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居然是付锌。
“额.....”我实在有点尴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身为恶毒女配的我,现在再次出现在原男主角面前,是该继续恶毒,还是当作不认识?怎么选,似乎都不大合适。
付锌却是一脸坦荡。“可是一杯酒都不舍得?”
“额,也不是。”我只好回答,从小凳子底下,抽出一壶桂花酿。
这一壶桂花酿可是我一路上都不舍得开的,之前从醉逍遥那里讨来,一直没舍得喝,想着回家的路上路途遥远,到时候再喝。
如今恐怕是不得不拿出来了。
当作桌子的凳子上,原先有一个碗是刘骁给我拿来喝的,我那时觉得麻烦直接拿一整壶喝,如今倒可以直接拿来给付锌喝了。
“给。”倒满一碗后,我伸手给了付锌,剩下的藏回凳子下。礼仪一下可以,但是再多就不能给了。
付锌接过,就坐在田埂边的草堆上。
“没想到,你的小龙虾,倒还真的免费做了这么多天。”付锌脸上,竟然是真诚的夸奖我的神情。
没想到他提这茬,我尴尬地笑笑,“一时兴起,一时兴起。”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觉察到的我尴尬,付锌没理我是否承认,直接又说,“不管如何,我替百姓谢谢你所做的。”一如既往的强势与执着。
也许,他只是本着父母官的原则,见我做了赈灾的事情,所以就过来说一声道谢的话?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气场不合的缘故,说完这些,我们两个是相顾无言,我只能又灌了好几口酒。
我喝着喝着,突然想起付锌在醉逍遥的话,不由问道,“你不是过来查那个赈灾款的案件吗,现在有眉目了没?”
付锌偏头看了看我,“你倒是变了许多。”
怎么答非所问啊?我一头雾水。
“以前你见我,从来只提你有多欢喜我,”付锌倒也直接,直接点出了我的过往,不,是原主的以前。
我又是尴尬的一笑,不知道如何接话。
付锌又继续,“如今许久没见你,你倒是话少了很多,现在居然直接关心起政事。”眼里,倒是有了一种“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感慨。
这个时候,我赶紧点了点头,“人总是会变的嘛,有些东西总是要放下的嘛。我也是突然想起那时候在醉清楼你提过,就不由多嘴问问。”
付锌点了点头,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相信我不再喜欢他的事实了。
能让男主角由衷地相信我不再喜欢他的事实,以后多少都能少点关于男女关系的流言,相应的麻烦也就少很多。这么一想,我的心情就轻松了起来。
“付大人,那案件,是否有了眉目啊?”我转移了话题。
付锌看了看我,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虽然这些政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看着金禾村的村民大体都不富裕的生活环境,我也是好奇其中的因由,如果是出现贪官污吏奴役了百姓,那付锌能查出来的话,对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他们最近两次蝗灾和洪水,都是没有得到拨款的。其实朝廷有拨款下来的吗?”我看着付锌,问道。
“你倒也了解得挺多,你怎么知道的?”不知道付锌是不肯多聊还是还没适应和我聊正事的情况,他不答反而这么一问。
我也不隐瞒,直接就回答,“吴村长说的。”
听到吴村长,付锌点了点头,看样子他应该也是认识或者是调查过吴村长了。
“前几天,我去找吴村长聊别的事情的时候,他刚好从县老爷那里回来。说到拨款的事,他说县老爷让他回来等着,说拨款还没轮到他,得等排队呢。”
也不知道付锌掌握什么情况,我尽可能把自己知道的也说一说,说不定对案件有好处。我心下想,如果能为劳嫂子的村子做点什么,多少也是好的。
付锌听到我的这话,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想来他已掌握了这个信息。
“你说,县老爷是不是有问题啊?”我没忍住,问了出口。“听说送礼的队伍长着呢,断不会是县老爷根据送礼多少来决定发不发拨款吧?”
此话一出,付锌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看来多多少少说中了点什么。我赶紧闷了口酒,压一下惊。
似乎不愿再与我多谈这件事,付锌拿起碗把余下酒喝完,起了身,“小姑娘家的,你就别管官府的事情。”
我点头如捣蒜,大力表示地自己对他指点的遵从。
付锌见如此,转身回去了唐昕派粥的摊位那边,看那边的状况,应该是任务也进入尾声了。
唐昕似乎一直都有留意这边,见付锌回去,小跑着迎了上去,虽看不到付锌的表情,但是他抬手替她抹汗的动作倒是塞了我一嘴狗粮。
“真是一嘴狗粮啊。”我感叹着。
“小姐,你不会还没放下吧?”陆小小神不知鬼不觉,居然就出现在我背后,听了我的话,立刻就是抓住我的手臂。
我拍了拍她的手,“丫头,你不要一副他一旦靠近就有问题的架势好吗?”
陆小小见我坦荡,才语气一松,”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看人家两个人,多伉俪情深。“她看着那边,感叹着。
”嗯嗯,是呢。“我应着,“他是官,我是民,他来问我话,我就答而已。”未免身边人都要误会,我解释了一下。
陆小小点了点头。
“东西都做完了吗?做完就回去吧。”我看了看小龙虾摊位那边,刘骁正整理着什么。
陆小小也看着刘骁那边,“对,东西都装好了。刘骁正在准备抬上马车呢。”
夜幕降临,田边的蟋蟀和青蛙是已经奏起了交响曲。
一个有点面熟的搬运工猫着身子走了过来,待走近,用着不太确定的语气问,“你们是要走了吗?”
陆小小先我一步作了答,“对啊,我们回去了。”
“原来这样啊,”挂着一脸的络腮胡,这个男子憨憨了摸了摸自己的头,“你们怎么也不和大伙说说?如果知道你们今天就走,可能大家会...”
听到这,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笑了笑,“倒也不用相送什么的,我也就在银京城,我们大家有缘再见。”
我这么一说,男子大力点了点头,似是允诺般,也不再说什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