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冷笑着摇头:“那我还是甘愿给您做灵田守护。”
“且慢!”孙员外急忙起身,肥胖的身躯险些带倒身后的椅子:“四成!老夫给你四成利!不能再多了!”
周冲沉默。
良久,他抬头时,目光像淬了毒的刀:“五成。”
孙员外一听此话,肥硕的脸颊肉颤了颤:“王道友这一口,咬得老孙我肉疼啊!”
“不至于!在下只是觉得,四成利只能覆盖灵田本身的风险,还得另算我这条命的价钱。”
“我用命来跟孙员外合作,您给这一点,肉疼的可不止您一个!”
孙员外脸色微变,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冲。
“王道友,你这是在逼老夫啊。”
孙员外叹了口气:“不过,老夫倒是欣赏你这份胆识。五成就五成,但有个条件——”
“员外请说。”周冲端起茶盏,神色淡然。
孙员外浑浊的眼珠微微一转,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的金丝绣纹:“老夫的条件很简单——拍卖会上,你除了竞得那片灵田之外,还得配合老夫演一出戏。”
“演戏?”
“天阳城西的灵田,我们真正的对手,是城主府、万兽行以及醉仙居!”
孙员外压低声音:“老夫要你故意与他们竞价,把水搅浑。让我们的竞争对手们,出点血!”
刚刚听到醉仙居三个字的时候,周冲心中一荡,他忽然想起了醉仙居苏莺莺说的那些话。
难不成,醉仙居打算购买的一百亩灵田,还跟孙员外有关?
周冲手指轻轻敲击着茶盏边缘:“员外这是打算让我当出头鸟?”
“哈哈,王道友说笑了。”孙员外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老夫只是想让你帮忙抬抬价,让那些势力多出点血罢了。你放心,老夫自有分寸,不会让你真个得罪了他们。”
“员外,您这是在玩火啊。”
周冲低声道:“其它的先不说,城主府可是天阳城最大的势力,城主更是天阳城之主,您与他竞争,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周冲的话音刚落,孙员外的笑声骤然放大。
他肥硕的身躯往椅背上一靠,眯着眼,语气里多了几分狡黠:“王道友,城主府又如何?天阳城的水,深着呢!我不妨实话跟你说,下一任城主,大概率,是我孙家人!”
“我如今花大价钱买下这么多灵田,正是在为日后我孙家入主城主府,铺路!”
周冲眼神一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孙家要入主城主府?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员外,忽然觉得这个看似市侩的商人身上,像是一个谜。
“员外这话,可是在给我挖坑?”
周冲故作轻松地笑道,“今日我们所说的事儿,若是传到城主耳中,我这小命怕是不保。”
孙员外眼中精光一闪,忽然压低声音道:“王道友,你以为老夫为何选中你?正是看中你无依无靠,又有几分本事。若是事成,老夫不介意多提携你几分。”
“哦?”周冲挑了挑眉,“员外这是在许诺?”
“呵呵,”孙员外捋了捋胡须,“老夫向来说一不二。只要你帮老夫办成这事,日后孙家入主城主府,必有你一席之地。”
说到这里,孙员外指着面前的驱寒汤道:“你瞧瞧,汤都冷了,赶紧喝吧!”
听着眼前的孙员外忽然催促自己喝汤。
周冲半开玩笑道:“您催得这么厉害,该不会,这汤里有毒吧?”
孙员外闻言,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跟着颤动。
“王道友真是爱说笑,老夫岂会做那等下作之事?这可是上好的驱寒汤,专门为你准备的。”
说着,他端起自己的汤碗,又从大汤锅中加入一勺,一饮而尽:“你看,老夫也喝了,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周冲目光微微一黯,伸手端起寒气氤氲的汤盏,嘴角却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既然员外如此豪爽,那我便也不客气了。”
周冲将汤盏凑到唇边,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夹杂着一丝甜味。
他轻啜一口,汤汁入口温热,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腹中。
“好汤!”
周冲赞叹道,不动声色地将汤盏放下。
随即丹火之体催动,随着体内汤汁被灼烧之后散去了气息。
他微微一愣,没想到,这汤,还真没有毒!
孙员外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王道友喜欢就好,这驱寒汤可是老孙家不传之秘!”
“既然今日的事情都已经交代清楚,那王道友就早些休息吧!我老孙一把年纪,日常都是早睡早起,很久没有这么晚入睡了!我这边,就先走了!”
孙员外拱了拱手,肥硕的身躯缓缓退出门去,脚步声在廊下渐行渐远。
周冲望着那扇合上的木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方才盛过驱寒汤的陶碗。
而下一刻,忽然间,一股燥热涌上肺腑!
“糟了。不太对!”
周冲的心中猛然一紧,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那股燥热如同烈焰般在他体内蔓延,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
“这汤……还是不太对!”周冲心中暗道:“但是我明明丹火测过,为什么没有显示有毒?”
……
与此同时。
小楼楼下。
孙员外站在马车前,看着身边的曾群,冷声道:“他是不是周冲,已经无所谓,你记得办好这件事就对了!”
“眼下,他体内的蛇缠粉应该已经起效果了!把那个女人,给丢进去吧!”
曾群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员外放心,我明白。这蛇缠粉可是好东西,保管那小子一会儿欲火焚身,到时候,就算那女人是头母猪,他都得……”
曾群做了个猥琐的手势,孙员外嫌弃地挥了挥手:“行了,少废话,赶紧去办!记住,动静小点,别惊动了旁人。”
“小的明白!”曾群应了一声,转身走向马车后方。
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的女子,正蜷缩在车厢角落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