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诺,我。”凤明浩听到凤夕诺的话,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带着他们的期望,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凤夕诺再一次开口道。
凤明浩这次只对着凤夕诺,坚定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梅少云和梅天鹤,也终于有了点反应,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突然来到驯兽城外,被他们请进驯兽城的女子。
梅少云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起身,离开了灵堂。
刚踏出主院,梅少云就看到长老和小家族的家主,竟然聚在一起,向着主院走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梅天翊召集见过他们了。
大家看到梅少云,快步上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梅少云开口道:“诸位前辈,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说完,就向着议事厅走去,后面的长老,和几个家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跟上了梅少云的脚步。
梅少云坐在了曾经他从来不会坐的主位,这里是他父亲的位置。
梅家的二长老,率先开口道:“不知道少爷想说的是不是有关家主的事,要不要请代家主过来。”
“从今后,我们驯兽一族,再无代家主。”梅少云一句话落下,就看到大家茫然又惊讶的眼神。
他们知道梅天翊是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也不能就凭着梅少云的一句话,就将已逝家主曾经的任命推翻。
“不知道少爷何出此言?”大家虽然有疑问,但是梅少云年少持重,厅内在坐的人,也都是看着梅少云长大的,知道他的品行,所以也只是有些惊讶和不解。
梅少云拿出了梅越阳临终时交给他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家主令?”
“是,家主令,父亲仅剩一口气的时候,交给了我。”说到这里,梅少云想起了当时的情况,又是一阵沉默。
“诸位长老和家主,你们有没有想过,父亲为何突然暴毙,有没有想过他当时又为何忽然宣布闭关?”
在坐的人都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正在丧葬期间,任何事情都比不过让死者安心,所以即便心中有疑问,也没有直接提出来。
现在梅少云忽然提及这个问题,几个人相互看了眼,意识到这其中恐怕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随即就听到梅少云说道:“父亲,死于魔族之手,闭关前的一切命令,并非家父所为,而是附身在家父身上的魔族所为。”
“什么?”这句话让几个长老和家主的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少云所言非虚。”
此时二长老的心底忽然恐慌起来,对于魔族他的了解要比别人多,当初机缘巧合下,他看到了驯兽一族的来历,再联想到控兽之法的禁令,二长老此时不禁出了一声冷汗。
“父亲从闭关那天开始,就已经不是本人了,他已经被魔族侵占了身体,连意识都没有了。直到那天我和妹妹去找父亲。”
“少爷,兹事体大,不能信口开河。”二长老走到梅少云的旁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二长老,事情已经发生,我也明白其中的厉害,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将此事告诉你们。”梅少云没有二长老那样的惶恐,他有的只是恨。
“少爷,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明言。”其他人听到魔族,虽没有二长老的那种恐惧,但还是很紧张。
“如果我说,梅天翊是罪魁祸首,你们可信?”
梅少云说完看着大家的反应。
二长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
过了许久,厅内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位年长者问道。
“少爷,你可知你刚刚的话,会对驯兽一族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
“这并非只是一句话,而是事实,只是现在我没有任何的证据。”如果有证据的话,他此时应该站在灵堂里,揭露梅天翊的罪行,而不是坐在这里。
“仅凭猜测的话,恐怕不能服众。”二长老说了句让人琢磨不透意思的话。
梅少云却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愿意将家主令押在各位的手中,只需要诸位长老和家主,一会能配合我,狗急了总会跳墙。”
大家似是没想到梅少云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以驯兽一族的传统,家主过世之后,下一任家主,只认家主令,而不遵从任何的遗命。
而梅少云现在却甘愿赌上家主的位置,想必是有十分的把握了,如果梅天翊勾结了魔族,那么他就是害死前家主和二小姐的凶手,也就能理解为何梅少云会出此下策,不惜一切了。
随即二长老开口道:“既如此,那就请大长老,我们都信得过大长老,这家主令在他手里,少爷和我们都安心。”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点了点头。
很快,梅天鹤被请了过来,听了大概的意思后,当着众人的面,将家主令收了起来,只深深的看了眼在坐的所有人,一言未发,又回到了灵堂。
梅少云再次确认后,也回到了灵堂。
第二日便是出殡的日子,届时重要的人物都会到场,或许所有人都会以为梅少云会先让梅越阳和自家的妹妹入土为安,包括梅天翊。
但是他们错估了一个人,在遭受同时失去两个亲人时的痛苦程度,和这种痛苦会带给他的变化。
梅天翊现在依然是代家主,虽然他没有拿出家主令,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梅天翊还是个重情的,瞪着安葬了前家主梅越阳,再来宣布继任家主的事情。
凤夕诺几人,冷眼看着指挥若定的梅天翊,实在是刷新了他们的认知,人一旦无耻起来,真的没有底线。
出殡的队伍,在族中女眷的痛哭声中,出了梅家主家的大门。
走到正街之后,驯兽一族的所有族人,都在街道的两侧,等着为梅越阳送最后的一程。
等走到了神兽灵台的跟前,梅少云忽然停住了脚步,后面的殡仪队伍也是一愣,快速的止步,看着眼前幽幽转身的梅少云。
没等梅少云说话,就看到跪着的人群,开始不住的磕头,为梅越阳送行。
有些年老的长辈,则站在当中,抹着眼泪,其中一个老妇人,哭着说道:“越阳这孩子,从小就命苦,我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如今我还没有入土,他却先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这是为什么?”
“是啊,家主一向身体康健,正值壮年,怎么会就这样走了?”搀扶着老妇人的一女子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