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故意的?”
刚从公司回来的顾志平一进家门就听到顾蓉蓉用愤懑的语气说着这话,便开口问了句。
顾蓉蓉撇了撇嘴,“还能是谁?顾南栀呗!”
顾志平疑惑问道:“顾南栀今天来家里了?”
黄敏轻摇了摇头,解释道:“没来家里,去许家了,恰恰打扰了蓉蓉和许昭两人相处。”
听到顾南栀去了许家,顾志平莫名紧张了起来,拧眉追问道:“她去许家了?她去许家做什么?”
顾蓉蓉不情不愿地解释道:“她说她有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许家,要去取回来,和宋时桉一起去取的。”
顾志平听到这话,紧皱的眉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她留在许家的东西,当时人还在医院的时候,许家不是就已经让人全都送回来了吗?她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留在了许家?”
顾蓉蓉摊了摊手,“这我怎么知道?反正她去了许家别墅后面那栋阁楼,没待多久就下来了,我是没看见她到底拿了什么东西。”
顾蓉蓉狐疑地看向自家父亲,“爸,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对顾南栀这么关心?”
顾志平心不在焉地应声道:“我哪里是关心她,我是担心……”
顾志平看着顾蓉蓉询问道:“顾南栀去许家阁楼拿东西这事,你许叔叔和钱阿姨知道吗?”
顾蓉蓉想了想,“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许昭说顾南栀不想见许叔叔,所以让许昭等许叔叔不在家的时候通知她,她去拿东西。”
顾志平听到顾南栀有意避开许生文去许家,心头的怀疑愈重,拎着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上了楼。
顾蓉蓉看着自家父亲神情凝重上楼的模样,不解道:“妈,我爸他怎么了?”
黄敏回头看了眼楼梯口消失的身影,浅笑道:“不用管你爸,他估计是想到了工作上的事情,咱们不理他,蓉蓉跟妈妈说说你最近的事情吧。”
“好啊,妈我跟你说我最近……”
顾蓉蓉靠在黄敏怀里,向黄敏说着自己最近发生、遇到的趣事,乐事。
二楼书房。
顾志平走进书房,将胳膊上搭着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拨通了许生文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直到顾志平以为没人接要挂断的时候才被接通。
一接通电话,顾志平就听到了电话那边有些嘈杂的声音。
“什么事?”语气淡淡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顾志平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或者重要的东西落在了顾南栀手中?”
人刚从机场出来的许生文一上车就听到顾志平的询问,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顾志平眉头紧蹙,“蓉蓉跟我说,今天顾南栀去了你家,去了你家别墅后面那栋阁楼,说是她有重要的东西落在了那里,她要拿回来。”
许生文听到这话,拧眉道:“管家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许生文很快便想到了是怎么回事,没在这件事情上和顾志平细说。
转而问起重点,“所以呢,她去我家阁楼拿了什么东西?”
顾志平摇头,“不知道,蓉蓉说她没有看到顾南栀拿什么东西,但我更倾向于她不可能什么都没拿,只能说她要拿的东西体积比较小,不容易被人察觉。”
“所以我才会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或者别的东西被顾南栀知道了?”
许生文否认了顾志平的猜测,“不可能,顾南栀在许家时候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她不可能发现什么!”
“除非……”
许生文眸光微深,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一抹厉色闪过。
顾志平不解问道:“除非什么?”
许生文唇角轻扬,脸上的表情明明是在笑,却莫名让人觉得脊背生寒。
“除非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哪天晚上?”顾志平问出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很快便反应过来许生文说的是什么时候,拧眉问道:“所以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她想起来了又会怎样?”
许生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怎么,志平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吗?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你想听吗?”
顾志平急忙开口道:“打住!我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之所以打电话给你,也只是提醒你一下,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顾志平正要挂断电话,被许生文拦住。
“别急着挂电话嘛,志平,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顾志平一脸困惑,“我担心什么?顾南栀是去你家拿东西,又不是来我这儿拿东西,要担心也该是你担心吧?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生文轻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是吗?志平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
“不担心顾南栀想起她是怎么被送往许家,又是怎么找到机会向你们求救却被你们再次送回许家的吗?”
“志平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担心顾南栀会想起更早的一些事情吗?”
“比如说她的身世,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再比如说她是怎么到你们家的,志平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听着耳边响起的许生文充满恶趣味的威胁话语,顾志平恶寒不已,却不能表露出情绪。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比起我这点小事,怎么看都是你那边比较着急,比较严重吧?”
顾志平直接道:“那天晚上,她身上可是又有击打伤,又有坠落伤,手上还有被捆绑住的痕迹,要担心也该是你担心吧?”
“能对一个受了重伤醒来后变成傻子的人都要下狠手,可见你被她撞破的事情‘非同凡响’啊,你说呢,许总?”
许生文听到这些话,并不觉得生气,神色淡淡地笑了笑,“照你这么说,我是应该很担心,那志平觉得应该很担心,急得要上火的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顾志平冷声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许生文轻笑了两声,嗓音低了几分,“是吗?可是志平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可是一只绳上的蚂蚱啊,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之前,可都得慎重考虑啊。”
“免得一步行错步步错,什么时候坠入深渊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