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晷骂得痛快了,又担心冉凌雪的情况,想进去看时,又被江伯兮拦腰抱着。
“师傅……师傅……人家想你了……”
“臭小子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呢!”墨晷正嗔怒之际,突然发觉江伯兮的举止行为有些奇怪,揪着他的耳朵,抬着他的下巴,仔细一看,心下了然,随即在江伯兮第七节胸椎上打了一掌,江伯兮登时口吐黑血,血中还有几个蠕动的小虫子。
“我这是怎么了?”江伯兮蹲在地上,方才回过神来,就瞧见墨晷几脚踩死了那些虫子,大喊大叫地还要打他。
“老子找你救人,你一个人没救下来,还捅娄子,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江伯兮扑通跪下认错看呆了苏景行和一众衙役,以及因为身体肥胖,才赶来的王禹哲。
“为何不躲?”墨晷冷哼一声。
江伯兮自然知道他这师傅向来护短,每次气头上说的狠话都不能当真,再者这回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当他看到冉凌雪被束缚,被大火吞噬时,就头脑发热,只顾着救人,没想到中了罗刹的计谋,师傅真的要罚他,他也是没有怨言的。
“因为不惧。”
突如其来的清冷声音叫众人疑惑不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敢在这种场合开口说话,还是一句玩笑话。
“丫头。”江伯兮看着冉凌雪身上轻薄的衣服,就有种将她圈进怀中的冲动。
“跪着。”墨晷一个冷厉的眼神,就吓得江伯兮瞬间恢复了理智。
“哈哈哈……”冉凌雪捧着肚子大笑几声,“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他怎么欺负你了?”墨晷蹙眉,按理来说江伯兮不会不守礼法,除非他中了罗刹的诡计,中了乱七八糟的蛊毒,可是苏景行过来找自己的时候,也明说还好阻止的及时,两人间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不过既然江伯兮喜欢雪儿,他这个师傅也不介意逆天而为,也算是对雪儿负责了,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雪儿的意愿之上。
“师傅。”冉凌雪红了眼眶,便将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差点被献祭的事情简单说了后,又补充道,“我看见江伯兮骑着九儿前来迎娶我,可是我们之间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我也从没有见过三书六聘之礼,他凭什么娶我?分明就是轻视我,他还要和我洞房,这不是欺负我吗?”
“师傅,您老人家可要为你可爱的小徒儿做主呀。”冉凌雪哭哭啼啼,摇晃着墨晷的胳膊。
墨晷神色微变,口上答应要为冉凌雪做主,实则一把定住冉凌雪,掰开她的眼睛细瞧一番,又把脉试探,接连摇头,连说几次不妙。
“师傅,丫头怎么了?”
“你倒是没什么大事,只要配些药,除了身体内的蛊虫就好了,不过你师妹的问题比较严重,你暂时离她远一些,等老夫找到解决办法再说。”墨晷说着,招手叫来苏景行,叫他把冉凌雪送回房中。
苏景行自然是乐开了花,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人就被江伯兮挡得死死的。
“师傅,就算我和丫头要保持距离,这个苏景行还是男儿身呢,他凭什么进丫头的闺房?”
“那按照你的意思呢?”墨晷狠狠一剜江伯兮,那意思是只要你小子说出一个办法来,只要老子能帮到,老子就不让苏景行趟这浑水。
江伯兮见状立马把自己之前想的贴身女护卫的事给墨晷讲了一遍。
王禹哲听后连说几个难。
苏景行也接连摇头,毕竟这世上能打得过江伯兮的人是少之又少,还是在男性群体中,若是特意规定女性的话,那估计只有苏景行去淌这浑水了。
王禹哲扭头一看,苏景行嘴角已经挂着淡淡的笑意,看来老天都在帮他,难不成自己和冉凌雪是天生的一对儿。
“老夫还当是什么难事呢?”墨晷毫不在意地回复一句,招手叫来苏景行说:“你去把雪儿送进去休息,别想着做其他事,我们会在外面看着你。”
“师傅……”江伯兮急得跳脚,他不理解师傅为何一面答应他的要求,一面又给苏景行机会,就算要把丫头送进去再说其他的事情,那自己送不也是一样吗?
苏景行也是不明所以,他原以为自己的愿望要落空了,没想到墨晷又叫了,看来以后他可不能叫人家神棍了。
“墨晷先生放心,在下也是正人君子,还不屑做那等小人行径。”
“有劳了。”墨晷苦笑一下,听完苏景行的保证,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叫众人摸不着头脑,只能静观其变。
苏景行强忍着笑意,抱着冉凌雪进了房间,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贴心地给她掖好被子。
江伯兮就已经在外面大喊起来:“姓苏的,你给老子滚出来,你要是敢……”
“啊……”
江伯兮的喊话被一声凄惨的叫声打断,苏景行则是捂着右臂撒丫子跑出来的。
“血,苏大人这是怎么了?”
王禹哲可能是今晚最开心的人了,看到王爷被人训斥,又看到死对头苏景行负伤。
“不要紧吧,要不要本官去找李清溪给你看看。”
“看什么看,你是不是对丫头做了什么?”江伯兮怒气冲冲掐着苏景行的脖子,不顾他流着血的胳膊,还想要抡他两巴掌。
“你激动什么?”墨晷把江伯兮拉开,又按着他跪在地上,“人家可是雪儿名义上的表哥,就算你要迎娶雪儿,人家以后也是你的表哥,你怎么能对自己的表哥如此无礼。”
江伯兮听出墨晷的明示的意思,知道师傅心里还是向着他,便要拉着苏景行前去包扎伤口。
“哎呀,表哥,这可大意不得,还是上一回膝盖受的伤怎么样了,咱们都是男子,你那伤也不是什么隐晦位置,你不必害羞,让本王好好瞧瞧,一定处理的妥妥当当,连一点疤都不会留下。”
墨晷点头称是:“这才对嘛?苏景行就交给你处理了,老夫要去看看程磊那一帮子人了。”
王禹哲暗自竖起拇指,感慨:“您老人家心可真大,那边都开始动刀子了,您不管,急急忙忙往这边跑。”
“你懂什么?”墨晷冷哼一声,又快走几步,还时不时回头催促王禹哲快跑,要是因为他耽误了时间,就让江伯兮打断王禹哲的腿。
王禹哲听完那个汗呀,真是的死嘴,你在瞎感慨什么?他欲哭无泪,只好倒腾着小短腿,尽量跟上墨晷的脚步。
只是当他看到程磊的一刻却惊呆了,他们竟好好地站在那里,身上连一滴血都找不到,更不用提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