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面香槟塔面积太大,她们站在中间的位置,根本就没办法躲。
孟晚溪看到香饼塔砸落的瞬间,第一反应不是要逃,而是想要保护霍筱筱。
短短接触,她已经将霍家的所有人当成了亲人。
就在傅谨修要揽住她的时候,另外一道身影更快将孟晚溪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背挡住了落下的香槟塔。
傅谨修顺势拽着霍筱筱,将她推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那四人身上。
孟晚溪好似听到了傅谨修的声音,可是此刻抵在她后背的那具怀抱散发着安抚人心的檀香气息。
是霍厌抱住了她。
男人的手将她的头压入他的怀抱,高大的身影像是铜墙铁壁,挡去了四面八方的危险。
傅谨修就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孟晚溪被霍厌抱入怀中。
虽然他不想孟晚溪成为霍太太,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一个前夫的身份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看到孟晚溪没事,他便当机立断,攥着霍筱筱的手腕将她推出了危险区域。
香槟塔倒下,他站在边缘,身上也被砸到了和淋湿了一些。
这些都抵不过他看着霍厌将孟晚溪保护在怀里的心痛。
一个酒杯砸在霍厌的头上,鲜血四溢。
孟晚溪抬头就看到了额头是血的霍厌,顺着他英俊的脸颊缓缓淌落。
“阿厌。”孟晚溪一看到血就想到了外婆胸前血流不止。
她脸色一片煞白,颤抖着手抚上他的伤口,霍厌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微笑着告诉她:“别碰,脏。”
孟晚溪已经吓得神色惶恐不安,“医生,快叫医生。”
察觉到她精神状态有异,霍厌将她重新捂到怀中,一手环着她的后背,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全方位包裹着孟晚溪。
“别怕,我没事。”
分明手上的人是他,他却在安抚着孟晚溪。
其他人想要帮忙,看到这一幕也都停下了动作。
在那“砰砰”破碎的碎片中,霍厌全身湿透,他垂下的发丝鲜血混合着酒渍,两人身上有种难以言说的宿命感。
萧浅樱气得咬牙切齿,和霍厌相识多年,霍厌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这个破鞋究竟对他下了什么蛊!
傅谨修的身体和发丝也湿了一些,他遥遥相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刻,他好似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
可是,孟晚溪不会再给他机会。
耳边响起霍筱筱的声音:“喂,你的手受伤了。”
霍筱筱是他刚刚为了避嫌顺手救下的,霍筱筱抓住了他的手。
异性的接触让傅谨修很不习惯,他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霍筱筱也看到了他手心有一些旧的伤痕,旧伤上又添了新伤。
傅谨修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转身离开。
霍筱筱凝视着他高大而挺拔的背影,却充斥着落寞。
傅谨修离开之后,秦长风迎了上来,“老板,你的手又受伤了。”
“小伤而已。”
傅谨修透过玻璃门看着那对相拥的男女一眼,“你说,溪溪真的觉得幸福吗?”
秦长风看了一眼傅谨修的表情,小心翼翼斟酌回答:“看得出来霍厌对她是真心的,太太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她现在很信任和依赖霍厌。”
傅谨修哑着声音轻喃:“是啊,他是真心的。”
秦长风还想要劝慰几句,彼此都心知肚明,孟晚溪和霍厌并不是因为任何利益才在一起的,霍厌有情,而孟晚溪被傅谨修所伤需要一个港湾,霍家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家。
如果没有一个理由,她不会离开霍厌了。
事已至此,傅谨修也慢慢认清了现实。
正是知道原因,他才会更加绝望。
霍厌安抚好孟晚溪的情绪,孟晚溪回过神来,从吴助手里接过医疗箱开始给霍厌处理伤口。
两人的互动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霍厌爱惨了孟晚溪。
丁香君扫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神情变得冷戾。
她抬眼给了吴助一个眼神,吴助见孟晚溪给霍厌处理,也就悄悄退了下去查监控。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丁香君笑着道:“看吧,我家晚宝就是这么招人疼,还好她没受伤,小厌反正皮糙肉厚的。”
“是,两人感情可真好。”
其他人再傻也能看出来霍厌真心对待孟晚溪,打破了所谓的传言。
就算孟晚溪是二婚那又如何?人家都不在意,大家也都试出了孟晚溪在霍家的地位,以后不敢轻易得罪孟晚溪。
唯有萧浅樱独自生着闷气,看向孟晚溪的目光带着一抹阴狠。
孟晚溪也没心思和人周旋,包扎好就扶着霍厌去换衣服。
晚上霍家要单独宴请丁家人,她在助理耳边耳语几句。
刚刚她看得分明,傅谨修也是想要救孟晚溪的,看到霍厌先一步抱住了孟晚溪,他便顺手救了霍筱筱。
冤家宜解不宜结,傅谨修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明面上的算计霍家不怕,就怕他来阴的。
霍家上下一条心,都希望傅谨修主动放弃成全,不想闹到难堪无法收拾的地步。
很快秦助理就接到了电话,“老板,霍家邀你晚上过去用餐,说要答谢你救了霍小姐。”
傅谨修冷冷一笑,“答谢是假,让我放弃溪溪才是真。”
“那你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傅谨修也想知道孟晚溪在霍家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
孟晚溪陪着霍厌换了衣服,她抬手摸着霍厌的脸,“这么好看的脸破相了怎么办?”
霍厌嘴角微微上扬,“那也好过你受伤,你当时还要保护筱筱是不是?”
孟晚溪确实想要将霍筱筱拉入怀里,保护她和自己的孩子。
她都预估好了,大不了就是自己的背受点皮外伤,忍忍就行。
“我就是顺便,筱筱还小。”
“我的孟老师。”霍厌轻轻吐出一口气,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希望你牢记自己孕妇的身份,在任何情况下你都要保护自己,知道吗?”
“我受过伤有经验,我怕筱筱的脸破相,她都还没有结婚……”
“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重要,以后不许以身涉险。”
“好。”
孟晚溪见霍厌板着一张脸,便主动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今天刚恢复工作,不忙吗?”
霍厌刮了刮孟晚溪的鼻子,“再忙也没有陪太太重要。”
听完这话孟晚溪小脸倏然一红。
霍厌俯下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叫你一声老婆,你敢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