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苏安正得意之时,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劈过,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四起,仿佛要将天空炸裂。苏安被惊得浑身一颤,差点跳了起来。
冉凌雪双手抱头,身子下意识地缩了缩。陆易眼疾手快,直接将她扯到自己温暖坚实的怀里。
“没事,别怕。”陆易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苏景行也忙开口安慰:“莫怕,只是一场雷雨罢了。”他的声音温柔而沉稳,如同春风拂过。
当这两种声音同时在冉凌雪耳边响起时,犹如一场动人的交响乐,连带着苏安的耳朵也享受了一番。
冉凌雪大口喘着气,过了两三秒才微微缓过神来。她的脸颊瞬间绯红,红着脸匆匆离开了陆易的怀抱。
可当几人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些尸体时,总觉得周围诡谲怪异,仿佛有一股无形且巨大的阴谋如阴云般压得人几乎喘不上气来。
“报……”
门子顾不上打伞,一路小跑而来。豆大的雨点打在他身上,他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
“发生了何事?”
“扈家有人报案,说是长子失踪一日了。”
“什么?”苏安的心砰砰狂跳,“昨天扈家就有人说收到绑匪来的信件,怎么……”
“苏安……”
苏景行的双目瞬间圆睁,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要是他身边有顺手的东西,怕是早砸在苏安的脑袋上了。可此刻他身边都是尸体,只能怒目而视,狠狠地瞪着苏安。
“这事你还要隐瞒本官,到底有没有将本官放在眼里?”
“大人,当时是扈家人说扈长秋其实在同窗好友的家中,兴许是谁人的玩闹,不打算报官了,所以就……”苏安恨不得此刻将自己变成乌龟,出事时,脖子一缩,便能马上躲进安全的壳里。
“还愣着干吗?升堂过审。”苏景行怒喝一声,声音在这阴沉的天气中显得格外严厉。他现在有些后悔昨晚答应苏安留下来一点点学习了。
“好了,二位可以先吃早饭了,等本官下堂后,还有一具女尸需要请陆先生过目。”
“雪儿走吧。”陆易轻轻拉扯着冉凌雪的衣袖。
冉凌雪却纹丝不动地盯着第一个无头尸体,目光中透着深深的疑惑。“怎么?你是不是想到什么线索,这尸体有问题?”陆易握着冉凌雪冰凉的手,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冉凌雪缓缓摇了摇头,声音轻细如丝,听不出丝毫情绪,平静得如同一池死水,惊不起任何波澜。
苏景行微微凝眉,不用多言,他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似乎与冉凌雪有同感。但身为地方父母官,他此刻满心只希望扈家长子能够平安无事。
话说此间事了后,冉凌雪的计划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彻底破坏,她一个人在客房中闷闷不乐。
这客房倒是中规中矩,一床一桌一柜,外加两把略显陈旧的椅子。
只是之前床上的包袱不翼而飞了。
——唉,想也知道又被苏景行拿去做什么证物了。
“雪儿,你看这是什么?”陆易大咧咧地进门,将那包袱轻轻丢了回去,正好回归到昨天冉凌雪离开时的位置上,“里面的衣服苏景行已经找人清洗干净了,这件事中你毕竟是受害人,所以你的东西我便帮你要回来了。”
“多谢。”
冉凌雪仰头苦笑,心道:未来的物件,要回来也没有办法再穿了,算了就当留下个念想吧。
“雪儿,苏景行说里面的衣服诡异,说你来路不明,让我提防点你。”
“哦。”
“哦?”陆易蹙眉,他本以为以他和冉凌雪目前的关系,冉凌雪会为自己辩解,会让他帮忙澄清,没想到对方就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字。
“哦什么哦?雪儿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那个姓苏的狗男人不能信任你。”陆易用冉凌雪骂自己的话,骂着苏景行。
冉凌雪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嘴里叼着茶杯边缘,目光空洞,不言不语。
就在陆易以为她心生不悦,想要宽慰几句时,听见冉凌雪心中说:“关我何事?”
“嗯?”
“嗯什么嗯?”冉凌雪不耐烦地怼回去。
——饭还没吃呢,事就一大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目前苏景行的案子还没有结束,所以他还让我住在这,可如果案子了了,我要何去何从,还是说这件案子清楚了,我就可以回去了?
冉凌雪心如一团乱麻,怎么也捋不出一点头绪。
“这会子雨小,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正好你这里的衣服不多,也要添置些,还有你虽不愿治疗断了的尾骨,可止疼还是有必要的,我们等去一趟药店,给你抓药。”
冉凌雪缓缓抬眸,盯着陆易良久,心中冒出一个念头——陆易这个样子有点像展昭。
——展昭那个狗男人是谁?
陆易拧眉,握住冉凌雪的手,他很想说一句“乖,别想其他男人,想我就行。”
随即,他又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们不过才相处不到一天而已。
可是,能听到冉凌雪心声的陆易,他看冉凌雪就像看一张白纸一样,不用任何防备,不用去勾心斗角。或许就是这样全身心的放松,让他的某些器官以为他喜欢上面前的女人吧?
陆易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可能爱上和江伯兮纠缠的女子,必要时这女人只是自己对付江伯兮的棋子罢了。
“算了,我不去,无功不受禄,我昨天拿了你的银两,回答了你的问题,就算是扯平吧,现在我要考虑……”
“扯平,怎么能扯平?”陆易唬地起身,在冉凌雪身边焦躁地踱步,他不晓得这个女人 36.5的体温,是怎么说出如此薄情的话,“我给你看病,给你治疗,那算什么?”
——他怎么知道我的病治不好,他听到我心声了?
“看了很多年了吧?”陆易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秘密,又补充一句,才开口解释,“因为普通中医只用银针治病,所能发挥刺激到的作用很小,就算是常年累月地坚持,其效果也是微乎其微。而我治病可以通过内力,大大提高治疗效果,而且你现在每过七天,就需要治疗一次,四次为一个疗程,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我……”
“陆某把你看做朋友,不与你计较这些,你反倒说什么扯平。”陆易别过脸去,紧咬着牙关,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为何会如此生气。
(作者你出来咱们聊聊,陆某人为何生气。)
(作者:已下线……)
“哈?”
——朋友?
冉凌雪一惊,连声道歉:“对不起,陆大侠,我没想到还能与你交朋友,不过就算是朋友,也应该有来有回才是,哪里能让你一直破费呢?”
“那你自己破费。”
“可我还没找到挣钱的门路,你放心,等我找到了,我一定请你去最好的酒楼吃饭。”
“好,我等你。”陆易回身,拍了拍冉凌雪的肩膀,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地说。
(作者:陆大侠放心,不会叫你等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