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整齐摆放在左右两边的矮房前,一道身影隐匿在月光之下,倚靠在房门之前,就那样安静地站着,面无表情。
走过去的瞬间,时欢便认出了那人。
余闻客。
就这样,他们相遇了。
“哇噢,原来是这种鬼打墙啊。”余闻客听完对方陈述,发出了一声感叹,“院长心可真大。”
隐去路阿姨打算留在这,以及他与系统的对话,他将能说的都告诉给了余闻客。
余闻客从中自然能察觉到对方的隐瞒,但他不是什么深挖的性子,不影响到他的心情,不让他收拾摊子,就算把这里炸了,他都不会介意。
反而会双手赞成,顺便给他加把火。
余闻客也转而也将他们的发现简要概括给了两人,基本就是这个跟这个爱来去的故事。
吱呀——
余闻客身后的门响起开门声,几人望去,就见手握骨鞭一脸煞气的百斩,以及身后跟着的几个畏缩小尾巴。
百斩在出门看到时欢的瞬间,收起了骨鞭,连脸上那凶恶的情绪都收敛几分,归于平静。
余闻客:装货。
三人:变如脸。
路阿姨:???
路阿姨看着几个小年轻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确定地瞧了瞧他们忌惮的男人。
只见百斩收好表情,看着时欢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然后……就没然后了。
他就这么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站在那里调节情绪。
眼见这微妙的气氛,时欢只感到一阵头大。
他可还记得,他来的时候,余闻客是有提过一嘴的。
百斩生气了。
他现在应该是在收敛情绪。
时欢若有所思,但也不敢上前安慰,毕竟他依稀记得之前在院里,余某人把百斩惹毛了,被按在地板上打得两边多了深紫色腮红。
他怕他现在上去,也多上一双眼影。
余闻客见时欢这副表情,也知道对方有自己的算计,但他还是手贱地在时欢背后敲了几下,示意对方去说说话。
时欢无视了他的敲打,并抓住那作乱地手往前一推。
两人突然的举动引得所有人侧目,时欢眼疾脚快地躲到了余闻客身后。
余闻客嘴角还勾着那完美的笑容,被这么多人盯着,笑容都下压了几分,但还是开口问了下房间里的情况。
很好,问题一出,几人的注意便回到了房间之前,百斩也趁此机会平息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微垂着头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平静地听着几人描述。
简单来说就是百斩的气压把几个透明人吓得将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无非就是那些爱恨情仇,但其中还有些别人不知道的。
就比如,玛莉亚还被簇拥在人群时,她经常出入歌剧院,去到镇上买几朵花回来,每次买的花都不同。
而最后,这些花都枯萎在奥尔莎曼的耳边。
奥尔莎曼很憧憬外面的世界,她很小就在这里生活,然后工作,其中经常被莱斯福提骚扰,从开始到试探到后来的日常。
所有人其实都心知肚明,但没有人拆穿。
在奥尔莎曼身上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他们没有人在意,就连奥尔莎曼自己都不在意,毕竟她也会将怒气发泄到那些小辈身上。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也“误”杀过几个小辈。
一直到玛莉亚这一批新人到来,她比时欢会收拢人心,并且很高明,她让奥尔莎曼知晓了外面的世界,每天雷打不动的跟奥尔莎曼描绘着、诉说着,知道奥尔莎曼对她生起了别样情愫,也许是情爱,也许是寄托的向往,没人知道。
这种情感她没有收敛,她明目张胆的表现出她的爱意,莱斯福提自然而然知道了这件事。
按理说莱斯福提是会直接废了玛莉亚,但玛莉亚给歌剧院带来的收益是大于他的,他也不敢直接害了玛莉亚,只能暗中使绊子。
他们房间里的透明人就讲了这些,几人讲完后,先不说时欢那一脸奇怪,就连路阿姨都面露不解。
“这跟简介有什么关系?几个人的爱来爱去,恨来恨去的,按理来说也不至于烧了这里吧?”
“什么烧?阿姨你们知道些什么?”小提琴手敏锐察觉出她话中的意思,立马问道。
路阿姨拧眉看向时欢,时欢无所谓地摆手,她便开口道:“就是我们进来时,简介是说这里被一场大火烧了,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几个人的事,就算再恨也不至于烧了整个歌剧院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那种极端恋爱脑呢。”女高音反驳,“而且这里的人也没几个无辜的,一个两个都清楚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却没有一个去阻止,而且还都深浅不一地沾染血迹,被烧了也是死有余辜。”
“都有理,”小提琴手抬了抬手挡在女高音身前,压下对方不停叭叭的嘴,开口道,“不过阿姨说得对,而且阿姨刚才说这里被烧过,那么我们找到真相的任务,大概就是找到这里为什么被火烧的真相了。”
“只有这一个真相吗?”时欢不合时宜地开口,打断了两人对话,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在来这里前,发现了许多对于工作人员的限制以及规定,感觉歌剧院的背景应该也挺重要的吧。”
他有点梦魇造神后遗症了。
话音刚落,头顶便盖上了一只热烘烘的手,并对着头发就是一顿蹂躏。
“……”
“哈哈哈哈……”
余闻客地笑声充斥耳边,时欢无语地撇撇嘴,顺带摘下了那只不老实的手,只听他道。
“院长,这只是个c级本,真探究起来咱们不可能都活到现在,至少得死一个在规则上。”
“为什么这么说?”时欢咬牙询问。
“你也说了,歌剧院有很多对于工作人员的限制,就以我们进来没多少线索的情况下,被选出工作人员肯定要违规几个。”
余闻客有理有据,要是眼神不那么飘忽,他就信了。
“那看来这场梦魇不会太难。”时欢面无表情点头附和。
“差不多,感觉再找出谁烧了歌剧院,为什么烧基本就结束了,整个关系网也都清晰明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