕眼泪横流,丢盔弃甲,战斗力彻底归零。
楚军一拥而上,几乎没遇到任何抵抗,轻松占领了关隘,顺便俘虏了一大批还在猛烈咳嗽的叛军。
审讯俘虏时,一个看起来稍微机灵点的叛军小头目,被烟熏得像个兔子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将军饶命啊!这不关我们的事!都是那个赛诸葛出的馊主意!”
“赛诸葛?”楚天身边的将领疑惑道。
“对对对!”那俘虏点头如捣蒜,“就是我们胖彤彤将军最近新请来的高人!他说这些计策叫什么因地制宜、出奇制胜!滚石要小巧玲珑,攻敌不备!竹矛要稀疏有致,暗藏杀机!毒烟要……咳咳……要,要神鬼莫测!”
俘虏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咳嗽起来,脸上满是绝望。
“结果……就成这样了……呜呜呜……”
楚军将领们面面相觑,强忍着笑意。
一个士兵小声嘀咕:“胖彤彤配赛诸葛?这组合……绝了,卧龙凤雏看了都得流泪啊。”
……
叛军中军大帐内,气氛有些微妙。
胖彤彤肥硕的身躯挤在一张虎皮大椅上,正满脸堆笑,对着面前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八卦道袍、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眼神滴溜乱转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
这男人,便是那传说中的“高人”,赛诸葛。
此人此刻正捻着他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大王莫慌。”赛诸葛压低声音,对着胖彤彤私下里惯用的称呼说道,“楚军看似势大,不过是纸老虎!前几阵不过是吾之试探,意在麻痹敌军!”
胖彤彤闻言,脸上肥肉一颤,眼中又燃起希望:“军师高见!那,那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赛诸葛眼珠子转得更快了,仿佛刚从哪个被窝里钻出来,带着一股馊主意发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