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顾南栀到了上小学的年纪,顾父顾母只匆忙地来了一次,给岳素淑留下了顾南栀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只字不提要接顾南栀回去的事情。
气得岳素淑当即用扫帚将两个人打出了家门,冷声斥责两人,让他们以后都别来了。
顾南栀在外婆带着她去村里的小学报名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很早之前就猜到了的事情成真,顾南栀意外又不意外,并没有在岳素淑面前露出任何伤心难过的表情。
从上学第一天,顾南栀就很懂事也很努力,尽可能地不去麻烦外婆,学习上也十分用功,每一次考试都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一。
岳素淑每次看到孙女的成绩,都会毫不吝啬地夸奖孙女,夸她的优秀和努力。
顾南栀九岁,正是上四年级的时候。
岳素淑作为顾南栀的家长被叫到学校,顾南栀的班主任递给岳素淑一张表,解释道:“南栀外婆,这是班里每个学生都要填的一张信息表,只是这次的信息表上面有要求,需要学生的父母签字。”
“所以您看,这次的表恐怕得麻烦您找南栀的父母签个字,填写相关信息了。”
岳素淑接过班主任递过来的表情,仔细看了看表里的内容,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我会让栀栀的父母签好字的,这个表最迟什么时候交呢?”
班主任笑看着岳素淑道:“最迟这周星期四下午下班前,因为星期五还要整理汇总,报给上面呢。”
岳素淑了然地点了点头,拿着表走出了办公室,路过顾南栀所在的教室停了下来,看着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讲的顾南栀,岳素淑眼里眉梢满是笑意。
下午放学后顾南栀回到家。
“栀栀,来,过来,外婆跟你说件事。”
顾南栀放下书包,走到岳素淑身边,疑惑地看着她,“外婆,怎么了?您要跟我说什么事啊?”
岳素淑摸了摸顾南栀的脑袋,认真解释道:“栀栀,是这样的,今天白天你的班主任交给我一张表,那要记录与你有关的信息。”
顾南栀知道这件事,班里大部分人都收到了表,“我知道,我看到过那张表,是有什么问题吗?”
岳素淑摇了摇头,“没有问题,只是你们这个表需要家长签字,也就是需要你爸妈签个字,所以我明天要去找一趟他们。”
“明天我应该快晚上才能回来,栀栀放学后就去隔壁婶婶家待着,好不好?”
顾南栀轻点了点头,好似没有听到岳素淑话里提及到的另外两个人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好,栀栀会乖乖待着,不会乱跑的。”
翌日清晨,岳素淑将顾南栀送到学校,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时间转瞬即逝,正如多变的天气一样。
上午至中午都是阳光明媚的天,可到了下午,天空顿时变得阴沉沉的,大风刮起,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眨眼间就将地面下湿了。
下午放学,回到家的顾南栀婉拒了去隔壁婶婶家的请求。
回到家的顾南栀安安静静地将今天的作业写完,窗外天色渐晚,也依旧不见岳素淑的身影。
顾南栀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心中满是对岳素淑的担心,没有丝毫犹豫,顾南栀从抽屉里拿出伞,关好门,锁好院门,便前往岳素淑回来时会下车的地方。
顾南栀打着伞站在站点处,等着岳素淑回来。
狂风中瓢泼大雨顺着风的方向使劲吹着,差一点将顾南栀手中的伞吹跑,却无可避免地打湿了顾南栀的衣服。
满心满眼只有岳素淑,在为岳素淑担心的顾南栀没去管被下湿的衣服。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顾南栀看到远处驶来的大巴车在眼前停下,岳素淑从车上下来,顾南栀顿时放心了。
岳素淑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顾南栀,愣住了,“栀栀!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南栀快步走到岳素淑身边,努力踮起脚,想要将伞打在岳素淑头顶,却因为身高差,很难做到这一动作。
顾南栀冲岳素淑甜甜一笑,“我不放心外婆,所以来这里等外婆回家。”
岳素淑为顾南栀来接她而感到欣慰,有所触动,接过顾南栀手里的伞,将两人都罩在伞下。
“外婆这么大人了,肯定走不丢,栀栀不用担心。”岳素淑笑着开口道。
但当她看到顾南栀衣服被雨下湿的时候,顿时担忧不已,“你这孩子,下这么大的雨怎么还跑出来了?快快快,快跟外婆回去!”
“衣服都下这么湿了,不回去抓紧处理,你明天肯定会感冒发烧的。”
顾南栀跟着岳素淑回到家,连忙擦干头发,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即便如此,第二天早上做好早餐的岳素淑没等到顾南栀起来,去顾南栀的屋子查看,就看到烧得满脸通红,不省人事的顾南栀。
岳素淑没有耽搁时间,赶忙找人帮忙,连忙将顾南栀送到医院。
“你们大人是怎么看孩子的?孩子都快烧成肺炎了,再晚一点儿送过来,这孩子指不定就要烧成傻子了,怎么才送过来?”医生不赞同地看着岳素淑。
岳素淑没有反驳医生的话,眼里满是担忧,老老实实道:“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大夫,我家栀栀她怎么样了?她会有生命危险吗?”
医生轻摇了摇头,“暂时还不好说。”
顾南栀到底年纪尚小,发高烧到这种程度,很容易出事。
正如医生所担心的那样,顾南栀被送到医院的三个小时后。
原本降下去了些的体温再度攀升,顾南栀的身体情况顿时变得格外糟糕。
顾南栀本就体弱,是个早产儿抵抗力免疫力都不太强,而这次的高烧来势汹汹,像是一个引子一样,牵一发则动全身。
满脸担忧的岳素淑眼睁睁看着顾南栀被医生推进手术室,手抖着签了字,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张地看着手术室的方向。
焦急等待的间隙,岳素淑打电话给顾父顾母告知此事,本以为夫妻两人会第一时间赶来,却没想到两人的反应让岳素淑难以接受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