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齐对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并不做评论,妄加猜测做定论是警察的大忌,朝着王明明说:“还请小道长问问那小姑娘的名字。”
他们好去查。
王明明还没问,那小姑娘抱着脑袋惊恐尖叫后退,一直退到墙边缩起来,捂住耳朵拒绝交流。
王明明把这情况和万齐说了。
小李义愤填膺,“肯定是想起了死前的遭遇,别问了别问了,我这就打电话请同事查一查,建造这个商场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失踪的学生。”
王明明看向正阳道长,“师父,现在怎么办?”
正阳道长没有说话,而是拿出罗盘在商场走动,王明明追上去,“师父,您找什么?”
“不对劲。”正阳道长摇头,“按照你刚刚的说法,那几只鬼身上的磁场虽然混乱,但没有那么深的道行,怎么可能在这商场连续两次作乱?”
王明明这才惊觉,如果商场只有那几只鬼,确实不会把整个商场的气温和磁场弄得这么乱,这商场地上六层,地下负一层也是商场,负二层是停车场,占地面积也有个足球场那么大。
这里必定还有一只厉鬼。
“师父,我和你一起找。”
师徒两人从商场顶楼找到负一层,王明明揉着眉心,“师父,好奇怪啊,什么都没发现,哎呀,我去上个厕所接着找,师父,你陪我去吧。”
“出息。”正阳道长摇摇头,还是站在外间的洗手台陪着徒弟。
忽然,外面好像有东西一闪而过,正阳道长朝着厕所喊:“徒弟快点跟上,外面有东西。”
“来了来了。”王明明提上裤子,洗手追上去,外面空荡荡的,两个人影都没有,“师父!师父?”
他左右跑动,除了他的声音四处都静悄悄的。
地下负一层,除了走道的灯以外,太阳也照不进来,通道两边的店家都是被临时通知闭店,都是草草关门了事,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他只觉得寒气自脊背爬上来,四肢发抖,忙朝着通往一楼的扶梯跑过去,一口气跑了五分钟却没有看见这条通道的尽头。
按照他跑动的速度,都能把商场从头跑到尾,怎么可能还看不见中间那块的通往一楼的扶梯。
王明明慢慢停住脚步,一阵阵发麻感袭遍全身。
立即掏出从师父那里赖皮来的符,夹在手中,符无火自燃,却又瞬间熄灭。
王明明都快哭了,手指发颤,却不敢松手,死死地夹住那只剩下半截的符纸,碎碎吟唱,嘴皮都哆嗦了,“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生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太上台星……”
他越唱越大声,听着自己的声音好像确实能壮胆,也没有刚刚害怕了,稳住脚步朝着他感觉对的方向走去。
滋滋——
走廊的灯闪了两下,彻底黑了。
“妈呀,救命啊——”王明明彻底绷不住,撒开腿往前跑,身后躲走廊尽头有风吹来,从远及近,很快就到了身后,然后是有东西贴在他的背上,滴滴答答的像是有水滴在地上,耳边传来嘲讽的声音。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很年轻,“臭道士,还以为多能耐呢,也就这样,你回头啊,回头就能看见我。”
王明明要疯了,大叫:“师父救命啊师父!”
“你师父在楼下,救不了你啦。”那个女人满满都是戏谑和轻视,“去死吧。”
“啊!”王明明后背被踹了一脚,飞扑出去,噼里啪啦的撞在一家店的玻璃门上。
他一抬头,直直对上玻璃里的那双鬼眼,那是一双隐藏在后刘海下的眼睛,黑漆漆的,没有眼白,两边的唇角是刀口,皮肉外翻,伤口一直到耳朵下方,伤口还在沥沥拉拉地滴血。
“啊!”王明明惊叫,“你,你,二口女?”
“像吗?”女鬼笑了,咧开的嘴真的咧到后脑勺,“这是我最喜欢的死法,你说的那个鬼是我的偶像。”
王明明翻身瘫软在地上,面对这女鬼,看着女鬼身上的衣服,依旧不可置信,“这里作祟的鬼怎么会是你?”
看着那么乖,那么胆小,身上的磁场那么弱,连他都骗过了。
“对啊,是我,都是你们坏事!”女鬼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朝着王明明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拉过去,张嘴咬住他的脑袋。
王明明眼前一黑,整个脑袋都被卡进了女鬼的嘴里,女鬼的牙齿正好落在他脖子上,脖子瞬间传来牙齿刺穿的疼痛,他惊恐万分,双手乱抓,一只手无意间伸进了斜挎的包里。
手指摸到一个三角形的符,忍着恶心,念出引雷符咒。
只一瞬的功夫,天空乌云密布,轰隆隆三声雷,一道劈在商场顶楼,一道穿过商场,劈在女鬼身上,一道劈在负二层的一根承重墙上,承重墙轰然炸开。
女鬼瞬身通电,被电击得嘶吼一声,瞬间消散。
王明明虚软在地上,身上还有滋滋的电流,抽搐两下彻底瘫软,虽然女鬼死了,但他不敢留在这里,强行爬起来,朝着走廊一头走去。
走了七八步,看见了商场中心空着地方,从顶楼照下来的天光,他哇一声就哭了。
万齐带着五个警察从三楼冲下来,看着王明明脖子上都是血,一圈的牙印,“这,这伤口是怎么弄的?”
小李上前扶着他,“看着是人的牙印,不对啊,谁的嘴巴那么大?这印记,要把整颗脑袋吞嘴里才咬的出来啊?”
“呜呜呜……”王明明死死抱着小李,朝着万齐说:“我师父不见了,女鬼说在负二楼,麻烦万队长去找一下。”
万齐拍拍他的肩膀,“我立即去,你快去医院止血。”
王明明抹了把眼泪,走出商场,站在商场前的广场上晒太阳,呜呜呜,太可怕了,他差点被一口咬掉脑袋。
小李找来纱布,给他的脖子上药缠上纱布,“你们遇到什么了?”
“那个穿校服的女生,就是那个女鬼,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在搞鬼。”王明明摸着纱布扶住脖子,时不时摸摸脑袋感受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