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行一脸无奈,捣捣陆易的胳膊,两人凑出一部分银两交给冉凌雪买礼物,剩下一部分留着买书。
沈砚舟伸手一指道:“请苏大人跟在下去选书,按理来说本店藏书只供观赏,禁止外借,可是苏大人是本地父母官,合该赠您一本。”
“好说。”苏景行很是欣慰,这人看起来比作者上道。
(作者:其实我也不介意把苏大人写死。)
(苏景行:……)
(沈砚舟:作者大大威武~)
说着苏景行选了一本内容有趣的《山海经》又拿了一本《金刚经》。
“苏大人若是选好了,请到前面柜台付款。”沈砚舟又是伸手一指,带着苏景行穿梭于八卦阵中。
冉凌雪早已经准备好了寿礼在柜台上等着两人过来。
“你这是……”苏景行瞅了半晌,不可思议地说,“你是给人家送食盒,还是送吃食呀?还笑话本官情商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不如我们比比他喜欢谁的贺礼?”冉凌雪一边建议,一边伸出手来道,“《山海经》三百五十两,《金刚经》五百五十两,总价玖佰两。”
——请问微信,还是支付宝?
冉凌雪心里想着,若是回到现代,也有这般赚钱机遇岂不是爽了。
“小财迷。”苏景行说着,又放下《山海经》道,“本官只要这《金刚经》,还有方才沈砚舟说可以送本官一本,所以……”苏景行一把拍在冉凌雪的手心上笑着说,“那本官就笑纳了。”
“谁答应你的你找谁去,我可没答应。”冉凌雪冷哼一声,双目锁死沈砚舟,那意思是你敢拆了老娘挣钱的路,一会儿老娘拆了你的胳膊。
沈砚舟立马捂着嘴不敢吱声,苏景行只好打下欠条这事才算罢休。
不过,苏景行灵机一动,作势要和冉凌雪打赌。
“赌什么?”冉凌雪双眼冒光,这也是一个不劳而获的途径,虽然她不是很赞同,毕竟十赌九输,可条件还是要听一下的。
“如果老先生更喜欢本官的礼物,你这本就算是你送我的,这欠条撕了便是,可好?”
“那老先生要是喜欢我的礼物又怎么说?”
“这不可能,人家曾在京城作官,什么好吃的没见过,你送这个总不能真是食盒吧?”
(冉凌雪:作者快出来评评理。)
“好好好,本官要是输了,本官付双倍钱。”
(冉凌雪:作者来做个见证,还有作者你小名是不是叫刀刃?作者你懂我的暗示吗?)
(作者:懂!!!)
(苏景行:你们这有些明目张胆了啊!)
(沈砚舟:为作者大大举旗~)
不多时,苏景行和冉凌雪相继出现在文府前。
这个地方看起来与周围街市有些格格不入。
青砖院墙的何首乌藤蔓褪去浓绿,蜷曲的叶缘泛起铁锈红,苔藓在砖缝间凝成赭石色的斑块。东南角皂荚树的荚果干裂作响,零星几颗风干的覆盆子悬在蛛网上,像褪了色的珊瑚珠。
——这里活脱脱是鲁迅笔下的百草园呀,只是看起来有些冷清!
冉凌雪想着,双手提溜着食盒道:“表哥,你确定是文老爷子的寿辰?”
“王爷信里就是这样写的,应当没有问题。”苏景行说着,上前叩了三下门。
“得,看来你也不确定。”
冉凌雪正哀叹着,只听吱呀一声,里面出来一个老妇人。
“在下柳州苏景行,前来给你家主人拜寿。”
苏景行瞧那老妇粗布盘头,粗布衣裳,自己纳的粗布鞋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珠光宝气,理所当然地将她当做是府中下人。
老妇不急不恼,温吞的说:“我家老爷未宴请任何人,还是请回吧。”
“可……”苏景行拿出《金刚经》道,“在下听闻老先生礼佛,特送来藏本,助老先生福泽绵长。”
“那我便代为收下了。”老妇人接过藏本,又要关门。
苏景行急忙回身,将冉凌雪推到前面道:“等等,我家表妹也为老先生精心准备了寿礼,可否让我们进去……”
“不知这位姑娘带了什么,不过我家老爷也不缺什么,二位还是请回吧。”老妇人说着又要关门。
冉凌雪心道若是自己的寿礼都没有送出去,苏景行一定会说是她输了,于是伸手抵住门框,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好。”
“这是我精心准备的四时药膳锦匣,可春配佛手陈皮糕、夏装薄荷茯苓锭、秋裹桂花山药丸、冬塞姜枣桂圆膏。”冉凌雪双手捧着竹编食盒,一一介绍,“这每格衬着桑皮纸,我还附了《月令食单》,祝老先生吃得好,睡得香,身体倍儿棒,乐享天年。”
“哟,这小嘴像抹了蜜一般甜,听得我老婆子直流口水。”老妇人喜笑颜开,抓住冉凌雪的手不舍得松开,“只是我家老爷子说了,他谁也不想见,姑娘有心还惦记着他,我定会转告老爷子的。”
“好的奶奶。”冉凌雪越看越觉得亲切,张开双臂抱了抱老妇人,依依不舍地说,“那改日我单独来看望您,这下老先生可不会有意见吧?”
“好好好……”老妇人说着便关了门。
冉凌雪快步走到苏景行身边说:“表哥,回去吧。”
“再等等。”苏景行心道:
——看那老妇人的表情就知道是文府下人,分不清好赖,一会儿等她将礼物送到老先生面前,老先生一定会请我进去的。
“哦,那好吧!”冉凌雪无所谓道,“那你等着吧,我先回书肆了。”
“不是歇业吗?怎么这么着急回去?”苏景行一把拉住冉凌雪的胳膊道,“你来拜寿,还没等进门就要走,这样显得很没有礼貌。”
“打住。”冉凌雪甩开苏景行的手,道,“要拜寿的人是你,我是陪你过来的,而且我是尊重人家主人的意见,哪有一点失礼之处,反倒是你,非要进门,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他们一定会出来的。”苏景行坚信自己的理念。
“今天有人去书肆签书,我得……”
“有沈砚舟在。”
“神经病……”
——哎,可怜的我呀!
冉凌雪双手叉腰,在路边像个混混一般陪着苏景行等着文府大门再次打开,心里想着:
——唉,这个人还不能直接打,怎么办呢?手痒得很,心里也气得很,苏景行好像有什么大病一样。
而此时苏景行心中比冉凌雪还要丰富,毕竟这一次江伯兮为了让他办事顺利,还给他和王禹哲调换了职位,若是搞砸了的话,他怎么还有脸待在官场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