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我与付锌的交情,付锌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仁至义尽,因此我并没有期待他能给我带来什么贺礼。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听人说陆家大小姐的酒楼开张,我想着我们多少算是认识,因此就过来凑凑热闹。“付锌解释着,也不知是不是怕我又”卷土重来“。
我尴尬地笑了笑,”谢谢付大人,您能来已经是对我最大的面子了,我肯定不敢奢求太多的,我赶紧给他打个强心针。
付锌点点头,和萧遥一起站在醉清楼门口的右边。虽然周围都是观众,但是付锌和萧遥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在那里,显得他们特别鹤立鸡群。
我刚想问他们要不要上去二楼包厢坐着看,陆小小跑了过来。
“小姐,老爷来了。”陆小小边跑边叫,拉着我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老爷的马车停在后面,二夫人和露二小姐都来了。”
陆小小顿了顿又叮嘱道,“小姐您记得多注意一点。”我点点头。
随着陆小小的引导,只见我爹陆北川和二娘、陆知青,从人群和醉清楼的一条过道中间钻了进来。
我爹脸上满是笑容。
我跑过去的脚步不由也轻快了起来,”爹,你来了。“
陆北川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的女儿果然是最棒的,看着还真的像是那么一回事呢。”我爹的审美似乎挺一致的,他看着醉清楼现在的样子就连连赞叹。
“果然还是女孩子心思细腻,我看这酒楼被你装修得挺好的。”我爹的姿态和神情,都是领导对视察地点满意的样子。
我有点回到从前做接待准备时候,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自己上司过来检查结果的情景。
”反正还行,怎么说也是城里最好的工匠队伍做出来的作品。“我解释着,我爹陆北川连连点头。
”恭喜我们凉凉!”二娘从陆北川的身后走了出来。那一抹抿嘴而笑,特别令人有种隐隐的不舒服。
“呵呵,”陆知青仰着头左看右看,“还挺不错嘛,装修得很雅致。”
二娘拉住她直接就进去酒楼的身子,陆知青疑惑地转过头,“你这孩子,急什么,你先把我们的贺礼拿出来送你姐呀!”
哈,二娘这个时候礼数还挺周到啊。
我笑着摆摆手,“二娘,不用了,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二娘接过陆知青从抱着的一个盒子中拿出来的一个玉石雕像,貔貅的形状,“祝你们酒楼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旁边的陆知青敷衍地点着头。
“谢谢二娘!”我高兴地一接而过,仔细端详起来。这个貔貅玉石,通体油青色,微透明,间杂半透明的祖母绿色细脉和斑点翠。虽然不是特级玉石,但是对于二娘这样的人来说,能送我这样的贺礼我是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二娘,好贵重!这怎么好意思!”我拿着玉石,笑得格外开心,“爹,你让二娘不要那么破费嘛,真的是太贵重了!”
二娘听我这么一说,笑意抵达眼底,“哎呀,庆祝你的醉清楼开张,当然要贵重一点,这貔貅你就放在大堂正中柜台那里,让你生意兴隆,金银财宝滚滚来!”
“哈哈,二娘,你果然很懂我!”我抱紧貔貅玉石,再次向二娘露出甜甜的微笑,“我喜欢!我可太喜欢这个貔貅了!”
其实,能从反派身上挖到任何一点好处,我都很满足。
我爹陆北川看着这一幕,摸着胡子分外满意,“凉凉,你就拿着吧,这也是二娘的一点心意,你就大方拿着。”
“嘻嘻,”我接了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哇!”
二娘连连说好。一旁的陆知青一脸的嫌弃,即使她掩饰得很好。大抵,对于她来说,珠宝斋这样那样的宝贝可是多着呢。
“小姐,仪式要开始了。”陆小小接过我手中的貔貅玉石,提醒着我。
我站在醉清楼的门口正中,左边是我家人,右边是我的朋友,狮子也已经蹲在空地前,准备表演前的动作。
随着一声声锣鼓声响,狮子或抖动、或搔痒、或跌扑、或跳跃地走了过来,待来到我身前,眨巴着一双空白的眼睛等我动作。
我提笔沾起朱砂就是一勾,完成了点睛仪式。
如同点燃一条长鞭炮的引子,狮子在“点睛”后,左右闪走,前后前后地行进,如一头真正的狮子谨慎地前进,在审视了目标猎物之后又一跃而起,一把跳到梅花桩上,如履平地般跳跃,一点又一点地靠近那把挂在二楼屋檐下的生菜。
没化妆上的狮子威武雄壮,又憨态可掬,如同真狮子般做出各种看、站、走、跑、跳、滚、睡、抖毛等动作,逼真得紧。
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特别精于此项活动,狮子班还展示了“耍长凳”、”跳桩”、“隔桩跳”、“亮搬造型”、“360度拧弯”、“独立单桩跳”、“前空翻二级下桩”、“后空翻下桩”等高难度动作,直让围观的观众惊叫连连。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熟悉的场景了。我看着他们的表演,死去的记忆就那样袭击了过来。
“奶奶,这鼓声好吵呀!”我仰着头,七八岁的模样,仰着头,看着奶奶用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吵吗?很好听呀,这鼓声可以吓跑那些怪物哦!“奶奶温柔地捂住我的耳朵,耐心地讲。
”啊,可是,这狮子都是假的,我才不信!“
”你再看看哦,你看它们的搔痒,你看它们的跳跃,是不是很像狮子?!“奶奶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自己捂住了耳朵,但是看着狮子的那些憨态可掬的动作,突然就觉得可爱了起来。
”奶奶,他们好厉害啊,怎么演得那么像?”我感慨着。
“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他们演得这么真实,这么像,唯一的原因只是他们日复一日的练习而已。”奶奶轻轻摸着我的头,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如今,我站在醉清楼的门口,似乎看到奶奶越过时间与空间,向我递上这句最简朴的祝福。“唯坚持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