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遥点头,我也满意地笑了,对着江老爷子就说道,“好了,我和萧老板呀,就继续投资这一带的修路,不管是外部联通你们村的路,还是你们村内部的道路,我们都一并投了。”
“哎哟,果然是大老板啊!这大大小小的路,一个姑娘家说投就投。”我抬头一看,是周兰飞去而复返。此刻她正站在一处白房子的墙边,站在水沟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因为屋子阴影的缘故看不清。她的旁边也有好几个大娘在那里站着,手里都拿着种田的工具,许是刚从农田里回家的路上。
“额,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还真没想到周兰飞能这么快又回场,怕不是想要听八卦吧。“你家老公没拉着你回家做饭啊?”
周兰飞一听这话,立刻像是被踩到了脚丫,立刻兴冲冲地辩解道,“现在才几点啊,我先前就煮好了饭,回去只要炒几样菜就好,没那么赶着回去。”说着,甚至在那群大娘面前挺了挺身子,生怕人家因此看低了她一般。
她旁边的大娘们表情各异,竟像是不信她的话。
周兰飞见大家对于她的话并没有买账,吧唧了一下嘴巴,“算了,不信就罢,我懒得和你们说了,我现在就回去。”
说着周兰飞就又走了。
“这条街尽头的那一家就是她家,家里近着呢,你不用惊讶她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和消失。”大头像是弹幕,解答得非常及时。
我远远地瞄了一下,发现尽头那一家的那一屋竟是最小的。“额,怎么这一块只有她家那么小啊?!”
怎么会做到一起建的房子,但是有这么一个例外呢?而且还是集体起的。
江老爷子听到,浅浅一笑,“当初大家说好了一起把那笔钱加村里的钱建一波被洪水摧毁的房子,登记在册的有一波人,其中就有周一方这一家。”
“对对,那时候登记要房子的有32户,后来只有他们这一户要钱!!”大头表情夸张到似乎能含下一个大李子。
不过,我倒是不明白,怎么起房子还能变成要钱了?
“32户人家,对于集结起来的这笔款都没有意见,都同意按照平分的原则去建设。”江老爷子敛下了笑容,“但是周一方他们说要钱也要房子,还说两个人要不了太大的房子,他们要拿一笔钱去投资。”
“哦哦,搞特殊啊?”对于猴子肯跟大队这件事,我其实更加会怀疑,如今知道他们这样抉择,其实是在我意料之内。
一个当初为了抢到更多的钱财而建议“抢劫撕票”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集体利益而愿意平等瓜分既得利益呢?!他们肯定会想着法子去令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和可能性的。
大头连连点头,“对对对,当时他们怎么都要那笔大款平分,然后他们就拿自己的那份钱四六分,百分之四十拿来起房子,百分之六十拿来干生意去。”
”其实,如果家境不好,有这么一笔钱,这样拿来投资博取机会,其实未尝不可。”看周一方他们两人的装扮,其实这样做倒也是挺可以理解的。
毕竟,贫苦人家,其实缺的不是机会,而是一个本钱,有了那个本钱,那他们就拥有博取一夜暴富的机会,聪明如周一方,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不过如今看他们衣服的褴褛,大抵是赌输了吧。
“后来周一方拿着那笔钱就进了城,没多久就灰头灰脸地回来了。”大头看了看周遭,掩着嘴巴轻声说道。
“你怎么突然这么鬼祟?”我有点好奇大头这一反应。
大头四下张望了一下,特别是往巷尾尽头看了一眼,才悠悠地说道,“周一方可从来不许人家提起他进城的事情,总是一提就炸,也不知道他在城里是遇到了什么事。我记得村口的老刘有次好奇问起他怎么进了城又回村了,然后周一方立刻就打人了。好在老刘也就四十有几,多少还是能抗一下,才没有太过受伤。”
“如此讳莫如深的吗?”我挑挑眉,感觉又是一个大瓜。
大头却是耸耸肩,表示再多就没有信息了。
“好了,你就别提这些事了,等下周一方来了,你就成为下一个老刘了。”江老爷子上前而来,阻止了这个话题,“陆小姐,我们还是谈点正事吧,如果你们真的要做这些事,你还是和我们村的里史好好说一声。”
江老爷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的确是要和正式的里史好好谈好这些事情,毕竟虽然江老爷子曾经是里史,但他到底已经是过去式,很多事情并不是他能够全部做得了主的。
“陆姑娘,你不要担心,新的历史大人虽然比不上江老爷子,但是他还是比上一任里史负责的,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爽快就真的把村里剩余的钱都拿来修房子给村民了。”大头难得 反应又快又说得条条是道。
我看了一眼江老爷子,只见江老爷子也是一副欣慰的表情,“你倒也是挺了解各大里史的嘛?!”也不知道是赞许还是调侃。
当然,简单的大头却是憨厚地一笑,“哎呀,能不了解嘛,你们每个人都很不一样好嘛?新里史虽然不是很熟,但是他上次经过我家,看到我家的那些竹筐竹篮什么的,他还走进来观摩了一番呢。他还夸我手艺好!”
大头似乎是想到当时的情景,似乎对里史大人的敬意就要从嘴角溢出来了。“说真的,新的里史大人还真的好翩翩公子,白皙得很,我都没见过方圆几百公里内能有这么白的大人。”
“你也是够胆大的,背后还议论起新里史大人来了,你怕是嫌弃你屁股上的肉太厚了吧?!”江老爷子直接一掌拍上大头的胸口,大头居然生生退了好几步,哀嚎着,“哎哟,你怎么突然打人呢?”
江老爷子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祸从口出呗!”我替江老爷子说出了心声,只见江老爷子看了看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