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这里就交给你了,今天我先去忙醉清楼和金樽坊出售的事,之后我就和梁掌柜去收账。”我低头对着刘叔说道,刘叔只是点了点头。
刘叔今日一大早就到了钱庄,而门口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伍,因此刘叔从来到开始就一直坐在临时搭起的对账台上处理取钱的事宜。他的后方,堆叠着的那一箱箱,是我们钱庄目前整理好可用的钱款银两。
堆叠的这一箱箱钱款也给了 前来要钱的债主们的信心,他们脸上再也不是之前前来要债时的那种忐忑不安的神情,甚至有的不小心和我撞上视线,都已经会笑笑和我打招呼。
虽说现在要债的人多少都是不顾我们死活的势利之徒,但到底还是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我也就以笑还之,还了一个面上之礼。
“哎哟,这不是陆家大小姐吗?这愈发长得标致啦!”我才刚抬脚要走,突然队伍里一个突兀的感叹,生生拉住了我欲走的脚步。
我回头,循着声音看过去,竟是一个肥头猪耳的壮汉,不,确切来说,应是约莫二十几岁的一个男子,但是因为身形的缘故,生生老了十几岁。
只见他看到我因声回了头,挑了挑眉,眼底是赤裸裸的色欲。
我抬头看了看院子上方那赤色的阳光,再看看这个肥头猪耳的男子,嘴角轻扬,“怎么?这位公子,日光日白的,你这是利欲熏心还是色欲熏心,如此公然行猥琐之事。”
猪耳男子一听,耳朵立刻一面赤红,“嘴巴长在我嘴里,我爱说什么不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理直气壮,他甚至挺了挺胸膛。
我轻呼了一口气,看着他如此嚣张,怕不是个二世祖吧。身旁的刘骁气不过,焦急得就要冲过去。
我拉住了他的手臂,朝他摇了摇头。
刘骁只好作罢。
我朝着猪耳男子问道,“这位公子,嘴巴长在你身上,的确你可以自由控制。但是麻烦你注意一下说话的地方,这是陆家,你评论的可是我。”
猪耳男子脸涨得通红,“我评你怎么了,你以为你是什么皇亲贵族吗?我还不能评论啦?”说着,眉眼上下扫视了我一番,“现在我还能高看你一眼,之后但凡你们陆家资不抵债,你可是要求着我看你了吧?”鼻子朝天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那皇亲贵族。
看他这一番模样,我笑了笑,“那是,也不知道贵府是?”
猪耳男子一听,感觉眉眼都要蝴蝶纷飞了,偌大的眼睛竟是笑眯成了线,“陆大小姐您这是想通了?不怕告诉你,我可是银京城的第三大富商贾氏之子,我家的酒楼可是遍布南部各郡。”说完,他的鼻孔扯得更大了。
“真像猪八戒。”我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猪耳男子听不到,甚至问了句“你说什么?”我还第一次见人要人骂他的,于是轻声笑道,“贾公子,您家大业大,既然你爹让你来讨债,你就好好排队拿钱,虽说我们陆家皆是讲信义之人,我可难保我不滥用一下特权,让你滚到队伍末尾排队去。虽说我们肯定会如数奉上你们该拿的钱,但是什么时候给,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我们还是可以调整一下的。”说着,我朝着他又是甜甜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