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四周白骨森森,而真正的祭坛,仅由几块碎裂的青石拼凑而成。
独孤剑俯身观察,那些碎裂的青石上,似乎绘有简单图案,却断断续续,难以捉摸。
重要的线索似乎被人刻意抹去,但独孤剑仍能隐约辨认出一条双翼巨蛇。
另一幅图中,则是巨蛇似被斩杀,巨大蛇蛇胆被巨雕抓出,眼中满是不甘。
若非独孤剑修炼神魂九炼,神魂强大,恐怕一眼望去,便会被图案中的杀气和怨念冲散元神。
即便只是残破痕迹,仍散发着无尽的怨念与杀气。
其余图案,已无法辨认。
独孤剑心中暗忖“这巨雕莫不是雕哥?”仔细观察眼前的青石祭坛。
这些青石质地非凡,实属罕见,未曾见过。
更令人惊奇的是,部分青石竟已化为齑粉。
经过反复检查,独孤剑终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些青石的摆放更像是一种阵法,具体是什么阵法却不得而知。
思绪纷飞之际,四周的青石闪起青光。
破虚重剑轻轻颤动,发出清脆悠扬的剑鸣。
一个黑色眼罩落入独孤剑的手中,眼罩呈半圆形,贴合头部的曲线,边缘饰有复杂的符文和暗纹。
根据雕哥的描述,这个眼罩,正是雕哥的眼罩装备,虚空魔眼。
收好虚空魔眼,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一道道灰色的剑气在独孤剑体内肆意纵横,锋利无比,势不可挡。
独孤剑身在剑气风暴的作用下,不由己地悬浮于空,一股股浓厚的天地元气汹涌而入,经由剑匣的吸纳与释放,流淌至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都在灰色剑气的洗礼下再次得到淬炼。
无双剑体正在日益强大。
独孤剑曾推测,阴阳生死气和灰色剑气都能够淬炼肉身,而二者淬炼的效果也不同,阴阳生死气淬炼过后,肉身的恢复能力、韧性、吸收元气速度大大增强。
而经过灰色剑气淬炼后的肉身更加坚硬、锋锐。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无双剑体炼至极限。
一日之内,独孤剑闭目凝神,凌空而立,不断汲取着天地间的元气。
无双剑体在此过程中持续壮大,修为亦随之精进。
倏忽间,独孤剑的双眸猛然睁开,两道锐利的光芒破空而出。
独孤剑恢复常态,黑发随风飞舞,原本古铜色的皮肤在阴阳生死气的冲刷下变的如同白玉。
他紧握双拳,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惊喜地发现修为已突破至筑基中期,无双剑体的坚韧亦大幅度提升。
经历阴阳生死之气的再次锤炼,这肉身之力变得更加狂野。
独孤剑深信,如今的无双剑体,足以匹敌金丹期的夏齐峰。
这是一个天才涌现、强者云集的时代,各种奇异体质层出不穷,血脉尊贵的修士遍布各地。
就算这样又如何,他的无双剑体并不逊色于任何一种体质。
无双剑体可以不断成长,终有一日必将傲立于世!
刹那间,独孤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眼前陡然陷入黑暗。
天地仿佛被遮蔽,一片混沌,世界静默无声,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压抑。
独孤剑仰望苍穹,数道庞大的身躯悬浮半空,魔气弥漫,巍峨如山,三道身影皆高达数十丈,气势恢宏。
它们背后的黑色骨翼完全展开,遮蔽了半边天际,通体漆黑,唯有双眼闪烁着猩红光芒。
尽管距离遥远,独孤剑仍能感受到那几双红眼正牢牢锁定着他。
“这是,三大魔王。”
在三大魔王面前,独孤剑渺小如蝼蚁,不仅在体型上,在力量上也绝无反抗可能。
在猩红目光的注视下,独孤剑全身震颤,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仅仅是对方的注视,他那筑基期的无双剑体便已裂痕遍布,濒临瓦解。
独孤剑深切感知到,即便是待到金丹期再来此地,也会被这目光轻易镇压,这几道目光蕴含的力量太过强大。
实力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难怪苍玄大陆上的各个顶尖势力,不敢深入葬魔渊。
就算是合体期大能修士,也难以撼动这域外的魔王。
独孤剑的元神,在这三大魔王的压迫下,濒临崩溃边缘。
他心中暗骂,意识逐渐涣散,差点儿就要崩溃。
就在失去知觉之前,独孤剑眼角似乎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将他背了出去。
“好熟悉的身影……”
独孤剑低声呢喃,随即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剑缓缓睁开双眸,身体并无丝毫伤痕。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背影,背负一柄漆黑长刀,刀身厚重,刃口锋利。
长发披肩,独臂挺立。
独孤剑揉了揉眼睛,惊呼而出:“南烈?”
那人缓缓转身,正是久别重逢的南烈。
南烈面容依旧冷峻,唇线紧锁,唯有望向独孤剑的眼底流露出温柔之意。
“剑哥,是我。”南烈的声音虽冷酷,在独孤剑听来却倍感亲切与温暖。
独孤剑猛地跃起,开怀大笑:“南烈,你真的还活着,真的!哈哈哈哈!”
南烈嘴角亦勾起一抹微笑:“是啊,历经生死边缘,侥幸存活。这段时间的经历恍若隔世。”
“南烈,我对不起你。你被飞鹰堡掳走,皆因我当初提议去斩杀其少主,此事我难辞其咎。”独孤剑眼中闪过一丝歉疚。
南烈沉稳地说道:“剑哥,那三人罪有应得,杀得值!即便预知结局,让我重选一次,我依然会与你并肩作战,诛杀他们。”
虽未详述,但独孤剑能够揣测,南烈所承受的苦难与艰辛。
南烈与独孤剑,心有灵犀,无需多言。
他只是缓步上前,轻拍独孤剑的肩头,这一举动,宛如往昔,既亲切又自然而然。
这简单的一触,瞬间在两人心间激起了淡淡的暖意。
数月未见,两人各自历经艰辛,面对着修仙途中的重重考验,然而他们之间的情谊,却未曾有丝毫减退。
独孤剑的目光中忽现好奇,问向南烈:“南烈,你是如何脱险的?”
南烈的眼神一暗,望向远方,情绪似乎有所低落,沉默片刻后,才缓缓言道:“此事……颇为复杂。”