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中,死寂的氛围仿若厚重的阴霾,沉沉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令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众人呼吸间都带着凝滞之感。殿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无力地在雕梁画栋间游走,将殿内的一切勾勒得影影绰绰,更添几分压抑。武媚身着一袭绣满金凤的华丽凤袍,那金凤似欲振翅高飞,与她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势相得益彰。她莲步轻移,虽步伐急促,却依旧仪态万千,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径直朝着殿中走去。踏入殿内的瞬间,她的眼神如同一道锐利的寒芒,迅速扫过殿内众人,最后精准地落在病榻上的李治身上。
“陛下,听闻您召诸位大臣商议要事,不知所为何事?” 武媚开口问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在这寂静的殿内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字一句仿若重锤,在殿内悠悠回荡。李治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愈发显得难看,好似被一层寒霜笼罩。他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要回应些什么,可喉咙却仿若被堵住一般,干涩地动了动,最终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长孙无忌站在一旁,察觉到气氛的剑拔弩张,微微低下头,眼神闪烁不定,如同暗夜中飘忽的烛火。他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说道:“娘娘,陛下不过是与我等商讨些朝堂琐事,不足为虑。” 说话间,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在袖笼中微微握紧,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只是被他巧妙地掩饰了过去。褚遂良在一旁见状,赶忙微微颔首,附和道:“是啊,娘娘,都是些日常政务,无需娘娘操心。” 褚遂良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武媚能就此相信他们的说辞,莫要再深究下去。他们二人心中如明镜般清楚,若此时将废后之事告知武媚,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必然会引发一场惊涛骇浪般的轩然大波,届时朝堂局面将彻底失控,陷入更加难以收拾的混乱之中。
武媚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仿若春日湖面的涟漪,看似轻柔,却暗藏波澜。“哦?朝堂琐事竟能让诸位大臣如此严肃,还引得陛下带病相商,本宫倒是好奇了。” 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缓缓踱步,莲步轻移间,衣袂飘飘。她的眼神在几位大臣脸上一一扫过,那目光犹如一把锐利的手术刀,仿佛能将他们内心深处的秘密层层剖析、洞悉无遗。大臣们被她这目光扫过,皆觉得脊背发凉,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心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许敬宗从殿外匆匆走进来。他脚步慌乱,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入殿中,神色慌张,额头满是汗珠,可那眼神中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仿若一只嗅到血腥味的野兽。许敬宗此人,一向善于见风使舵,在朝堂这个波谲云诡的大舞台上,凭借着察言观色、阿谀奉承的本事混得风生水起。今日听闻李治召集大臣商议要事,又得知武媚匆匆赶来,他那敏锐的政治嗅觉瞬间被激发,直觉告诉他,这其中必然藏着天大的文章。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赶来,妄图在这场权力博弈的盛宴中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分一杯羹。
许敬宗一进殿,“扑通” 一声,双膝重重跪地,声音之大,引得殿内众人纷纷侧目。他扯着嗓子大声说道:“陛下,娘娘,臣有要事启奏!” 李治原本就因武媚的突然到来而心烦意乱,此刻见许敬宗这般莽撞,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不耐烦,说道:“许爱卿,没看到朕正与诸位大臣商议事情吗?有何事稍后再说。” 然而,许敬宗却好似铁了心一般,不仅不肯起身,反而愈发急切地说道:“陛下,此事关乎大唐社稷,刻不容缓!臣听闻长孙无忌、褚遂良二人暗中勾结,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这原本就紧张的殿内瞬间引爆,仿若平静的湖面被巨石击中,刹那间激起千层巨浪。
殿内众人皆惊,一时间,空气仿若再次凝固。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更是脸色大变,长孙无忌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许敬宗,破口大骂:“许敬宗,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夫一心为国,兢兢业业,岂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褚遂良也气得浑身发抖,他紧咬下唇,嘴唇都被咬出了一丝血迹,说道:“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这许敬宗分明是恶意诬陷,还望陛下明察!” 褚遂良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看向李治,眼中满是期盼,希望李治能明辨是非,还自己一个清白。
李治满脸震惊,他的眼神在许敬宗、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三人之间来回游移,一时间竟难以判断真假。他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纠结万分,长孙无忌是他的亲舅舅,褚遂良也是朝中重臣,二人一直以来对他忠心耿耿,可许敬宗所言又如此言之凿凿,他实在难以抉择。武媚则神色平静,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表面波澜不惊,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那一丝得意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她轻声说道:“陛下,此事关乎重大,不可不查。若真有谋反之事,定要严惩不贷,以正国法。若只是误会,也不能让忠臣蒙冤。” 李治听了武媚的话,微微点头,看向许敬宗,说道:“许爱卿,你可有证据?” 许敬宗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高举过头顶,说道:“陛下,这是臣偶然间得到的书信,上面清楚地记载了长孙无忌与褚遂良勾结的证据。”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看着那封书信,心中又惊又怒。他们一眼便看出这必然是许敬宗设下的圈套,可如今这般情形,他们百口莫辩。朝堂之上,局势瞬间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好似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大臣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震惊与疑惑的眼神,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李治,躺在病榻上,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忧虑,艰难地思索着,究竟该如何处理此事,才能避免朝堂陷入混乱,维护大唐的江山社稷。这场权力的博弈,在许敬宗的告发下,进入了一个更加惊心动魄的阶段,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命运的齿轮开始加速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无人能预知最终的结局,整个朝堂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被卷入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