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沧国那边有没有被灭国赵春兰不知道,不过靖安国这边却是先乱套了。
京城那边,趁着各皇子、王爷进京给先帝守孝,太子那蠢货直接把人给扣留了,特意腾出一行宫安置着。
结果和乌蒙有联姻关系的晋王自作聪明,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联系手下那帮人,与乌蒙国联手,给乌蒙国军队大开方便之门,里应外合,最后乌蒙军队直逼京城。
虽说自家女儿和亲死得不明不白,可是晋王的闺女又不止一个,可那靖安国的皇位可是唯一的!
对那把椅子没有心思的皇家子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家人。
也不知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吗?
来都来了,城都还轻而易举地破了,到手的肥肉乌蒙那边怎么可能让出去?
京城沦陷,全部皇族全部被绞杀在先帝停棺的宫殿里,就是后宫嫔妃及各王妃宫人肚子里的皇室血脉都没有放过。
晋王只是肖想那个位置,哪里想到自己竟是引狼入室,成了皇族灭族的幕后推手。
国将不国,百姓们还来不及举国哀悼,顺安府这边得知消息的时候,北边已经连失两城。
各地势力纷纷揭竿而起,占领城池,一夜之间变天了,靖安国不复存在,乌蒙军队在靖安国境内烧杀掳掠,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赵春兰得知消息的时候吓得从床上惊坐起来。
“特么的,我要回家!”她抱着枕头被子又是一阵捶打。
呜呜呜……她拿到的是什么破剧本啊!
她的穿越和人家的穿越怎么好像有点不一样?
“阿……阿姐,你没事儿吧?”赵秋菊被她吓到了。
阿姐不就睡在自家床上吗?莫不是被吓傻了?
“阿姐,里正爷爷让你到晒场议事。”赵夏竹从外边推门进来,脚步匆匆来到她床前,脸色带着些许的微白。
晒场是去年冬收前夯实出来的,用的是公中的土地,用刘广生那话来说,该有的还是得有。毕竟现在每家的田地都不少,光靠各家院子晒不完。
那公中的地放在那里不用白不用,左右不过费些力气夯实而已。
为了议事方便,村里还特意在晒场边上建了一间屋子。
每个村子公中的地是和男丁挂钩的,再就是后来村子或村上的人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上边赏赐的。
公中田地是可以由村里支配和售卖,以前下湾村名下有那么多荒地也是一代代积攒下来的。
现下月湾村的公中荒地不过几十亩,当初买地建村的时候刘广生特意沿着河岸划拉出来的,就想着到时候安定下来了沿着河岸建一道防风墙,一来可以防止冬季北风倒灌,二来也能为村子增加一道安全防线。
只可惜这又是建房又是开荒种地的,本应是农闲的冬季还要因为庄稼种的晚要忙着冬收。这防风墙的事便搁置下来了,天知道去年他们冒着倒灌的寒风冬收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赵春兰到议事房的时候,各家主事的都来了,气氛有些低沉,几个上了年纪的坐在角落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房内烟雾缭绕,气味有些呛人,赵春兰索性就直接坐在门边上。
“长安,你来说说,外边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刘广生见人都到齐了,便对陈长安说道。
赵春兰这才注意到坐靠里的陈长安。
陈远志一家还没有分家,如今当家做主的还是陈长安的老爹陈远志。
此时陈长安的头上绑着纱布,明显是刚包扎过的。
陈长安得了吩咐,忙站起身来,将今天在青石县城的经历娓娓道来。
在城里初听闻消息的时候也是吓得不轻,接着城里就乱套了,他的猎物没卖出去就算了,还被人给抢了,若不是他常年在林子里混,身手还算可以,要不然今天估计都回不来了。
人没来齐之前,陈长安只是说了个大概,如今再次听他详细地叙述,不少人脸色又白了一个度。
“什么城里乱了,官爷们全跑了?”
“能不跑吗?官家和那些个皇亲国戚都没了,官爷还能听什么用?”
“可是,不是说咱们知府老爷已经归入贺将军麾下,招兵丁准备驱除乌蒙异军了吗?”
……
“切,那叫招兵吗?还驱除异军,我看是强抓壮丁,壮大势力自立为王还差不多。”马六曾在军中做事,对那姓贺的说不上了解,毕竟他也没有直接接触过,大却也是略知一二的,于是便忍不住开口道。
“那……那咱们怎么办啊!”
若是在以前,马六绝对会扛着大刀直接上,但经历了那么多他也算是看透了:“他们在外边怎么打老子管不着,但要是敢到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来闹事,老子手里的刀子也不是吃素的!”
刘广生示意众人先静一静,说道:“北边离咱们这儿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到的,城里怕是进不去了,好在咱们之前考虑到粮食短时间内怕是没有收成,各家都备下了到下一季的粮食。”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趁着乌蒙军队还没有到来,咱们得赶紧将围墙垒起来。”
“对,得赶紧把高墙围起来!”
他们只是一群种田的泥腿子,靖安国没有了,他们能怎么办?
这日子还得过下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以后不管是哪个将军还是元帅做了皇帝,他也总得有人种地不是?
赵春兰本来脑袋直嗡嗡响,但慢慢地心也静下来了,就像她干爹说的,谁要是敢到她的地盘上来撒野,她直接拼了!
只不过里正是不是想得太过于天真了?
“里正爷爷,咱们现在要面临的最大敌人可不止是有可能一路南下的乌蒙异军。”
有各地割据起义的势力在,那乌蒙国的军队想要南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只是如今国已破,一切便没有了律法规矩可言,一切凭的仅是道德与良知。
附近的土匪、乱民,甚至那些举止正义大旗的所谓义军,随时都可能过来咬上一口。
赵春兰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
她的话音刚落,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抬眼看了一下众人,她继续道:“夯围墙确实紧要,却不是当前最紧要的,而且在河岸边直接夯一道高墙,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咱们这儿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