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行了。”陆小小哭了出来,然后就是拉着我跑了起来,外面早已侯着的是刘叔,脸上是严肃而压抑的关切。
我深吸了一口气,赶紧上了马车。身后跟着的陆小小抽泣着,但是我已经听不清她在说着些什么。
我从来没觉得时间那么漫长,我也第一次开始知道这个时光车马的缓慢,慢到可能老天爷要拿走我的一些东西可能我都抢不回来。
不会的,老天爷应该不会那么残忍,我这才刚开局,前程和成就我也没沾多少,为什么就要收回这个世界给我的唯一温暖呢?所以,一定不会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马车一停,我一见到熟悉的大宅门口,立刻冲了下去,也没有等陆小小,她哭得实在令人心慌。
我不由加快了脚步,冲向我爹陆北川的院子。
去到时,宛然是我来得最晚了。
房间里,白大夫坐在床边,探着陆北川的脉,不过似乎已经完成了诊断,收着器具。
白大夫身旁是陆知青搀扶着的二娘,她一看白大夫摇着头,立刻扑向陆北川,哭得呼天喊地的。
旁边的陆知青擦着眼泪,此刻见她,然后赶紧上前扶起二娘。“娘,你别哭了,担心压着爹。”
“压着他才好呢,压着他他才知道这世间还有我们孤儿寡母的,他要是丢下我们,就真的天打雷劈了。”
我不觉皱了眉头,走了进去。
白大夫最先发现的我,他眉间一松,似乎终于找到一个人能够冷静说话了,赶紧站了起来。
原来,陆北川和我喝完早茶之后走回家之后就跌倒在了院中的假山旁,又恰逢那个角落少有人走过,竟是生生等到了晚饭时刻才有人发现他晕倒在地。
看着陆北川四肢僵硬,口流唾液的样子,因为这模样太过熟悉,我立刻知道他的病因。
那一年认清渣男的部分嘴脸就是当时他们隔壁十几年的邻居突然中了风,他们一家对之的反应了解让我知道了他们的嘴脸。当时他们的对门邻居老王突发中风在家,恰逢儿子在一百多公里的路上未能及时赶回,因而王嫂上门请他们送医院。然而,平时各种热情打招呼、接受人家各种礼物馈赠的人,竟然因为怕人家死在他的车上,生生拒绝了。
我知晓这件事还是因为从前走道上碰见这一家邻居的时候,他们总是热情无比,后来发生了这件事之后他们就是全当我们空气,别说打招呼,连看都不看一眼,也就因为如此,我回家后问了前任,前任才把事情始末说了出来。
再次见到王大伯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年过后,他还是不能讲话,但是因为他儿子经常推他坐在轮椅上进出大厦活动,遇过几次而知晓他的状况。
在外面的世界医学这么发达的时候都没法医好中风,何况现在这个书中的古代呢。
我坐在床边抓着我爹陆北川僵硬的手,轻声叫唤着,但是他微张的眼睛动了一动,却终究没有任何动作。
我回过头,白大夫朝着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